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鬼杀队总部。
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莹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你…终于到我这里来了!近在眼前!鬼舞辻无惨!
我们鬼杀队一族,千年不断追寻的鬼。”
在产屋敷耀哉端坐的对面,一个黑色风衣,有着猫一样细长的红色瞳孔的男人突然自月下出现了。
正是鬼舞辻无惨,他只是花了十天的时间,就已经找到了鬼杀队总部。
“我觉得你一定会来,你肯定对我对产屋敷一族深恶痛绝吧,只有我,你一定会亲自来杀。”
产屋敷耀哉看着眼前这个他们鬼杀队梦寐以求,想要斩杀的男人,有些唏嘘地说道。
“我已经彻底没兴趣了!不知天高地厚,千年来不断阻挠我的一族之长。
丑陋,何其的丑陋,你的身上满是腐败的气味,产屋敷。”
鬼舞辻无惨看着产屋敷耀哉额头上的伤疤,有些嫌弃地说道,他甚至都感觉自己白来这一趟了,这个男人看上去就没有多久可以活的样子了。
他讨厌这种马上就要死去的人,那样会让他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是啊,你可能不知道,你和我是同一血脉,因为你是千年以前出生的,我和你的血可能已经相去甚远……”
产屋敷耀哉看着鬼舞辻无惨,感慨中带着遗憾说道。
“你想要求情吗?但是可惜我没有产生任何感情。”
同族,不过那又如何?
鬼舞辻无惨的脸色一皱,然后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样子。
“因为一族中出了你这样的怪物,我们一族被诅咒了,诞生的孩子们的体弱多病,没多久就死去了,血脉快要断绝的时候,我们收到了神主的建议。
同血脉之中出现了鬼,我们要倾尽心血打败鬼,如果依赖一族就不会断绝,我们代代从神官的一族中迎娶夫人,孩子也不会那么容易死去了……
即使是如此,我们之中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活过三十岁……”
产屋敷耀哉说起这一段历史,言语里满是悲戚,这可是他们产屋敷一族千年以来的噩梦啊,传承至今。何等的艰难,都是拜眼前这个家族的叛徒所致。
“荒谬至极,令人反胃,你的病影响到脑子了吗?
那些事根本毫无因果,因为我没有被下过任何天罚,即便杀死了成百上千的人类,我也得到了原谅。
这一千年我没有见过神,也没有见过佛。”
鬼舞辻无惨指着自己的脑袋,不屑地反驳说道。
在他看来,这都是无端的牵连而已,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天罚,为什么不直接处罚他这个当事人,而去处罚这产屋敷一族。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无惨,你的梦想是永恒吧。”
“是啊,而且马上就要实现了,只要得到香奈乎和蝴蝶忍,她们是叫这个名字吧。”
鬼舞辻无惨平淡地回答道,他不介意回答一个死人的问题,就算是对千年来他们的坚持,做一些奖赏好了。
“你的梦想不会实现的,无惨。”
产屋敷耀哉笑着开口了,语气很是笃定。
“你对藏匿他们的地方很有信心嘛,但是和你不同,我有很多的时间。”
鬼舞辻无惨不置可否。
“你误会了呃,我知道何为永恒,永恒是你的念想,人的念想才是永恒的,不灭的。”
“无聊,你的话真是不堪入耳。”
“这一千年,鬼杀队没有覆灭,虽然有很多可怜的孩子死去了,但也决未覆灭。这一事实正证明了,你断言无聊的人的念想是不灭的。
重要的人的性命被没道理的夺走,他们绝不饶恕的念想是永恒的,你没有被任何人原谅,这一千年中,没有一次。
而且你啊,无惨,无数次无数次地踩踏着老虎的尾巴,触碰逆鳞,你唤醒了那些,本会沉眠一生的虎于龙。他们一直盯着你,决不放过你。
即便杀了我,鬼杀队也是不痛不痒的,我本身并没有那么重要,你无法理解,这些人的念想吧,无惨,因为你……只要你死了,所有的鬼都会毁灭吧?”
“你有所动摇,我说对了吧?”
产屋敷耀哉依旧平静,仿佛眼前的不是鬼舞辻无惨这个家族仇人,而是一个知音一样。
“闭嘴!”
“嗯,也足够了,我已经把一直想对你说的话说完了。
最后再说一句可以吗,我虽然说我不重要,但我的死也并非毫无意义的,很幸运的是,鬼杀队,尤其是柱那些孩子大部分都非常敬仰我。
换言之,我若是死了,鬼杀队的士气会提升到从所未有的高度!”
“你说完了吧?”
鬼舞辻无惨冷着脸地听完了这一番话,然后森严开口,手里的锋利的爪子已经对准了产屋敷耀哉,已经随时准备出手了。
“嗯呢,没想到你会听我说这些话,谢谢你,无惨。”
“说完,那就去死吧!”
鬼舞辻无惨的手快速往产屋敷耀哉的脑袋抓去,要一击毙命。
就在这时,产屋敷耀哉平静地按下了袖子下的按钮。
boo!
震天的响声响起,下一刻,整个产屋敷家都变成了废墟。
“唔,产!屋!敷!”
鬼舞辻无惨全身满是烧伤,身上也是缺失了很多肉块,即使是他,也不能安然无恙地被这巨量的炸药中脱离。
上一次受伤已经是什么时候了?是哪个男人给他的吧。
鬼舞辻无惨的脸色一阵扭曲,他完全没有想到产屋敷耀哉会那么狠,将自己连同妻儿一起,用炸药一轰而尽!!
他想错了,用衡量人类的标注错估了他,哪个男人完全脱离常规。
虽然想过他会设下陷阱,但欲未料,是这种程度,炸药中还散布了十字钉似的东西增强威力,为了将他的再生延缓哪怕一秒。
换言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产屋敷还想在这招后用些别的把戏。
有人的气息正在集结,恐怕是柱,但还有别的什么,他用自己作诱饵,哪个阴险的家伙。对他的愤怒和憎恨像蝮蛇一样,盘踞在漆黑的心底。
年纪轻轻就讲如此强烈的杀意完美的隐藏到了最后这一次值得惊讶。
妻子和孩子也全部都知道的吗?
停下,现在不该思考,别动摇,身体马上就要再生了。
“这是,肉的种子?是血鬼术?”
鬼舞辻无惨豁然发现,自己周围竟然出现了无数的血肉沫。
砰——
下一刻,这些细小的肉沫猛地膨胀,变成了锋利的直刺,上面还有着尖刺,直接扎进了鬼舞辻无惨的身体里面。
他被固定柱了在原地。
“这到底是谁的血鬼术,肉中的细刺细分了许多,拔不出来。
不,没问题,量不大,吸收掉就可以了。”
嗤——
在鬼舞辻无惨专心吸收的时候,腹部猛地一痛,他也被这一击抽的瞳孔剧震。
他快速低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正在和他说着掏心窝子的话。.
“珠世?你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珠世会在这里,她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打自己这一下吗?
不可能,她应该知道,自己不可能因为这伤势而有什么损失才对,她不可能是这么愚蠢的女人。
“你吸收了我的拳头吧,无惨,你知道拳头里有什么吗?”
珠世冷汗流了下来,毕竟她的手在被鬼舞辻无惨消化着,那种痛苦难以言表,不过她依旧笑着,笑的很开心。
“那里面可是有着由蓝君的血制成的毒药喔,怎么样,开始有感觉了吧。”
“区区毒药!噗——我的身体竟然开始不受掌控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
鬼舞辻无惨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摄入体内的东西仿佛在贪婪的吸取他的细胞能量一样,而且扩散的很快,他不得不动用大量自己的血去镇压。
“是谁杀了你的丈夫和孩子?我吗?不是吧,是你自己,是你把他们吃了。
你真的是一个烦人的女人啊,珠世,反倒怨恨我。”
鬼舞辻无惨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感觉自己起码要分出三成的力量去镇压那些诡异的血才行,真是草了。
“要是知道那种事,我就不会成为鬼了!!我说不想生病死掉,是因为像看着孩子长大啊!!”
珠世大声咆哮起来。
“那之后你也杀了不少人,难道是我看到的幻觉吗?我看你吃人的样子很开心啊!”
鬼舞辻无惨一把抓着珠世的脑子,不屑地说道。
“是啊,我自暴自弃地杀了很多人,为了偿还这份罪孽,我要和你死在这里!!
拜托了,悲鸣屿先生!!”
就在她咆哮出声的下一秒,一个流星锤猛地捶过把鬼舞辻无惨的脑袋直接横着砸飞砸烂。
但是,下一刻,鬼舞辻无惨的脑袋就快速开始生长。
“果然!!冰柱想的没有错,无惨这个男人,就算被砍断脖子,也不会死!”
悲鸣屿行冥脸上全是凝重,鬼舞辻无惨生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不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些下弦可以相比的,完全就不是在一个层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