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祁钰在商家的大牢里呆着的时候,淳安县城的人都快急疯了。
知府大人住的院子着火了,结果火灭了,知府大人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居然失踪了。
这可把朱安给急坏了,他派出了人手四处查找,结果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人。
就在朱安急得不行的时候,一个人进来了,给了他一封信。
信是朱祁钰写的,他提前写好了信,交给了一个店伙计。
让他在三天之后,把信交给知县大人。
朱安看了信,上面写着朱祁钰去了三元村,如果三天后他还没回来,就是被困在商家了。
看完了信,朱安果断的喊道:“来人啊,把县衙所有的衙役都叫来!”
“大人,出什么事了?”
“跟着我去接知府大人。”
朱安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人还是有些少,他还需要外援。
于是他去找了锦衣卫百户宋廉,请他一起过去。
宋廉带着锦衣卫,跟着朱安一起出发了。
一行人来到了三元村,还没进村,商轸就出来迎接了。
商轸哈哈笑道:“朱大人,您怎么来寒舍了?要是早点通知,在下就远远的出来迎接了。”
他的态度很好,只是朱安的脸上不是太高兴。
他冷冷地说:“商二爷,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商轸愣了一下问道:“朱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家犯事了!”
“犯事?我们商家向来奉公守法,从来不干违法之事,我家能犯什么事?”
“知府大人失踪了,这事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啊,只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朱大人留了信给本官,说他来你们家了,如果三天后还没回去,就说明他被困在你们家了!”
“啊?这不可能啊。知府大人来我家,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知道?”
朱安把朱祁钰写的信给了商轸,然后说:“你自己看吧,这是知府大人的亲笔信。”
商轸看了一下,然后吃惊地说:“这不可能啊,在下天天在家,不知道有外人来过啊。”
“村子这么大,你一个人能知道全村的事?你还是好好问问吧,看看知府大人在谁家。”
商轸把商魁叫了过来,问道:“最近村子里来了外人没有?”
商魁心里一突,难不成是那个货郎?
这事他当然不能承认,于是他说:“没有啊,最近村子里一个外人都没来过。”
“确认没有?”
“没有。”
朱安淡淡地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只能搜查一遍了。”
商轸想也没想地说:“不行,不能搜!”
他家里有很多秘密,是不能暴露的,他才不想让衙役搜一遍呢。
结果朱安冷声说:“你以为这是和你商量?这是通知你一声!知府大人失踪,你以为你担待得起吗?”
“可是你怎么证明知府大人在我家?”
“有知府大人的亲笔信,这还不能做数?”
“谁知道这信是谁写的,这样的信我能拿出了一万封。”
朱安怒道:“商轸,本官不是在和你商量,现在你马上让开,不然锦衣卫就要抓人了!”
宋廉一下就抽出了刀说:“商二爷,对不住了!”
商轸怒道:“宋廉,你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吗?”
“商二爷,这可是知府大人失踪了,不是小事,上面要是怪罪下来,我的官位可是不保。所以为了在下,只能是对不住了。兄弟们,进去搜!”
一群人闯进了商府,然后开始搜查了起来。
搜了一遍之后,找出了一些违禁之物,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人。
结果却没有找到朱祁钰,商家的大牢是隐藏起来了,没有内应,还真不一定能找得到。
商轸有些生气地说:“现在你们满意了吧,可以走了吧?”
“慢着。”
朱安说:“我接到线报,你这里有一个大牢,是不是真的?”
商轸脸色大变,连忙说:“没有,绝对没有的事,你不要听别人乱说!”
“可是这人说大牢就在你家的后花园,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瞧瞧?”
商轸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这是有人出卖他了啊,这种事只有商家人才知道,外人都不知道的。
其实他不知道,他这些年做的事,连商家自己人都看不过去了,不少人都想暗中捅他一刀。
所以这次朱安过来,有人觉得是一个好机会。
然后有人偷偷的说了大牢的事,朱安就过来瞧瞧了。
一行人来到后花园,商轸强笑道:“看吧,这里就只有一些花花草草,没有什么大牢。”
“是嘛?那这是什么?”
宋廉一下就发现了一个入口,他把外面盖着的杂草给拉开,就露出了一个门。
一个锦衣卫把门打开了,进去看了一眼说:“大人,里面有一个大牢,里面还有不少的犯人!”
朱安看着商轸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家的地窑,用来关一些不听话的下人罢了。”
“你最好祈求知府大人不在里面,不然你就完蛋了。”
朱安说完,就钻进了大牢。
他进来喊道:“朱大人,你在吗?”
朱祁钰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喊声,没好气地说:“喊什么,吵死了。”
听到他的声音,朱安大喜,一路小跑的过来了。
“大人,您真的在啊,您失踪这几天,可担心死我了。”
朱安一边说着,一边把牢门打开了。
朱祁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请您出去啊!”
“用不着,是谁把我抓进来的,就由谁把我请出去。”
朱安一想也是,于是说:“大人请稍候,下官这就去叫人过来。”
他出了大牢,对商轸说:“商二爷,请吧,大人想见你!”
商轸脸色苍白,完蛋了,知府大人真的在里面。
虽说之前他想要烧死朱祁钰,可是那是私下的,现在这种公开的环境下,自己不小心抓了知府大人,哪怕他哥哥是首辅,他也不会好过的。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然后还没见到朱祁钰,他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