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章 调查

朱祁钰有些头疼,他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没想到,这才刚过几天,又出事了。

他问道:“这事还有别人知道没有?”

林涛说:“回陛下,这事只有咱们锦衣卫知道,别人不知道。”

“那就好,带朕过去瞧瞧。”

两人回了锦衣卫镇抚司,看到了上告之人。

结果让朱祁钰有些意外,这人他居然见过,正是上次冲过来找朱祁钰救命的宫女。

朱祁钰笑了一下说:“咱们又见面了啊。说说吧,你怎么又跑到锦衣卫来告状了?”

宫女跪下说:“陛下,民女也是听到了一些传闻,所以过来上告的。”

“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女开始说了起来,她叫银杏,本来是皇宫中的一名宫女。

后来因为建了蒙王府,她就被选去当了蒙王的侍妾。

她和朱祁镇有过夫妻之实(这也是朱祁钰看不上她的原因),不过因为没有儿女,差点被汪哲给弄死殉葬了。

不过也多亏她,冲出了包围圈,来到朱祁钰的面前,救下了所有要被殉葬的人。

随后她就被放出了王府,只是出来之后,银杏就陷入了茫然之中。

因为她不知道她该去干什么。

其实是有人想娶她的,虽然她不是完璧之身了,可是因为是从皇宫中出来的,能力和长相都是有的,所以有的是人想娶她。

只是银杏看不上这些人,同时她也不乐意去当服务员。

结果就是她住在客栈里没几天,钱就花光了。

遣散宫女时,给的钱其实并不多,也就是够她们在城里一个月的花销。

不过因为银杏有些大手大脚,所以几天时间,就把钱花得差不多了。

这时候银杏已经无处可去了,她只能去了给太监养老的皇庄,想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然后再想办法赚钱。

只要是皇宫里出来的人,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其实都是可以免费住在皇庄里的。

这是朱祁钰给的恩典,所有人都是十分的感激。

银杏在这里呆了几天,也帮着干了一些活,日子终于是安稳下来了。

可是就在昨天,又来了两个宫女。

她俩和银杏一样,高不成低不就,钱又花光了,然后她俩就住了下来。

她俩的房间就在银杏隔壁,所以晚上她俩说话的时候,银杏是可以听得见的。

然后她就听到俩人的对话,俩人说的就是朱祁镇临死前的状况。

其中一个是负责给朱祁镇擦身子的,她发现朱祁镇的左脚乌黑,看着像是中毒一样。

只是她胆小,没有敢说出来。

而她们的对话正好被银杏给听到了,然后今天,她就来到了锦衣卫这里上告了。

听完了银杏的话,朱祁钰沉默了。

他和林涛出来了,他问道:“她的话可信吗?”

“暂时没听出什么破绽来。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两个宫女故意说的,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那两个宫女是要带回来的。”

“好,你去抓人,朕回蒙王府,朕要看看蒙王的左脚是不是乌黑的。”

林涛点头说:“是,臣安排一个仵作跟着陛下。”

“好。”

两人分开了,朱祁钰回到了蒙王府。

好在朱祁镇是按皇帝之礼下葬的,而在这之前,要停棺二十七天,然后才会把棺材送进地宫之中。

现在朱祁镇还躺在蒙王府里,他的老婆孩子全部披麻戴孝,哭得十分的伤心。

朱祁钰来了,冷冷地说:“所有人全部出去!”

大家都愣住了,这样的要求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朱祁钰是皇帝,没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大家全部老实的离开了。

所有人走后,朱祁钰来到棺材前,对仵作说:“除掉他的鞋袜,检查一下他的脚。”

仵作点点头,然后开始忙碌了。

没一会,朱祁镇的两只鞋被取下来,袜子也取了,然后他的左脚果然是乌黑的。

仵作检查了一下说:“陛下,王爷是被蛇给咬了,这是一种很毒的蛇,叫银环蛇!”

朱祁钰知道这种蛇,它是全身漆黑,同时身上有许多白色的环,这也是它被叫成银环蛇的原因。

这种蛇是陆地上第四毒的蛇,只需要一点点毒液,就能让一个成年人没命。

朱祁钰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对外面说:“把治蒙王的太医全部叫过来!”

参与治疗蒙王的太医一共是十个人,他们没一会都来了。

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全部跪在门口。

朱祁钰问道:“朕再问你们一次,蒙王是怎么死的?”

“回陛下,偶感风寒,然后身体太虚,一时间没有撑过来,就没了。”

“你们都坚持这个看法?有没有不同意见?”

所有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终于有人举手说:“陛下,臣有不同看法。”

“你说。”

“蒙王是中毒身亡的,臣看蒙王临时的样子,很像是中毒的。只是具体是中的哪种毒,臣不清楚。”

朱祁钰点头说:“很好,还有没有回答?”

然后又有人直接说:“臣也怀疑是中毒,而且臣怀疑是中的银环蛇的毒。”

“既然有两个人认为是中毒,为什么这事不和朕说:”

没有人回答,最开始说中毒的太医说:“是张太医说的,他说这是宫中秘事,我们要装成不知道!”

“所以你们全部看出来这是中毒了?”

张太医说:“是臣不让他们说实话的,陛下要是罚,就罚臣一个人!”

朱祁钰一脚踹在他身上,然后怒道:“这就是你们的本事?你们不把心思花在救人上面,全花在这种事上面了,真是有你们的啊!”

张太医说:“陛下,臣等救过了。只是这毒性太猛,臣等想救也来不及了,为了不被惩罚,臣等只能出此下策了。”

朱祁钰冷冷地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全部不是太医了,去医学院从最小的学徒开始学起吧!”

张太医默然不语,把官帽摘下,然后就走了。

其他人也是照做,然后跟在他后面走了。

朱祁钰一阵不屑,他们这样子,搞得他们像是忠臣一样,反而变成自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