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回到了京城,他把谢茵茵带进了宫中。
这时候谢茵茵才知道他是皇帝,内心是大为的震惊。
朱祁钰回来之后,就开始处理事务。
商辂对他说:“陛下,孔宏绪进京了,您要不要见见他?”
孔宏绪是孔子后人,也是第60代衍圣公。
他进京是袭爵的,就在一个月前,他的爷爷孔彦缙去世了,他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京城,请求袭爵。
朱祁钰皱起了眉头,他对衍圣公一脉一点好感也没有。
这一家子靠着孔子的余荫,天天混吃等死。
一点正面作用也没有,可是负面作用一大堆。
而且孔家也是出了名的没骨气,金国人来了降金,元朝人来了又降元。
大明起来了,又马上投靠了大明。
到了后世,满清一入关,他们又早早的递了降表,可以说是丢尽了孔子的脸。
朱祁钰以前是没有找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他觉得可以拿捏对方一下。
朱祁钰问道:“前任衍圣公死了才不到一个月吧,他现在就进京了?”
商辂也觉得有些不妥了,这哪有爷爷刚死了没多久,不在家里守孝的啊。
不过他是读书人,还是要为孔家人说说话的。
“可能是他想袭爵之后,再为老衍圣公守孝吧。”
“不用,这不合规矩。你去告诉他,让他回去守孝,三年满后,再进京袭爵!”
“这个……也行。”
商辂出了宫,把孔宏绪叫了过来。
“学生拜见首辅大人!”
孔宏绪不得不拜,如果他是衍圣公,那是商辂拜他,可是现在他还没袭爵呢,那就只能是他拜商辂。
“起来吧。”
“多谢大人。老大人,不知学生袭爵之事,办得如何了?”
“陛下对你很不满!”
孔宏绪一下都懵了,商辂这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有些慌张地说:“可是学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让陛下不满了?”
“当然有,老夫和陛下说起你的事,结果陛下问道,老衍圣公去世才不到一个月,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京城了?”
“啊?这不是规矩吗?以前我爷爷袭爵时,也是前任衍圣公去世不到一个月啊。”
“那能一样吗?你爷爷袭爵的时候,是建文朝。当时可是方孝儒亲自去曲阜传旨的,而这次是你自己跑到京城来的。陛下说你为什么不在你爷爷灵前守孝,却跑这么远来京城?”
孔宏绪真的慌了,他说:“是我弟弟孔宏泰和我说的,他说我在家里等着朝廷袭爵有些不敬,让我进京谢恩!”
商辂一阵无语,他摇头说:“你让孔宏泰给阴了,陛下对你很不满,说让你回去守孝三年,袭爵的事等三年后再说。”
“啊?这怎么能行,国家不可一日无衍圣公啊!”
商辂带着一丝奇怪的表情说:“谁和你说的?只听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没听说国不可一日无衍圣公!”
“是……是……”
“又是你弟弟说的吧,就你这脑子,你肯定斗不过他!”
商辂还真的没说错,在历史上,孔宏绪在当了15年的衍圣公后,就被废掉了,上位的正好是他弟弟孔宏泰。
孔宏绪有些慌张地说:“大人,要不在下去面见陛下,向陛下说清楚吧。”
“不用了,陛下不会见你的,你见了也没用。你还是回去吧,记住了,在家里老实点,别乱来了。”
孔宏绪失望的离开了,可是他不知道,皇帝已经在想着怎么对付孔家了。
朱祁钰拿着一份资料在看着,这是孔家的资料。
这上面写着,现在整个曲阜所有的田地都是孔家的,县令也是孔家的。
可以说曲阜已经是国中之国,朝廷的政令根本就进不了曲阜。
朱祁钰看完了资料,决定亲自去一趟曲阜。
他想亲眼看看曲阜的情况,然后再研究对付孔家的办法。
朱祁钰单人匹马出了京,正好孔宏绪也准备回曲阜。
只是和朱祁钰不同,他出行可是排场十足。
他坐着十六抬大轿,和小型卧室一样。
可以在里面坐着、躺着,还能在里面吃着火锅,同时汤还不会洒出来。
十六个抬轿的人都是经过训练的,在路上走时,一点颠簸也没有。
当然,这样的人也走不了太远,整个队伍每天只能走十里路,然后就要停下来。
朱祁钰就跟在他们后面,也不着着赶路。
这一晚,他们在一家驿馆里住了下来。
当然,只是孔宏绪一行人住在驿馆,别的人全部被赶走了。
哪怕是之前就住下来的,也被孔家的下人给赶出来了。
有人不服地说:“你们凭什么赶我们走啊?”
下人高傲地说:“就凭我们是衍圣公的人,现在衍圣公要住下,你们敢打扰他老人家吗?”
听到这话,大家再也不敢多嘴,只能是出了驿馆。
好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家客栈,只是收费要比驿馆贵许多。
朱祁钰也住在这里,然后听着大家的抱怨。
“今天可真倒霉,居然遇上了衍圣公。”
“不对啊,不是听说衍圣公没了嘛,这难道又活了?”
“没有,这是新任衍圣公。”
“还是不对啊,要是新的衍圣公袭爵了,那朝廷坐明发天下啊,怎么没有收到啊?”
这时有消息灵通的人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上嫌这位没有守孝三年,就跑进京城要爵位了。皇上一怒之下,就让他回去守孝,三年后再袭爵!”
“该!就应该这样,自己爷爷死了,不在家呆着,反而跑出来,就该这么处理。”
这时有人反应过来了说:“不对啊,既然是这样,那他就不是衍圣公啊,我们为什么要给他让地方?”
“行了,难不成你还要去找他不成?他现在不是,三年后就是了,要是他为难你,你可怎么办啊?”
“对啊,还是忍忍吧。”
有人能忍,有人不能忍。
有人站起来说:“我还就不行了,我堂堂广武将军,还怕他一个没袭爵的人不成。兄弟们,跟我走,把那家伙给我赶走!”
一群人出去了,有不少人跟在后面,准备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