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和西夏那边密谋,达成了各自的目的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西夏那边。
所有的证据,也都销毁殆尽。
除了,那一处疏漏。
当年,他身边有一个侍卫,许是察觉到了他想要灭口的念头,从他身边偷走了些信件企图逃亡。
被他发现以后,他自然是很快就派出杀手去将那人给解决,可当时他的身上,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当时便派了杀手赶到那个侍卫家中,已经将那人的家人灭口,顺带焚尸销毁证据。
只可惜当是,他派去的人,并未确认过,那名侍卫从他这里偷走的证据,是否已经销毁。
为此,他还惶惶不安过一段时间。
好在后来,他并未因此而遇上什么麻烦。
更何况,世上能够为安家军伸冤的人,早已经不存在了。
就算有人找到了那份证据,又能如何?
可他没想到,安家军的事情都过去了一年半之久,竟然又会被人重新提起。
难不成,当初那些人还没死透?
可他亲眼看着安若锦咽气……
那又会是谁呢?
傅珩左思右想,还是没能查出个结果来。
其实不止傅珩一人注意到了安家军之事。
傅琮同样因为巨石上的内容,怀疑起当初安家军,是不是真的被人冤枉的。
可费尽苦心冤枉安家军的那个人,又会是谁?
“皇兄何不想想,当初证据,都是三皇兄拿出来的,不管三皇兄当时是否知情,这件事情,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是么?”
傅琮被傅琪这么一点拨,瞬间眼睛一亮。
说的没错,当初在消息传回京城之前,傅珩已经先斩后奏处决了安家军内叛乱之人。
当初他上奏皇帝之时,说的是事急从权。
在现在看来,这会不会就是他做贼心虚的说辞呢?
“没错,我们就顺着这个方向查下去!”
“说不定这一次,真的能将傅珩置于死地!”
傅琮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光芒,却没有注意到,傅琪脸上有一闪而逝的阴险。
从大皇子府离开以后,傅琪并未急着回到自己的皇子府上去。
而是七拐八拐,进入了一家小院落中。
里面,早有佳人在等候。
倘若傅珩此时在这里,瞧见这人,绝对会大惊失色。
这不是每日在府上对他柔情蜜意的安晴柔,又是谁?
安晴柔娇嗔地看了傅琪一眼:“殿下,您怎么才来啊!”
“刚刚去和大皇兄商议了些事情,”傅琪笑着搂住安晴柔的腰,“你之前和我说的,傅珩他当初算计了安家军,这件事情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安晴柔的眼泪说来就来。
“当年,傅珩和我堂姐有了婚约以后,行事越发肆意妄为,更是企图让堂姐带领安家军向他效忠助他夺权。可堂姐一向忠心烈烈,又怎么可能会答应他的要求?”
“于是,他就借助自己的身份,索性出卖了安家军,当初我一不小心发现了真相,他就以我安家其余人的性命要挟我替他保守秘密。”
“这一年半以来,我每天都想杀了他,为堂姐报仇!”
安晴柔对傅琪说的这一番话,自然全都是她胡诌出来的。
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
傅珩如今兵行险着,在她看来根本就是找死。
她又怎么会让傅珩拖累自己?
傅琪,就是她的新选择。
只要是皇子,就有继承大统的机会,不是么?
当然了,安晴柔并没有蠢到将傅珩对皇帝下毒一事说出来。
毕竟,要是傅琪知道了这事,说不定就会借机行事。
纵容傅珩毒害皇帝,随后再将功劳揽到他自己身上。
可是那样的话,她对于傅琪来说,便成了一步废棋。
没用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安晴柔再清楚不过。
他们二人在小院中你侬我侬了一会后,很快便分别出了小院,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里。
等回到三皇子府后,等着安晴柔的,果不其然又是傅珩和叶如霜的争执。
起因便是安梦儿腹中的孩子。
“梦儿的孩子,对你没有半分威胁,你又何必如此小气?”
傅珩最近本就因为巨石的事情焦头烂额,今日回来的时候,又听说怀孕的安梦儿被叶如霜罚跪,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分明是她先冲撞的我!我不过是按照规矩惩戒她,殿下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嫁给心爱之人后的日子,其实并没有叶如霜想的那般好过。
傅珩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从不在意事实真相,而是选择相信旁人的一面之词。
就好像今日,她真的只是惩罚了安梦儿小半个时辰。
在傅珩眼中便成了她善妒,不顾一切都要除掉安梦儿腹中的孩子。
可事实上,今日确实是安梦儿先行挑衅的。
她仗着自己肚子里有了傅珩的孩子,哪怕还只怀了一个月,仍然嚣张得不得了。
明里暗里都在针对叶如霜,弄得叶如霜烦不胜烦。
傅珩每次一见安梦儿哭,心就都偏到了她的身上。
“总之,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本殿下绝不轻饶!”
傅珩离开后,叶如霜才敢露出脆弱的神情。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大婚之前,傅珩还同她承诺过,此生都只会喜欢她一个人。
可为什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呢?
对于这一切,安晴柔都只是冷眼旁观。
她比叶如霜更清楚傅珩的无情。
当初傅珩能在安若锦失去利用价值后,就毫不犹豫地下手。
如今他都已经得到了叶丞相的支持,又怎么还会好好对待叶如霜呢?
至于那些誓言,也不过是叶如霜的一厢情愿罢了。
只可惜,叶如霜现在还没弄明白这一点。
……
傅琮得到了傅琪的“提点”后,自然就开始往当年安家军之事的方向去查。
只可惜,还是没能查到半点线索。
可是那又如何?
这并不影响,他在朝堂之上直接提出自己对傅珩的怀疑。
“一派胡言!”
“当年我是有了充足的证据,才会狠下心来将,这一切都公诸于众!皇兄现在说的这些话半点证据都没有,完全就是在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