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禁卫冲到了刘庭的面前,想要拉住他。
可是等他们冲过来一看才发现,头上的伤并不是致命的,真正致命的是他肚子上的一把匕首。
原来就在刚才他拿头撞宫墙时,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匕首,自己捅了自己。
等到林涛过来时,刘庭已经没有气了。
他皱了一下眉,对禁卫说:“把他的尸体送回去,再找几个人,把这里冲洗干净。”
“是,大人。”
朱祁钰很是不高兴的回了宫,本来他赢了钱庄老板,是一件高兴的事。
结果一回来,就遇上了这晦气的一幕。
他把魏忠贤叫了过来说:“之前让你教训一下刘庭,这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之前皇家钱庄刚开张,私人钱庄的老板就找了许多大臣去弹劾,想要带得皇帝把皇家钱庄给关了。
结果钱庄虽然没关,可是朱祁钰也受了一肚子的气。
于是他就要魏忠贤去报复一下为首的刘庭,让魏忠贤帮自己出出气。
这事他交给了魏忠贤,然后就不管了。
魏忠贤笑道:“陛下,这事老奴正在办,现在他儿子已经在外面欠下了一大笔赌债,女儿也被一个浪荡子给勾引了。等回头老奴找人把这些事一曝光,他就要颜面无存了。”
朱祁钰冷冷地说:“你知不知道,刘庭自杀了,而且就在宫门口自杀的!”
“啊?这事老奴不知道啊。”
“就在刚才,当着朕的面自杀的。”
“他太可恶了,老奴一定抓了他,让他生不如死!”
“抓个屁啊,人都死了。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收场吧!”
“啊?!”
“啊什么啊,你等着吧,都察院这次一定不会善罢干休,朕不会有事,你就要麻烦了。”
朱祁钰猜得没错,这事有点要闹大的意思。
刘庭的尸体被送回了刘家,他的老婆孩子当然是放声大哭。
同时刘庭的同僚们则是气得不行,御使陈昭叫道:“刘子训无故惨死,这一切都是东厂的竖阉所害。他就这么死了,大家说,我们能就这么算了吗?”
“不能,我们要为子训兄报仇!”
“对,一定要为刘子训报仇!”
“走,我们去皇宫叩阙,为刘兄鸣冤!”
“走,同去。”
整个都察院的御史们一起出发了,几十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皇宫门口。
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跪在那里,不停的哭泣着。
朱祁钰十分的膈应,这么大的阵仗,这么多人在这里哭。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死了呢。
他瞪了魏忠贤一眼说:“全是你干的好事!”
魏忠贤吓得全身直抖。
要是历史上的他,这样的事好办,派人把这些人给打跑就是了。
可是他知道,在朱祁钰的手下,这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朱祁钰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他不会随便乱打人。
这些御吏只是在哭,又没做什么过激的事,不可能把他们赶走。
朱祁钰摇摇头,对林涛说:“去,把左都御史叫来。”
左都御史是都察院的头,被人称为总宪。
现任左都御史叫杨善,为人圆滑,善于雄辩。
在历史上和这个时空,都是他说服了瓦剌首领,让他们把朱祁镇给放了回来。
虽说朱祁钰嫌他有些多事,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一件功劳。
所以朱祁钰把他封为左都御史,杨善当上左都御史之后,一直十分的安静,没怎么发表自己的意见。
没多一会,杨善就到了。
朱祁钰故意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
杨善说:“他们是为了刘庭鸣冤而来的!”
“刘庭有什么冤?朕记得他没有获罪吧?他不是还是御史嘛。”
“刘庭死了,是自杀的。”
“哦,为什么呢?”
杨善瞪了一旁的魏忠贤说:“这就要问魏公公了!是魏忠贤把他逼死的。”
“有这样的事吗?魏忠贤,你干什么好事了?”
魏忠贤马上跪了下来说:“老奴冤枉啊,老奴最近十分的安分,什么事也没做。”
杨善怒道:“你还说你没做?刘庭的儿子为人老实,可是最近却迷上赌博了,才几天时间,就欠下几万两的巨款。他已经招了,就是魏忠贤派人去引诱他赌博的。”
“证据呢?不能只听你们的一面之词。刘庭的儿子说是有人引诱,说出这人是谁,然后杨卿你和林涛一起去抓人,一定要抓到人证!”
“是,臣这就去抓人。”
杨善跟着林涛走了,朱祁钰看了魏忠贤一眼,问道:“你清理好首尾没有?要是那人把你说出来了,你就滚去凤阳吧!”
去凤阳守祖庙,这是最终级的处罚,这就代表你再也没有复起的希望了。
魏忠贤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说:“已经处理完了。”
杨善跟着林涛去找了刘庭的儿子,然后让他带着他们去找引诱他的人。
结果等他们到了之后,发现这里人去楼空,已经没有人在了。
林涛说:“就这?要是没有人证,刘公子可是诬告啊。”
刘庭的儿子刘昆吃惊地说:“可是他昨天还在的啊,怎么今天就不见了?”
杨善冷冷地说:“还能是因为什么,别人跑了呗。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一个人证冯四!”
冯四就是勾引刘昆妹妹的那人,本来杨善是不想把他拉出来的,毕竟这事牵扯到刘家的名声。
可是到了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于是他们又去了冯四的家,结果不出意外,冯四也消失了。
杨善气得叫道:“好啊,好一个一手遮天的东厂。”
林涛说:“杨大人,你不能这么说啊,没有证据,你不能冤枉人啊。”
“我冤枉?这事就是魏忠贤干的!”
“没有证据啊!杨大人,要么你把你的人给劝回去,不然我就要动手抓人了!”
“你抓啊,有本事你把我先抓进大牢。”
林涛摇摇头说:“我可不敢抓你,只有陛下下令,才能抓人。你最好是把人劝回去,陛下要是烦了,你们想走都来不及了!”
杨善闷哼一声,又回到了皇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