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学院生活

朱祁钰和朱英很快就融入了学院之中,只是他俩的方法完全不一样。

朱英以前就是勤学苦读的好学生,不然他也没办法考中进士。

他现在还是一样,每天一早就起来,然后勤学苦练,很快就获得了同学和老师的赞扬。

而朱祁钰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就是混子的典型。

每天的课程,他就没有去上过一次,每次都是让别人答到。

时间一长,老师也不去管了。

像朱祁钰这样的学生有很多,他们都是来这里混几年,然后就可以回去和家里人交待了。

当然了,他们的学费什么的,可都和别人不一样,要高出一大截。

这天晚上,朱祁钰满身酒气的回来了,然后倒头就睡。

他一个宿舍有四个人,除了他和朱英之外,还有一个叫江善,一个叫王腾。

江善看到呼呼大睡的朱祁钰,不屑的摇摇头。

王腾问道:“朱兄,你和这个沈奇是一起来的吧,怎么差别这么大啊?”

朱英笑道:“我和他是同乡,是结伴一起来的,以前并没有见过。”

“听说他也是秀才,这是不是真的啊?”

“对啊,就这样的人,也能考中秀才?”

“这个可能是他家里运作了一下吧,别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他家有权有势,你们不要在他背后说他坏话了。”

要让一个不学无术之辈考上秀才,其实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也不是不可能的。

最简单的就是替考。

虽说考秀才是五人作保,可是只要收卖他们,是小事一桩。

对这样的事,他们也都听说过,所以朱英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提了。

朱祁钰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等他起来时,发现房间里只有朱英一个人。

“你醒了,午饭在这里,你吃了吧。”

“谢了。”

朱祁钰一边吃一边说:“这段时间我找人打听了许多事,知道了一些东西。这书院被分成两部分,一些人只管教书,从不参与生意。另一部分就只管生意,吉安府的各种买卖,大部分其实都和书院有关系。”

“这太可恶了,就是这些做生意的,玷污了书院的名头。”

朱祁钰笑了一下说:“你天真了,这做生意和教书,这二者是不可分割的,他们是一体的。只有教书的名头越来越大,做生意才不会被别人给欺负,只要我说一声是为书院做事,为难的人全都没了。

而教书的人也是要吃饭的,每个先生的俸禄就是靠着做生意赚来的,不然只靠这点学费,肯定是不够的。”

朱英沉默了一会说:“那这二者要怎么办?”

“我觉得要分开比较好,教书就好好教书,钱不够,可以由朝廷拔款。不要让铜臭沾染了书院!”

朱英对此是深以为然的,他点头说:“对,就应该这样。”

朱祁钰吃过了饭,就起身离开了。

他已经认识了管后勤的一个主事,这主事是专门负责城里的店铺的。

这几天朱祁钰天天和他喝酒,两人关系也算是十分的亲近了。

“沈奇来了啊,为兄忙完这点事,我们就出去乐呵乐呵。”

“不急,兄台只管忙,我在旁边看看。”

朱祁钰在旁边看着,这人叫范畅,为人圆滑,十分的精明,谁也不得罪。

他正在和手下说着事:“五十桌不够,实话和你说吧,这次老祖宗寿辰,别说五十桌了,一百桌都不够。”

“那总要有个准数吧。”

“就是没办法给出准数了,你就按一顿一百五十桌来准备,到时候如果不够,再临时补上。”

朱祁钰好奇的问道:“是哪位老祖宗寿辰啊?”

“是老山长,前吏部侍郎陈启山老大人过大寿,你说说,一百五十桌够吗?”

“这肯定不够啊,陈大人桃李满天下,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前来呢。”

“对,到时候我怕半个大明的官员都会来,这到时候是多少人啊。”

朱祁钰说:“这到时候采买什么的,肯定需要大量的物资吧?”

范畅笑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这次不行。这次的寿辰肯定不会出错,采买什么的早就安排人了。”

“我没打算接过来,我才来多久啊,轮也轮不到我。不过这次会有人负责收礼吧,我安排一个人来记录?”

“这种小事你也要?”

“这也是一个活嘛。”

“行吧,只是哪天会来不少人,这写礼单都能写到手软。”

“他是书生,写字什么的,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行。”

朱祁钰是想把朱英弄过来,让他看看这次会有多少人送礼。

两人开始聊了起来,朱祁钰问道:“咱们书院最大的就是陈大人了吧?”

“也不是,真正比他大的,还有人!”

“还有人?谁啊?”

“他的兄长陈启河。陈启山大人以前比较是要出去当官的,陈山长却是留在这里一直管着书院的。真要比的话,肯定他要更大一些。”

朱祁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晚上回到宿舍,他把这事和朱英说了。

“你到时候就看看他收了多少的礼,还有把送礼之人都记下来。”

“这些都是罪证,我会记下来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寿宴的正日子。

整个吉安府都开始为陈启山贺寿而做准备,他今年七十五岁的整日子,当然要办得热闹一些。

在陈府的正门,安排了足足十个专门记帐的人。

朱英只是其中一个,他一早就过来帮忙了。

“报,吉安知府沈文儒大人,送上纹银十两为贺!”

朱英马上记了下来,然后其他人说:“不是吧,才十两银子,这也要记下来?”

“这是知府大人,不一样的。”

“对,沈大人为官清廉,只有这点钱为贺礼,已经很不容易了。”

朱英回想之前沈文儒在为他迎接他们,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好像和清廉不沾边啊。

可是现在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可是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工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