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朱祁钰让李靖忙着武学的事。
因为有了之前的那番话,文官们没有再反对了。
不过让他们支持,也是不太可能的,他们现在是消极对抗。
不管朱祁钰提出的任何事情,他们都是不反对不支持,就是给你磨洋工。
朱祁钰有些好笑的摇摇头,他知道商辂他们这是在和他怄气呢。
这皇帝和大臣的关系就和小夫妻一样,不能太宠着,不然一方就会恃宠而娇。
可是关系也不能太差,太差了这个家就不成家了。
朱祁钰想了一下,决定做点事来缓解双方的关系。
朱祁钰把成敬叫了过来,问道:“永乐大典现在在哪里?”
永乐大典是全世界最早最大的百科全书,是永乐皇帝下旨修的书。
它一共两万两千多卷,三亿多字,是人类历史上的瑰宝。
这部书只有一部,就藏在文渊阁。
要到嘉靖年间,嘉靖皇帝让人重新抄了一部。
之后传说正本永乐大典被嘉靖皇帝带进了坟墓中,皇宫中收藏的则是他让人抄写的那一套。
到了后世,英法联军攻进京城时,永乐大典也被大量的抢走、偷盗。
最后还存世的不过两百多册,分散在全世界各地。
现在朱祁钰在这里,当然不能让之后的悲剧重现。
他决定做些什么。
朱祁钰把商辂叫了过来,商辂脸色有些平淡。
这些天他都是这样,皇帝叫他过来,他也来。
皇帝让他做事,他也做,只是效率要比以前慢许多。
朱祁钰淡淡地说:“元辅和朕一起去走走吧。”
“臣遵旨。”
两人去了文渊阁,这里藏书有上百万册,可以说是全天下藏书最多的地方没有之一!
朱祁钰说:“这么多的书,朕一人怎么读得完啊。”
“学海无涯,只要陛下能潜心向学,不管读多少都是好的。”
商辂看到朱祁钰把他带到这里来,看来是有意缓和双方的关系。
商辂也知道不可能一直和皇帝闹别扭,见好就收吧。
所以他也开始有问有答了起来。
朱祁钰说:“朕有意在京城设一图书馆,让所有学子都可以免费借阅图书,不知元辅觉得如何?”
“图书馆?免费借书?这可是好事啊,只是如何实行?”
朱祁钰说:“朕想在京城建一个场所,把文渊阁的书放在那边,所有人只需要登记信息,就可以免费的借阅。当然了,要是书被损坏,肯定是要原样赔偿的。”
“只是这后续的费用……”
“由内务府承担!”
一个图书馆的费用并不多,也就人工费,这点小钱内务府还是出得起的。
商辂恭敬地说:“陛下此举,对京城的读书人是天大的好事,臣代他们向陛下道谢了。”
朱祁钰点点头说:“这只是开始,朕有意在全国各省都建一个图书馆!”
“啊?这要多少钱和书啊?”
“这事慢慢来嘛,先把京城图书馆建起来,要是效果不错,再慢慢的向别的城市扩张!”
“这样也好。”
朱祁钰看到他同意,就把户部尚书金濂、工部尚书江渊叫了过来,把图书馆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江渊说:“这是好事,臣当然没问题,只是建图书馆的钱从哪里出?”
“户部和内务府各出一半!”
金濂只是犹豫了一小会,然后就同意了。
江渊安排人去选址,然后准备建图书馆。
而朱祁钰则让人先把图书馆的事给传了出去,这一下就引起了京城读书人的热议。
“听说了吗?陛下要建一个图书馆,可以让我等免费借书!”
“还有这等好事?这图书馆的书多吗?”
“听说是陛下要把文渊阁的书全部送去图书馆。”
“我的天啊,这可太好了。听说文渊阁藏书有上百万册啊,我这辈子都读不完。”
“听说还有全套的永乐大典!当年这套书修好之后,就藏在文渊阁,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和它无缘了,没想到还能看到。”
“多亏了陛下仁德啊,不然我们为了借书、买书,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辛苦。”
“图书馆要什么时候才能建起来啊?”
“应该快了吧,你去文华路就可以看到了。”
“我去看过了,这图书馆建得可真是奢侈,居然成片的都是玻璃墙!”
“啊?这么厉害?”
现在玻璃虽然便宜了,可是还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
而图书馆的玻璃墙则是内务府特制的,有一尺厚,拿大锤都砸不碎。
这也是内务府的新产品,准备建大型商场用的,结果让朱祁钰先用在图书馆上面了。
因为玻璃墙是现成的,所以图书馆建造的速度很快。
一个月之后,一个三层图书馆就建成了。
在正式开张的这天,全城的读书人全都过来了。
他们把图书馆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第一任图书馆馆长是王杰,朱祁钰觉得让他去教启蒙的孩子实在是浪费了,所以就把他调到这里来了。
王杰也更加的高兴,最起码不用跑操了,同时他也可以泡在书海里了。
等到开张了,所有人涌进了图书馆里。
所有人好奇的看着这里面,第一层是儒家经典还有一些启蒙的书。
第二层则是经史子集,除了儒家经典之外别的道家、佛家、墨家、兵家等等学派的书籍,都放在这里。
而第三层放的就是永乐大典,和
一个学子抢了一本书来到前台问道:“我要借这本书,要怎么借?”
“先办借书证!请教三两银子!”
学子傻眼了,问道:“不是不要钱吗?怎么又要三两银子?”
“这是押金,万一你损坏了书,是要从这钱里面扣的。当然,如果你没钱的话,可以去三楼抄书。只要你的字迹过关,抄一册永乐大典,就可以免费办一张借书证。”
学子想了一下说:“我要抄书。”
“那请去三楼,有人会考核你的字迹。”
“多谢了。”
学子走了,后面更多的读书人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