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承和吓傻了,他没想到朱寿这么猛,十几个人全副武装都杀不了他。
再加上外面的喊杀声巨大,他吓得直接就逃了。
孔公定呆呆的坐在那里,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时候高顺冲了进来,他身着重甲,一手拿刀,一手拿盾,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
他冲到了朱祁钰面前说:“主公,末将来迟了。”
“你来得很好,现在你护着海瑞,我们把所有的敌人都杀了!”
“是!”
孔府的家丁虽然也有装备,可是他们没怎么训练过,完全比不上身经百战的陷阵营士兵。
只是一小会,家丁就被杀得七零八落,四散而逃了。
朱祁钰对高顺说:“你去抓人,孔府的重要人物,尤其是各房房头全部要抓到!”
“是。”
朱祁钰就呆在宴会厅,他看到孔公定呆呆的坐在那里,于是过去看了一下。
这老头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探了一下鼻息,发现已经没有呼息了。
这老头居然被吓死了,也算是他好运,免了这一刀。
没多一会,陆续有人把孔府各房的房头押了过来。
孔承和也被带过来了,他一见到朱祁钰,就跪下来说:“大人,饶命啊。”
“你们是死是活,不是由我来决定,是由朝廷来决定!”
听到这话,孔承和反而安心下来了。
因为他知道文官们是不会看着他们死的。
朱祁钰让高顺把这些人全部关进了大牢里面,然后孔家别的人,就让他们呆在孔府之中,没事别出去。
他派陷阵营把孔府给堵住,不许人随意外出。
朱祁钰对海瑞说:“现在孔府不会再坏你的事了,你把所有地契补给百姓们吧。至于本来就是孔家的地,全部没收,再招无地之人去耕种。”
“是。”
朱祁钰让高顺留了下来,他则赶回了京城。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战场不在曲阜,而是在京城。
回到了京城,朱祁钰把内阁还有六部尚书叫到了一起。
“曲阜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大案,孔府上下图谋造反,阴谋杀害县令和锦衣卫,被查出来,然后孔府各房被下了大牢,现在正在等着处理。”
这话一出,大臣们本能的就觉得是一个阴谋。
孔家是出了名的软骨头,谁来了他们就降谁。
要说他们在曲阜鱼肉百姓,大臣们是相信的,可是说造反,他们没这个胆子。
商辂说:“陛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锦衣卫的奏报上就是这么写的,能有什么误会?”
于谦说:“不能听信锦衣卫的一面之词,就算要处理他们,也要由刑部和大理寺、都察院三堂会审!”
“对,不能由锦衣卫说了算!”
文官们这是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朱祁钰想了一下说:“这样吧,让刑部尚书石璞、大理寺狄仁杰和右都御使李实三人一起去曲阜,调查这件事如何?”
所有人互相看看,然后点头说:“好,就这么办。”
会议结束之后,商辂把石璞和李实单独叫了过来说:“这事你们自己拿主意,让孔府的罪责越小越好,最好是无罪!”
石璞皱着眉说:“这事恐怕有些难,替罪羊肯定是要有的,而且还不能少。”
“那你们看着办,反正不能让衍圣公府蒙羞!”
“我们明白。”
“对了,孔宏泰现在正在京城,你们去的时候,带上他一起。”
“是。”
孔宏泰现在还是懵的,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了?
他才离开多久啊,怎么孔府就因为图谋造反,各房房头就被下狱了?
他有些慌张的说:“各位大人,我孔府上下都是忠厚老实之人,不敢做下如此涛天大罪啊!”
石璞说:“我们是相信你的,只是有人要害你们,你要小心说话。”
“是。”
狄仁杰说:“我们不会冤枉你,可是也不会放任你。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事说一遍,不知道的就不要说。”
“是。”
孔宏泰又把孔宏绪的事说了一遍,只说孔宏绪要放火烧锦衣卫,所有人皱了一下眉。
这事可大可小,要是搞大的话,整个孔府都要被牵连,而要是往小了说,只追究孔宏绪一人也是可以的。
大家互相看看,然后石璞说:“也不知道后面的事,是不是和孔宏绪有关。”
“不管了,先赶去曲阜,然后再说别的吧。”
他们一起赶往了曲阜,而朱祁钰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等到他们到了曲阜,海瑞已经把半个曲阜的地分给了百姓,剩下还没分到的,也是在激动的等待着。
所以等石璞他们赶到时,都是吃了一惊。
田间地头的百姓有了奔头,所以乐呵呵的做着事。
这个景像,是石璞他们没有见过的。
他们以前也去过田间,只是除了京城少数地方,大部分的农民都是麻木的,很少有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石璞的仆人去打听了一下,然后回来说:“大人,他们是因为分到了自己的地,所以才这么开心。”
“分到了自己的地?这地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从孔家啊,现在半个曲阜的地都被分走了,还有一半没分!”
孔宏泰大吃一惊,同时心如刀绞,这些都是他的地啊,怎么分给这些升斗小民了?
他跪下来说:“大人,请为我做主啊!这些都是孔府的地,怎么说分就分了呢?”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只是等见到海瑞之后,他们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海瑞准备得很扎实,他把地分给百姓,都是有理有据的。
“这鱼鳞册上面记录的就是百姓的名字,而不是你孔府。而且这几年交税也是百姓在交,不是你们孔府。所以这地是不是就是百姓们的?”
孔宏泰被问住了,他当然不敢说这是逃税的方法。
这样可以地归孔府,而税由百姓交。
这样的事只能做,不能说,说出来就是不对的,所以他不能也不敢说。
其他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自己本身就干过这样的事,可是他们也不能说,所以他们都憋得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