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一声令下,孔宏启就被锦衣卫给抓了。
海瑞这才对张二民说:“你看吧,孔家的人被抓了,没人敢再对你们说三道四了。”
张二民是狂喜,他说:“多谢青天大老爷!”
“好了,这是你的地契,你拿好了,可别再卖了。”
“不敢,我再也不会卖了。再说,我的地之前也是被孔家抢走的。这次回来了,杀了我,我也不会把地还回去!”
“那就好。”
张二民下去了,海瑞看了一下名册,喊道:“张四全,上前来!”
一个干瘦的农民站了出来,他说:“回老爷,小人在村东头桑树往东十五丈处有十亩地,就在张二民的旁边。”
海瑞点点头说:“好,你的地是怎么没的?”
张四全马上说:“是小人喝醉了酒,第二天不知道怎么就没了。”
张四全怒道:“胡说,我再混蛋,也不会把祖宗留给我的地输了。是我喝醉了,孔宏启骗我给他的!”
海瑞点点头说:“孔宏启是什么人,你之前不知道吗,还敢和他喝酒?”
“我当时知道他坏,可是没想到他这么坏,我也没办法。”
“他是想当孔宏启的狗腿子,结果人家没看上他。”
海瑞点点头说:“我也不管你是怎么没的地了,这次把地契补给你,你以后好好珍惜它,知道吗?”
“知道了,多谢青天大老爷。”
海瑞把地契被给他了,他也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就这样,海瑞一家一家的把地还给原来的户主。
他们的地大多是因为欠了孔家的钱,然后被孔家收走的。
小部分是被孔家巧取豪夺走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夺走的,海瑞都把地契还给他们了。
他这一忙,就忙了两天时间,这才把所有的地契补上了。
海瑞在忙的时候,朱祁钰也没闲着。
他在和村里人联络感情,和他们聊天,然后开始劝说他们。
“你们最好是组建民兵队。”
“这是做什么的啊?”
“就是把村里的青壮组织起来,农忙时做自己的事,农闲的时候集中起来训练。练习战阵之法,学习怎么杀敌!”
有人为难地说:“啊?!这也太麻烦了吧,而且训练的时候很累的,我不想训练。”
朱祁钰冷笑道:“这样啊,那等我们走了,孔家赶过来把你们的地再抢走,你们就让他们抢吧。”
“可是这不是有青天大老爷吗,他能为我们做主的!”
“你们也太高看他了吧,他只有一个人,他能保护得了你们几个人?”
“可是这不是……这不是……”
“你是不是要说还有我们?我们人也少啊,你看看才一百人,整个曲阜县你们看看有多大,能保护几个人?只有你们自己保护自己,这才是王道!”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还是不太愿意组织民兵队。
朱祁钰见状,也就没有再说。
他知道,这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等他们知道厉害了,就知道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是多么重要了。
海瑞忙了两天之后,就和朱祁钰一起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朱祁钰故意把孔宏启给放了。
他对孔宏启说:“这次看你没犯什么大罪,所以只是教训你一下,然后放你走。你记住了,下次别再这么乱来了。”
“是是是,多谢大人。”
“行了,你走吧。”
孔宏启走了,朱祁钰带着人也走了。
海瑞看了一眼大邱村,然后有些不忍心地说:“他们肯定会被孔家人屠杀的,我们真的不留在这里?”
朱祁钰冷静地说:“必须要让他们知道,被逼到绝路是什么滋味,这样他们才会害怕,才会起来反抗。”
“哎,可是这要付出的代价却是巨大的。”
“没办法,这是他们必须要受的苦。”
朱祁钰他们回去了,同时孔宏启也跑回了孔府。
他见到了自己的主子孔承和,然后说:“主子,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
“县令跑到大邱村,把村民的地契被给他们了,以后大邱村的地就全是他们的了!”
孔承和大吃一惊说:“什么?孔韶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不是孔县令,是新来的,叫海瑞!”
“他们换了多少地了?”
“整个大邱村的全部被换了。”
孔承和只觉得心疼得无法呼吸,那些全是他的地啊,租子全是交给他的。
他一巴掌扇在孔宏启的脸上,然后怒道:“你怎么不早点回来通知我?”
孔宏启委屈地说:“小人也想啊,可是小人被锦衣卫给抓了,刚刚才放出来!”
孔承和叫道说:“快,叫人,给我把地夺回来!”
孔承和带了一百多家丁,一起赶去了大邱村。
村民们在知道孔四老爷来了之后,全都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孔承和才不管这些呢,一家一家的开始搜。
他带人冲进了张二民家,张二民和他老婆吓得跪在地上。
“地契呢?”
张二民吓得不停的磕头说:“四老爷,请请您,饶了我们家吧!”
孔承和再一次冷冷地说:“地契呢?”
“四老爷,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饶了我们吧。”
他只是不停的求饶,地契是他的命根子,他是不会把命根子交出去的。
看到张二民还是这样,他怒道:“把他给我绑起来,带到村口,然后把所有人都叫到村口去!”
张二民和他老婆被拖走了,然后他俩被绑在村口。
家丁们开始挨家挨户的叫人,村民们虽然害怕,可是还是老实的出来了。
等到村里的人全都聚在一起了,孔承和这才冷冷地说:“听说县令把地契补给你们了?”
没有人说话,孔宏启叫道:“你们以为有了地契,你们就可以不交租子了吗?实话和你们说吧,就算你们有地契,这地也是孔四老爷的。你们以后还是要把租子交给四老爷!”
还是没有人说话,只是大家的眼里都露出了仇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