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风道人被抓之后,招出了不少的东西。
卢文泰拿着供状来找朱祁钰,然后说:“大人,他可是说出了不少红阳教的秘密,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抓人?”
朱祁钰看了一下说:“这个张铭的老窝在济南,这个韦驮在老家在嵩阳,你去信给当地锦衣卫,让他们去抓人。”
“啊?让他们抓?这不是把功劳供手让人吗?”
朱祁钰笑了一下说:“卢文泰,看来你还真的不会做官啊。”
“大人请指教!”
“这做官就是要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当然可以一个人去抓人,可是你立了功又怎么样?没有人缘,没人愿意帮你,最后你的路只会走窄。可是要是让一些功劳给别人,那就不一样了。
现在你去信给两地的锦衣卫,你说他们会不会感激你?”
“会是会,可是这点感激和实际的好处怎么能比嘛?”
“你还是不懂了,你要知道你想升职,除了要有足够的功劳,还要有同僚的抬举,没有同僚举荐,你能升职吗?”
卢文泰不说话了,他妥协了。
他去信给两地的锦衣卫,让他们抓了张铭和韦驮。
大家都立了功,皆大欢喜。
同时朱祁钰开始尽量的淡化红阳教,他在襄阳府建了工厂,让水仙负责这些工厂。
只要是红阳教的人,想来上工,她全都是没有拒绝。
就这样,底层的百姓有了生计,再想要造反的也没几个了。
朱祁钰确定没有隐患了,这才回了京城。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又到年底了。
京城各处都在做年终总结,内务府也不例外。
胡雪岩在乾清宫开始做年终总结:“陛下,今天钱庄的业务是遍布全国,生意是蒸蒸日上。只是内务府的工坊的收益有所下降。”
“下降?是出什么事了吗?”
“主要是遇到了竞争,有人出了和我们差不多的产品,逼得我们不得不降价。这样一来,我们的利润难免会下降。”
“差不多的产品?什么东西?”
“玻璃、肥皂这些,虽然他们做得比我们有些差,可是他们还有两样重头产品,一个是香水,一个是高度酒!”
“什么?你带了没有,给朕瞧瞧。”
胡雪岩早有准备,让人拿来了两个瓶子。
一个是玻璃瓶装的,琥珀色的液体,打开盖子,异香扑鼻。
这就是香水了,朱祁钰早就有过想法,只是因为他太忙,所以暂时没有做出来。
结果也不知道是哪位天才,居然真的做出来了。
胡雪岩说:“现在这香水已经是全京城所有贵妇们最喜欢的东西了,后宫的娘娘们每人都买了。”
朱祁钰点点头,又打开了另一个瓷瓶,这是一瓶烈酒,一打开就有一股酒味冒出来。
朱祁钰刚要喝,成敬马上说:“陛下,不可啊。”
朱祁钰笑道:“哪有那么多人要害朕,你真是想多了。”
说完他喝了一口酒,还别说,这酒的味道还挺不错的,有二锅头那味了。
这香水和高度酒其实是一种东西,香水就是在高度酒精里加了香精,这酒精和香精都需要蒸馏出来。
朱祁钰之所以没有弄它,就是因为太麻烦了。
而且蒸馏器在元代就已经出现了,他再弄出来也没成就感了,所以他就一直没有弄这两样东西。
结果没想到有人弄出来了,朱祁钰问道:“是谁弄出来的?还有,他们弄出来的玻璃和肥皂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还是偷的咱们的技术?”
“回陛下,卖这些东西的是徐记商行,应该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咱们的技术没有失窃的迹像。”
“徐记商行?哪家的?”
“定国公家的。”
朱祁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居然是定国公家的。
当年徐达死后,他的长子被封为魏国公。
后来在靖难之役,徐达的第三子徐增寿帮着姐夫朱棣干活,结果被建文皇帝给杀了。
等到靖难成功之后,为了酬功,朱棣又封了徐增寿这一脉为定国公。
之后定国公居北京,魏国公居南京,一门两国公,可以说是荣耀之极。
只是朱祁钰和魏国公徐承宗联系得比较多,对定国公徐永宁接触得不是太多。
上一任定国公徐显忠在十一年前就去世了,然后徐永宁年幼,一直没有袭爵。
一直到去年,徐永宁成年了,这才成功的袭爵了。
所以朱祁钰好奇的问道:“像香水、高度酒这些东西,是谁发明出来的?”
“不知,臣只知道是徐家弄出来的,具体是谁就不知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胡雪岩离开了,朱祁钰则开始沉思起来。
他怀疑搞出这些东西的人也是一个穿越者,如果只是一样,那可能是误打误撞。
可是连着玻璃、肥皂、香水、高度酒这可是出来四样东西了,这绝对不是巧合。
朱祁钰决定,亲自去查一下,看看这个疑似穿越者是谁。
第二天,朱祁钰就扮成了普通人的样子,去徐氏商行去应聘。
“你会做什么?”
一个管事的看着朱祁钰问道。
朱祁钰说:“回管事的,我以前做过染布这行的。”
“染布的?行吧,你来试一下吧。”
朱祁钰拿出了最新的染布法,开始染起来。
说起来这方法还是徐光启研究出来的,然后被朱祁钰拿过来用来应聘了。
管事的看到新染出来的布,眼睛发亮。
朱祁钰染出来的布颜色十分的纯正,而且红黄蓝三色都可以染出来。
而众所周知,只要三原色染出来了,别的颜色全都可以染出来。
这绝对是一门大生意,管事的一下就想明白了,他对朱祁钰说:“朱寿啊,你被录取了。以后你就是染布房的大师父,一个月工钱有十两银子!”
“多谢掌柜的。”
“你好好干,做好了,以后你还可以加工钱。”
“是。”
朱祁钰安顿好了之后,他就开始干起了活。
而管事的则是拿着已经染好的布,跑去了定国公府,把这事和定国公徐永宁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