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千羽捡完瓶子，打算回家自己烧点热水喝，临近十二月的晚上格外的冷，她和沈沐辰也渐渐缩短捡瓶子的时间，毕竟相比赚钱身体更重要。
顾千羽推开门，看见客厅的灯亮着，她心下疑惑，这么晚了，家里人应该都睡了，客厅里的灯怎么会还亮着。
要是被顾万金发现过了十点家里还亮着灯，她一定会被打死的。
顾千羽蹑手蹑脚的走到开关处，然后打开自己的手电，正要关灯，沙发后面突然出现一道刚刚睡醒的声音：“小雨，你回来了。我给你留了饭，”
正要关灯的顾千羽浑身一震，她有多久没听到有人叫她的小名了，也许在弟弟没出生前，她的确是爸爸妈妈手里的掌中宝，但弟弟出生后，她就不是了。
顾千羽有些生硬的拒绝道：“不用，我在外面吃饱了，其实不用等我的，也不用专门为我留灯，要是被爸爸发现了，她一定会打死我的。”
乔盼盼嘴里嗫嚅着什么，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雨，妈妈错了，以前是妈妈错了。”乔盼盼在心里喊道。
“你其实可以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你会让我觉得小的时候会把我疼在心里护在怀里的妈妈和从前打我骂我的不是同一个人。”
上一世，她对父亲的重男轻女充耳不闻，好像在默认父亲的行为，更是在她成功“下海”后，帮着父亲肆意压榨她这个可怜的女儿，仿佛连她的骨髓都要抽出来吃干抹净。
顾千羽“啪”的一声关掉了灯。
黑暗瞬间笼罩在这对母女身上，小手电发出微弱的灰蓝色灯光，在这间狭小的客厅里格外明显。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屋睡觉了，明天我还有考试。”顾千羽冷冷的说完，绕过乔盼盼，穿过客厅回了屋。
客厅里乔盼盼端着碗的手，久久没有放下来。
一切都太迟了，来不及了。
乔盼盼喃喃道。
顾千羽回了屋，后背贴在冰冷的木门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原来碾碎别人的真心只需要冰冷的几句话，她以前总是要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自己只是别人获得钱财的工具而已。
良久，她才走到自己的小桌子前，从书包里掏出白天没做完的卷子，开始埋头做了起来。
十五岁的顾家栋没事喜欢到她的桌子里像土匪一样扫荡她千辛万苦才买来的东西，然后占为己有。
这个白桌子之所以那么久了还存在，是因为顾千羽以让他玩一个星期的游戏机，条件是不能随便动她屋子里的东西。
顾千羽想到这个游戏机是周婉的，她必须在下周之前还给她，除非她自己出手买下来。
顾千羽摇了摇头，那个游戏机少说也有一千块，虽然是周婉不要的东西，咱也不能这么糟蹋人家的真心。
“那就许愿呗，”一直在安静睡觉的系统团团突然在顾千羽的脑海里说道。
“那还是不用了吧，毕竟我还要许愿考进理科重点班，然后拿奖学金呢。”顾千羽小心翼翼地道生怕团团一个不小心给她兑换了愿望。
“不要那么紧张，你还差一天才完成任务呢，不过为了鼓励你积极完成本系统发出的任务，待完成后会有一个新手大礼包发放到你手里。”
顾千羽眼睛瞬间发光，一脸期待的问：“新手大礼包是什么啊?”
“你想知道啊？”团团故意问。
“嗯嗯，”顾千羽疯狂点头，“想知道！”
“等完成任务，我就告诉你，我困了，先睡了，不过今天下午的你很棒！”团团打着哈欠又睡了。
“啪”
这次是笔芯折断的声音。
顾千羽咬牙，“你给我等着，臭团团。”
……
翌日。
又事熟悉的上课铃声打响，上午的第一节课公布昨天的随堂测试成绩。
班主任胡强手里拿着成绩单，面无表情的从倒数第一开始念：“倒数第一，周念，倒数第二，王年，倒数第三，周凡……”
一直念了好久也没念到顾千羽的名字，胡强觉得不对，开始看已经成功通过第一轮考试的名单，上面的第二名赫然写着顾千羽。
胡强有些傻眼，揉了揉眼睛才确认他没看错，顾千羽真的考了全班第三。
底下的同学们都有些好奇，班主任怎么念着念着不念了，一个个的都睁大眼睛看向胡强。
被全班人盯着的胡强这才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第一名：沈沐辰，第二名：顾千羽，第三名:戚暖。第四名……”
胡强的话一出，班级里顿时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常年霸榜班级和年级倒数第一的人竟然考了班级第二名，甚至超过了学习委员戚暖。
坐在前排的戚暖，也回过头看了看后排的顾千羽，又快速转过头，看向前方。
“顾千羽同学在最近一段时间进步很大，希望以后能保持住。”胡强牵强地道。
坐在底下的顾千羽小声的冷哼：“上次你还让我退出考试呢，再有一个星期，我们就永远不会再见了。”
周婉听见顾千羽小声地在说什么，不顾被魔鬼班主任罚跑圈的危险，小声地问：“你刚才说什么呢？”
顾千羽为了不连累周婉，用笔把自己的话写在了纸上，然后把纸递给了周婉。
周婉看见后，脸色微微一变，她们的班主任曾私下里让顾千羽装病，就是为了不让她参加下周的考试。
“班主任也太狠了吧！”周婉写在纸条上，又递给了顾千羽。
“没事，不过这次应该不会了，他现在比谁都想让她参加考试。”顾千羽还在纸条上画了一个得意的表情，递给了周婉。
“哈哈哈哈，还真是。”
“这次你考的还不错，继续加油。”顾千羽真心地写道。
“你也不错艾，第二名。”
周婉和顾千羽乐此不疲的传着纸条，直到班主任停止念名单，她们才结束。
"现在在班级后二十名的同学下课来找我，还有下午的最后两节自习变成下一场随堂测试。"
“现在开始上课！”
班级里又是一阵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