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回到了皇宫门口,几个御史围了过来,问道:“总宪大人,查得怎么样了?”
“是不是可以抓了魏忠贤这个竖阉了?”
“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杨善摇摇头说:“没有找到证据!”
“什么?这不可能啊,祸害刘家的人就在那里,怎么不抓啊?”
“人都跑了,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人。”
“这太可恶了,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啊。”
“总宪大人,我们要怎么办?”
“对啊,就这么认输,我可不甘心。”
杨善咬咬牙说:“只能把这事闹得更大,你们继续在这里哭,本官去联系人!”
“好,我们分头行动。”
杨善去了国子监,这里有太多的年轻人了,随便一煽动,马上就跳了出来。
杨善只是去说了几句,国子监的学生就主动站了出来。
一千多国子监学生,一起跑到了皇宫门口,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朱祁钰就站在宫墙之上,看着
有学生看到了他,于是叫道:“皇上啊,您看看吧,刘家受了多大的冤屈,您难道就不管管吗?”
“是啊,难道您要一直让宦官当道,重现后汉、唐朝时的乱像嘛?”
这时候魏忠贤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他也没想到啊,只是弄了一个人,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成敬在朱祁钰旁边说:“陛下,该做出决断了。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惊动了太后,这事就不好收场了。”
事实上吴太后已经知道这事了,只是她觉得皇帝能处理好这事,所以没有管。
朱祁钰现在心里十分的火大,以他的性格,他恨不得冲出去把这些人全杀了。
他可是有西楚霸王模版,要杀这些人,一柱香的时间就够了。
可是他不能杀,别说杀了,就算是只把他们打一顿,一个昏君、暴君的帽子就扣下来了。
这时候朱祁钰想要一个智囊,在他面前出出主意。
只是萧何在安南,内阁那些人肯定不会给他出主意的。
他想了一下说:“让范蠡还有严嵩进宫见朕!”
范蠡是之前系统的奖励,只是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名举人,还没资格做官,所以朱祁钰让他准备一下,等待明年的会试。
没过一会,两人先后脚到了。
朱祁钰问道:“现在的情况,你们觉得要怎么处理?”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范蠡说:“陛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平息外面那些人的怒火,所以魏公公是一定要严惩的!”
朱祁钰有些不满地说:“那以后朕是不是要一直被他们威胁?如果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那他们就来上这么一出,这样朕不是被他们所左右了?”
严嵩说:“陛下,要对他们分化瓦解。带头的人要严惩,不过要等他们散了之后再严惩。”
朱祁钰想了一会,然后点头说:“好吧,就依你们所言。传旨……”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太监出来了,大声说:“圣旨到!”
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就听太监说:“东厂提督魏忠贤行事不谨,陷害大臣,着夺去所有职务,发配景陵,为先帝守墓!”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发出了欢呼声。
太监收起圣旨,然后冷冷地说:“好了,尔等的目的达到了,还不快快退下!”
御史和学生们都是十分的高兴,开始散开了。
有些相熟的人还约好一起去喝酒,要好好的庆祝这次的胜利。
只有杨善有些忧愁,他知道这次皇帝被迫妥协了,以后肯定会报复的。
可是他没想到,这报复来得这么快。
杨善刚回到家里,圣旨就到了。
圣旨的大概意思就是杨善不能约束下属,放任属下胡作非为,现在直接贬官,贬到庐州去当知府。
和他一样倒霉的还有国子监祭酒汤铭,杨善好歹还参与了这事。
汤铭真的就是无妄之灾,国子监的学生被叫走的时候,他在家里休息,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只是他被贬也是活该,谁让他呆在家里的,要是能看住国子监的学生,他也不至于这样。
皇帝的报复还没有结束。
当天晚上,就有十几名御史被人从青楼里抓了出来,然后关进了锦衣卫大牢里。
第二天早朝,朱祁钰生气地说:“太祖定下的规矩,凡官员留宿青楼者,杖六十!把那些人全部给朕打六十板子,然后隔去所有职务,赶回原籍!”
其实朱祁钰才不在乎官员去青楼的这点破事呢,他这就是报复。
而且他还要让所有人知道他这是报复,他的眼睛不停的扫视着群臣。
自问无愧的大臣一脸坦然的站着,而心里有鬼的则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皇帝。
朱祁钰淡淡地说:“御史本该是洁身自好,清廉自守之辈,现在这些人,不配当御史。之前杨善管都察院真的是太松懈了,以后要好好的管一下。严嵩!”
“臣在!”
“以后你就是左都御史,替朕好好管住都察院!”
严嵩一阵狂喜,马上叩谢皇恩。
他之前是内务府总管,后来改任户部侍郎,现在又成了左都御史。
这三个职务的品级是一样的,都是正三品。
可是权力却是大为不同,内务府总管权力最小,只能管着内务府。
不过内务府经手的钱多,也算是一个超级大肥缺。
户部侍郎的权力比内务府总管大得多,只是他头上还有一个户部尚书管着。
而左都御史没有钱,可是权力却很大。
可以说上到国家大事,小到鸡毛蒜皮,御史全都可以管。
而且最重要的,左都御史下一步就可以直接入阁了,这对有野心的严嵩来说,是一件绝对的大好事。
看到皇帝任命严嵩为左都御史,大臣们一点反应也没有。
按规矩来说,这是不合规矩的。
一个官员任命,通常是由内阁提名,皇帝允许,这才算走完流程。
而这次皇帝直接任命,内阁是有权驳回的。
只是商辂是个聪明人,知道皇帝在气头上,不敢顶撞,所以内阁默不作声,就当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