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里正在房间里等着,等着郑队长带回来好消息。
因为他并不认为他们会失败,他们是官,张府是民,民敢和官斗吗?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他马上站了起来,他太激动了,张府马上就是他的了。
可是当门打开,外面没有人。
就在这时,一个东西落在了他的脚边,他低头一看,吓了一大跳。
这是一颗人头,他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居然是郑队长的。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正是朱祁钰。
朱祁钰说:“看到他了吧,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张里正吓得连连后退,他指着朱祁钰说:“你到底是谁?一般人可没这个胆子,敢杀官,这是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
朱祁钰不屑地说:“就你们也叫官?你们有品级吗?”
里正这就不是官,就是一个管理乡民的人,他没有品级。
张里正叫道:“我当然是官,我是朝廷封的!”
“那你是几品?”
张里正说不出话来了。
朱祁钰看着他说:“这次我饶你一命,再有下次,我连你全家一起杀了!”
看着杀气腾腾的朱祁钰,张里正直接吓尿了。
朱祁钰不屑的笑了一下说:“你带着人来收尸吧,要是臭了我可不管。”
第二天,镇上出了大新闻了。
巡检衙门的人染上了瘟疫,十多人全部死了。
张里正当然不敢说这是朱寿杀的,他只能以瘟疫的理由处理了这些尸体。
虽然收尸的人都看到了尸体上的伤口,可是还是要假装没看到。
没了这些人,镇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也不对,镇上的治安变好了。
说起来也是讽刺,巡检本来是负责治安的,可是在这里,却成了破坏治安的最大黑手。
所以没了这些巡检兵丁,镇上的治安反而变好了。
可是张里正就郁闷了,他平时做事,就是靠着巡检衙门说话才大声。
现在没有了巡检衙门,根本就没有人听他的了。
张里正知道这事不能这么下去,他必须反击。
于是张里正找了一个借口,悄悄的离开了金水镇,他去了县里。
来到县衙,他找到师爷说:“师爷,不好了,金水镇出现了反贼了!”
师爷吓了一跳说:“你别胡说,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我说的是真的。事情是这样的……”
张里正把朱寿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可是师爷却听到了别的东西。
“你是说张家真的很有钱?”
“很有钱,我估计现银就不下二十万!”
“这么多?看来这事可以搞一下。我这就和大人说,让他出兵灭了这个朱寿!”
“对对对,一定要多带兵丁,最少带一千!”
师爷白了他一眼说:“县里哪有这么多兵,也就三百巡检司兵丁。”
“啊?又是巡检司?我们镇上的巡检兵丁全都被他给杀了。”
“镇上能有多少人,我这可是三百人,这还不够?”
“他的护院有一百人,这不够吧?”
“护院?你开玩笑吧,护院能顶什么用?我跟你说,要再多人,就要去找附近的卫所,可是这钱又要分出去一份,你乐意吗?”
张里正不说话了,他搞这么多的事,当然是为了赚钱,要是没钱了,他还搞个屁啊。
所以他说:“一切听师爷的。”
师爷笑了一下,去找知县了。
汤知县正在看着书,县里的事他平时是不管的,所有的事都交给师爷去处理。
而他每天就是看看书,谈谈琴,生活无比的悠闲。
“大人,祸事来了!”
汤知县问道:“出什么事了?”
师爷把朱寿的事说了一遍,汤知县大吃一惊说:“金水镇居然有如此可恶的恶贼?快,快派巡检司去灭了他。要是巡检司也不行,就去找安乡卫!”
“是。”
这种事汤知县可不会亲自去,他太惜命了,这要是在路上受点伤什么的,这可太划不来了。
当然,师爷没和他说张府的几十万两财产的事,要是说了,那还分个鬼的钱啊。
师爷亲自带队,再加上了县丞,巡检司可是县丞管着的,没有他的许可,师爷可调不动一个兵丁。
而师爷给的条件也是简单直接,五万两。
县丞一听到有这么多钱,马上就同意了。
然后三百人就这么出发了,当他们到达金水镇时,发现这里冷冷清清的。
“人呢?你不是说这里平时挺热闹的嘛,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张里正只觉得有些不妙,他说:“不会让朱寿知道了吧。”
县丞不屑地说:“知道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他还敢杀官造反不成?”
可是下一秒,一只箭射了过来,当场把县丞给射死了。
张里正和师爷都呆住了,师爷吓得叫道:“快,快举盾,保护我!”
巡检司兵丁也都乱了阵脚,就在这时候,一百个护院从四面八方杀了出来。
朱祁钰骑在马上,他都没拿霸王戟,只是拿着一根棍子一扫,就打倒了好几个人。
剩下的人全都举手投降,这巡检司的战斗力真的不值一提,朱祁钰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直接抓了他们所有人。
师爷看着朱祁钰,吓得脸色发白。
不过他还是强撑着说:“好汉,你不要自误。这杀官造反可是诛九族的罪,你可别自误啊!”
朱祁钰淡淡地说:“谁说我杀官了?这人不是你们杀的吗?”
“啊?我们没有啊。”
朱祁钰说:“你确定?你要是没杀他,你自己就要死了!”
这下师爷反应过来了,这是要逼自己承认杀了县丞啊。
他马上说:“是是是,是我杀了他。”
“这样就好,签字画押吧!”
朱祁钰拿出了早就写好的供词,让师爷和张里正签字。
师爷看了一下,然后惊呆了。
这里面写了自己杀了县丞还有十多个巡检,要是自己签了字,自己就是犯了死罪了。
朱祁钰说:“这就是投名状,你要是签了,我们就是自己人,我就可以饶了你。要是不签,你就现在死吧!”
是现在死,还是以后死,师爷果断的选择了后者,他签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