在右边的墙上,还有一道门,里面又是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的面积不大,四周摆着一圈木架子,架子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
里面装着各种毒虫,有蜘蛛,有蝎子,也有五颜六色不知名的虫子,看的人头皮都发麻。
在中间的地面上,放着一口特大号的缸,口小肚子大,形状有些奇怪。
凑近一看,里面全都是毒蛇,密密麻麻的大半缸,互相缠绕在一起。
在缸沿的下方,趴着一条小青蛇,吐着粉红的蛇信子,尾巴上还断了一截。
别的蛇都爬不上来,它却能爬到缸口,这小东西不一般呀。
青雀看见它就来了兴趣,一把将它拿了出来,青蛇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哎呦,小爷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被吓死的蛇。”
青雀抓着蛇头摇晃着,蛇尾就像面条一样,甩来甩去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咦,这条蛇看着这么眼熟?”
玄武走了过来,打量起这条小青蛇。
“都是蛇,你还能看出什么不同来。”
“在进入凤溪国边境的时候见过它,那条尾巴就是家主砍掉的。”
“得了吧,这么远的距离,它是怎么跑来的?”
“你不信拉倒,它最擅长的就是装死。”
“去去去,一条小蛇还成了精不成?找几个弟兄,把这一缸的蛇胆给我挖出来,晚上小爷我给你们炖蛇羹。”
青雀没将玄武的话放在心上,顺手将死掉的小青蛇甩到了地上。
他没有注意到,小青蛇睁着一只眼睛,滚到了墙角,慢慢的向前蠕动着。
“施傲,这里是木青城制蛊的地方,你有什么需要吗?”
“都是些害人的东西,我不喜欢。”
“你想怎么处理这些。”
“毁了吧,跑出去了还会害人。”
“哎,好吧,可惜了这些好东西。”
又搜查了一圈,再没有什么发现,众人就走了出去。
白洛站在书房内,看着这些画像,陷入了沉思。
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被木青城记录了下来,上面还标注着日期。
他对木青城却一点都不了解。
青城哥,这一切真的是你做的吗?
夕阳西下,院中杏花开满了枝头,一阵风拂过,粉白色的杏花随风飘落,下起了花瓣雨。
这棵杏树,是木青城八岁那年被接回皇宫时,白洛在溪华寺后山采挖的。
当时的木青城哭的厉害,不愿意回皇宫,白洛就将还是小树苗的杏树送给了他。
“青成哥,你把这棵小杏树带回去,它会代替我陪在你身边。”
“小洛,我害怕,我不想和你分开,也不想去什么皇宫。”
“不要怕,青城哥最棒了,等我长大了就去皇宫找你。”
“真的吗?那你不要忘了我,要早点来找我。”
“嗯,我们拉钩,这些糖果你带着,想我了就吃一颗。”
勾着的两根小拇指,终究被士兵们分开了,木青城被带回了皇宫。
这棵杏树苗也跟了回来,栽在了他住在皇宫的院子中,每天看着它长大。
成年后出宫开府,杏树又被移栽到了这里。
每年果子成熟,木青城都会往溪华寺送去一篮子,酸酸甜甜的,味道还很好吃。
白洛的神情,也如果子一样,有酸有甜,也有苦涩。
“白大哥,你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凶手会是青城哥。”
千羽夜看见施傲关心白洛,心中也泛起了酸,他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这还不是最终的结果,木青城为了你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
“你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什么叫做为了白大哥?”
“这不是很明显吗?木青城喜欢白洛,已近似于疯狂。
刺杀你也许和皇位有关,但更多的应该是因为你和白洛走的太近。”
“你先闭嘴,不想听你说话。”
施傲呵诉着千羽夜,担心的看着白洛,怕他接受不了打击。
“施傲,我没有你想的那般脆弱。”
“没有最好,玉公子既然想开了,那咱们就分析一下,你们从这些画像上,看出什么了吗?”
众人仔细的查看起来,从儿童到少年,再到成人,一张张的看过去。
一开始的线条僵硬,画风稚嫩,到慢慢的线条流畅,画风成熟,也没有看出什么。
就连在一旁忙着撒狗粮的青雀和狗剩,也都看了几眼,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阿夜,你有屁就放,知道你查案是专业的,就不要卖弄了。”
“白洛的十三岁之前是一个画风,手法也是逐渐成长起来的。
十三岁之后,有三年的时间,画风是成熟的,应该出自另一个人之手。
后十年的画风与之前相同,应该是木青城所画。”
“这又能代表什么?”
“这就要问玉公子了,最少这三年,他不在你身边,一切变数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十三岁那年,我高中状元,便出去各国做游医,寻找施傲了,走前我们还吵了一架。”
“白大哥,辛苦你了,十三岁就游走各国寻找我,一定遇到很多麻烦吧。”
“还好,我是幸运的,每次遇到麻烦,总是会有好心人相救。”
“玉公子,你觉得事事都会那么巧吗?”
“难道……不可能的,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从画像上来看,他不在你身边,但保护你的人一定是他派的。
不然凭你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再有能力,又怎能在异国他乡平安行走。”
“那后来呢?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后十年的画风,都出自他手,可见他一直都在暗中保护你。”
白洛的身躯摇晃了一下,内心就像翻打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齐全。
这么多年,他竟然没有发现。
青城哥,你让我怎么面对你。
我是该感谢你十年的暗中保护,还是该憎恨你针对我的这些命案。
“他这么喜欢白大哥,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得不到可以毁掉,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