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乌兹的船队离马六甲海峡越来越近了,他摇摇头,马上就要到大明了,可是他对这次的谈判不抱任何的希望。
奥乌兹是见过大明的皇帝的,他知道大明皇帝的性格,是不可能答应苏丹的任何条件的。
可是没办法,这是苏丹强压下来的任务,他不得不来。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进来说:“尊贵的主人,前方暂时不能通行,并且需要我们停船靠岸,并接受检查。”
奥乌兹一阵火大,他问道:“前面怎么回事?不知道我是奥斯曼帝国的使者吗?我是要去见大明皇帝的,谁敢拦我?”
“是大明的海军,前方正在交战,是大明海军和一群海盗,他们是为了不让我们卷入战场,这才让我们停下来的。”
奥乌兹一下就来了兴趣,马上出了船舱,准备看看大明海军怎么剿灭海盗。
这时候正是郑和的舰队和海盗在跳帮战,这种战斗在全世界都很流行,现在还不是战列舰对轰的时代,还只是跳帮近身战。
奥乌兹看着不远的地方,大明海军和海盗的战斗。
只是他看了没一会,战斗就结束了。
这让他有些遗憾,这才刚开始呢,就结束了?
只能说这些海盗太没用了,还显示不了大明海军的实力。
没多一会,海盗船被大明海军给带回了港口。
奥乌兹对手下说:“没热闹可看了,我们继续前进吧。”
“主人,不行啊,我们还要靠岸接受检查。”
“检查什么啊?我代表的是奥斯曼帝国苏丹,谁敢检查我的船?”
“是大明海军!”
奥乌兹愣了一下,然后怒道:“他们要干什么?除了苏丹,谁敢上我的船?不管他们,继续前进!”
可是他的命令刚传出去没多久,大明海军马上做出了反应。
十多艘船一下把他们给包围了,这次奥乌兹只带来了三艘船,真要打起来,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船长对奥乌兹说:“大人,我们还是听话吧,别做无谓的牺牲了。”
奥乌兹闷哼一声说:“这个耻辱,我一定会和大明皇帝说的。”
他们靠了岸,然后开始接受检查。
另一边,朱祁钰听到了奥乌兹到来的消息,他笑了一下说:“肯定是为了海关城来的,让他来见我吧。”
大明这边派人通知了奥乌兹,奥乌兹愣了一下,这边有人要见他,而且谱摆得很大啊。
不是来人过来见他,而是让他去见这人。
奥乌兹不敢相信地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奥斯曼帝国的特使,代表着苏丹,我同时还是一位王爷,和你们大明的亲王是同一级别的,你还让我去见他?”
郑和淡淡地说:“正是因为你是奥斯曼的特使,所以你才有资格见到贵人,换了别人,可没这个资格。”
奥乌兹愣了一下,然后心里升起了一个不敢相信的猜测。
“不会吧,你们的皇帝来这边了?”
郑和笑了一下说:“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奥乌兹说:“前面带路。”
奥乌兹下了船,然后跟着郑和往南城去了。
现在南城已经建设得差不多了,除了开店的商人还没到位之外,其他该来的全都来了。
奥乌兹看着这里,心里大为的惊讶。
大明的速度真的太快了,这才多久啊,居然在这里就建了一座城了。
他眼睛一转,心里有了主意了。
等他来到城主府,见到了朱祁钰,不由大吃一惊。
他猜到大明皇帝可能会在这里,可是真见到了,他还是忍不住惊讶。
“尊敬的皇帝陛下,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了。”
“起来吧。”
奥乌兹还是按规矩,亲吻了朱祁钰的鞋面。
郑和不由有些怪异,他虽然是皇室的家奴,可是也没有卑躬屈膝到这个地步啊。
郑和不知道,这个礼节在奥斯曼是常见的礼节,当然只有下位者对上位者才会这么做。
朱祁钰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请他坐下。
朱祁钰问道:“贵使又来我大明,不知所谓何事?”
奥乌兹说:“当然是为了这座城而来。这里本来是我奥斯曼的地盘,却被大明给占领了,不知道陛下有什么说法吗?”
朱祁钰淡淡地说:“你说这里是你们的,有文件吗?你们在这里立了碑还是建了城?如果什么也没有,只凭一张嘴就说这是你们的,那朕还说这天下全是朕的呢!”
郑和在边上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话是我国两三千年前一本叫诗经里的话,要按你们的意思,是不是两三千年前,我们就是全天下的主人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毕竟这里是我们先来的!”
“你们先来的,证据呢?”
“我们从你们大元朝时期开始,就来到这里,并且在此地生活了。”
“你要这么说,我大明还是得了大元的道统,这样可不可以证明你们奥斯曼也是我们的领土?”
“这怎么可能。”
双方你来我往,为了证明这地是自古以来就是我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吵个不停。
吵到最后,朱祁钰说:“这事不要再吵了,再吵个一百年也不会出什么结果。你们如果想要,大可以过来开打,谁赢了,这里就是谁的!”
奥乌兹摇摇头说:“这次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想用和谈的方式,来解决这次的争端。”
“好吧,你先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好。一,请你们退出此地,由我们来接管!”
这话一出,郑和第一个说:“反对,这里是我大明的国土,我们不可能同意。”
朱祁钰淡淡一笑说:“你继续,我再听听你们还有什么条件。”
“第二,你们的关税太高了,从现在开始,要降到四十税一!”
他说的这个关税不是海关城的,现在奥乌兹还不知道这里也开始收税了。
他说的是泉州市舶司的关税,那里也是十税一,苏丹觉得太高,想让奥乌兹把这谈得降低一些。
朱祁钰不置可否,只是问道:“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