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看着面前的书生,问道:“你不要哭了,你说说你叫什么,又为什么来我这里吧。”
“是,学生陆轩,是本地的举人。学生的家人都被土匪给害死了,还请将军为学生做主,把土匪给剿了!”
听到这话,徐永宁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就是陆举人啊,就是那个为了活下来,把自己老婆献给土匪的人?”
其他人也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朱祁钰也听说过。
陆轩是举人,也是县里有名的富户。
所以土匪进城之后,第一个目标就是陆家。
只是当他们冲进陆家之后,陆轩不敢反抗,而是跟在院子中间,请求土匪饶命。
当时土匪得意的开出了条件,陆轩要想活命,就要交出五万两银子,十万石粮食。
然后还要陆轩把家里的女眷献给土匪,这样土匪才会放他一条活路。
陆轩同意了,他一边让人凑钱粮,一边真的把自己的妻女献给了土匪。
土匪在他们家住了三天,土匪头子就睡了陆轩的老婆三天,等到土匪们走了之后,陆轩的老婆就上吊自尽了。
可是就这,陆轩也没有把自己老婆安葬,而是用草席一裹,就扔在了城外的乱葬岗上面。
听到徐永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的伤疤给揭开,陆轩眼里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只是现在时势比人强,为了报仇,他不得不借助于这些当兵的。
他咬着牙说:“将军,只要将军能剿灭这伙土匪,为我陆家报仇。在下愿意出一千两银子,效敬大人!”
朱祁钰还没说话,其他人不乐意了。
徐永宁不满地说:“你给土匪五万两银子,给我们只有一千两?你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啊?”
“不是,实在是小人拿不出更多的钱了,土匪把我陆家上上下下洗劫一空,在下已经家徒四壁了。”
朱祁钰淡淡地说:“本来你不说这些,我们也会把土匪给剿了。可是现在你都说出来了,我不要你的钱,就太对不起你了。我给你三天时间,拿十万两银子来。”
“啊?可是在下没钱啊,在下凑不出来!”
“没钱就拿地来抵,我想你家的地一定有不少吧,价值十万两的地,你一定能拿得出来!”
这时候陆轩十分的后悔,自己怎么要犯贱啊,不来的话,对方一样要剿匪。
现在好了,自己的地要没了。
看到陆轩不说话,朱祁钰对徐永宁说:“我把他交给你了,记住,价值十万两的地,一亩都不能少!”
徐永宁得意地说:“大人请放心,末将一定盯着他,一亩都不会少。”
“很好,你去吧。”
徐永宁押着陆轩走了,这一路上陆轩不停的求饶,可是半点用也没有。
他俩走了,朱祁钰继续说:“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我们对敌人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要把敌情打探清楚,然后再动手。
张懋,你带着一队人去苍山,看看能不能打探出敌情,其余人等留在此地,等待命令!”
“是!”
张懋带着一支十人小队出发了,可是他们不知道,朱祁钰暗中跟在他们的身后。
张懋带的这些人全是十三四岁的年轻人,朱祁钰也不可能就这么让他们去。
要是出了事,他也不好交待。
所以朱祁钰在暗中保护着他们。
只是走了没多久,朱祁钰就不停的摇头。
这些人一点野外生存的常识也没有,累了就在路边休息,连一个站岗放哨的人都没有。
朱祁钰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了。
到了傍晚,张懋一行人已经到了苍山脚下。
他们今天晚上在这里住下,明天再上山。
张懋说:“大家开始干活吧,陈宣,你带着张聪、王洋搭帐篷。伍通,你负责生火,刘茂,你去打水。”
大家听了他的话,开始干起活来了。
刘茂一个人去打水去了,只是他刚来到水边,就没回来了。
张懋等了好一会,然后皱眉说:“这个刘茂在搞什么啊,打个水怎么打了这么久?”
“他不会掉河里了吧。”
“这也太笨了吧。”
张懋说:“行了,你们继续忙,我去看一下。”
张懋走了,过了好一会,他也没来。
这下大家也觉得奇怪了,陈宣想了一下说:“我和伍通过去看看,你们继续。”
“好吧,你小心一些。”
两人走了,没多一会,就有一声惨叫传了过来。
大家吃了一惊,然后拿起了武器冲了出去。
等他们来到河边,还没怎么着呢,就有人踩中了陷井,然后被倒吊起来了。
其他人大吃一惊,想要逃。
可是已经晚了,一个黑影冲了过来,在每人身上划了一刀。
只是有些奇怪,这一刀并不疼,这是在搞什么啊。
这时候张聪看清楚了,袭击他们的人是朱寿。
“教官,你怎么这样啊?”
朱祁钰冷冷地说:“我是为了教你们,你们一离开城里,到处都是战场了。你们也太大意了,要是真的敌人,你们现在全死了。”
张聪不以为然地说:“教官,这些只是山贼,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怎么可能提前知道我们来了?”
“你怎么知道只是山贼?万一他们里面有逃兵呢?万一有敌国的奸细呢?万一有精锐呢?你们这么大意,上了战场,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们。”
朱祁钰一边教训他们,一边把吊起来的人给放了下来。
然后张懋他们也走了过来,他们在落单的时候,被朱祁钰拍了一下,然后刀也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就算他们阵亡了。
朱祁钰把他们集合起来,然后说:“张懋,刘茂去打水,你为什么只让他一个人去?”
张懋说:“我看这打水的活只有一个人就可以干,就没必要浪费人手了。”
“结果他就中了埋伏,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了。然后你发现不对了,为什么也是一个人过来探查?你是他们的头,你一个人来,中伏身死了,他们怎么办?”
张懋听了,惭愧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