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
房玄龄坐在地上,正欲脱口而出,忽然又注意到眼前的女子比皇后看起来更加年轻。
“你不是皇后娘娘!”
长孙皇后点头道:“梁国公,民妇当然不是皇后。民妇是明王的干娘。”
“干娘?”
房玄龄从地上爬起来,听到这话,神色一愣。
明王什么是个多了一个干娘?
而且,这个明王的干娘竟然和皇后如此想象。
甚至,这个女子开口的一刹那,若不是比贞观十年病逝的皇后看起来更年轻,他真的以为是皇后复活了。
长孙皇后表明来意。
“梁国公,民妇的儿子为朝廷做事,为皇帝办事,没想到她揭露了别人的滔天阴谋,却要因此而身陷囫囵,还有许多人想要趁机至他于死地。”
“梁国公,你身居高位,辅助陛下打造了贞观盛世之气象,不会见死不救吧?”
房玄龄正处于震惊之中,再被长孙皇后三言两语挤兑,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长孙皇后又淡淡的道:“民妇向陛下求情,可是陛下并不答应放过明王。”
李治听完之后,差点就要跳出来。
但是,他想过之前这个娘亲是怎么教他的,本能的觉得其中定然另有深意。
他才勉强忍住了。
房玄龄听到这话,心里面猛然一跳。
谁想。
长孙皇后并没有给他足够的思考时间,也不等他回应是否答应为明王求情,便道:“梁国公,民妇叨扰了,告辞!”
说完,便示意李治离开。
房玄龄将他们送至府外,看着马车离去,心中的惊涛骇浪仍旧没有听静下来。
甚至,对于这个和长孙皇后十分相像的女人到来,令他想到了更多。
皇帝已经知道了这个女子的存在,还拒绝了她的请求。
这不符合常理!
作为一个老臣,他太明白皇帝对于长孙皇后的感情。
皇后病逝后,皇帝曾经萎靡不振,时长会想起皇后,无限感伤。
并且,对于皇后的思念之情从不介意在臣子面前流露。
李世民为了缓解思忆之苦,在宫中建起了层观,终日眺望皇后的陵墓,并且还让大臣陪同悼念。
甚至,在令魏征陪同时,李世民并指着昭陵的方向问魏征是否看清了。
魏征装作没看见。
李世民顿时着急问道:“怎么会没看见,那是昭陵啊!”
魏征闻言却道:“以为陛下望的是献陵,原来是昭陵啊!”
献陵,李渊的陵墓。
李世民听后明白魏征是在委婉的谏言自己,不要只顾及思念亡妻而忘了父亲。
于是便哭着下令拆掉了层观。
民间传为美谈。
但是,房玄龄却知道当时皇帝为此,真的对魏征起了杀心。
若不是杀了魏征,会令长孙皇后招致无妄之灾,使其死后声誉受损,魏征早就被砍了八百次了。
所以,对于一个和皇后如此相像的女人的请求,而且还是为明王求情。
明王做了什么,满朝文武心中都有数。
皇帝不想冒险和范阳卢氏彻底翻脸,令五姓七望感到风声鹤唳,导致他日太子登基后天下不稳。
可是,至少不杀明王没问题啊!
朝中为官者,谁不明白皇帝越老,越疯狂。
皇帝若非要一意孤行,谁敢劝他?
唯一的魏征已经去世了。
有猫腻!
其中一定有猫腻!
一个时辰后。
房玄龄正在书房中沉思。
“老房!”
“快出来!”
“俺老程来了!”
程咬金突然出现在梁国公府,外面的门子谁也不敢阻拦,只能跑快点向房玄龄禀报有个不速之客。
但是,程咬金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揪住门子的衣领把他甩了出去,又满脸的凶神恶煞。
“滚滚滚!”
“都给俺滚远点!”
“谁敢过来,俺撕了你!”
一时间。
府邸中的仆人谁也不敢招惹这个大唐有名的活土匪,全部躲得远远的,也不怕他们家老爷怪罪。
再说了,他们老爷也拿程咬金没办法。
这个活土匪一旦犯浑,发起疯来,不必新兴的周疯子差。
房玄龄从书房出来,见程咬金如此,气的头疼的道:“你这个混不吝,来我家作甚!”
“老房,俺想你了!”
“呕……”
房玄龄一阵反胃。
一个大黑脸说这种话,哪个男人听了能顶得住?
就在这时。
程咬金一把扯住他,三两步来到了书房,又转身将房门禁闭,这才神色凝重的道:“老房,你告诉我,见过没有?”
这话,莫名其妙。
但是,房玄龄却心领神会的道:“见过了,也是刚见的,没想到她会去你府上。”
程咬金大马金刀的在案牍抢坐下,问道:“老房,俺就是一个莽夫,没有你们文臣的花花肠子多。你说,你准备怎么办,让我听听你的想法。”
明明是在夸人,但是用词很欠揍。
房玄龄“呸”了他一口,道:“混不吝,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愣头青,你这个年纪就是傻子也活通透了。”
“嘿嘿嘿……”程咬金不知可否的摸摸后脑勺。
房玄龄又反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程咬金言简意赅的道:“陛下要怎么办,俺就怎么办!”
“如果陛下非要杀明王呢?”
“绝不可能!”
二人相视一笑。
这可是像极了皇后的女人,却背明王认作了干娘,一定是住在明王在长安的新府邸了。
还有太子陪同,来到了他们的府邸上。
谁能确定这背后有没有陛下的意思?
没有?
谁信啊!
既然是陛下的用意,他们这两个玄武门过来的老臣,那不得指哪打哪?
“那就这样了,你可不能害怕范阳卢氏,到时候打退堂鼓。”程咬金吹胡子瞪眼的道。
房玄龄冷哼道:“混不吝,你果然是一个莽夫,老夫是文臣,那也是能文能武,上战杀敌的文臣。区区一个范阳卢氏,老夫还不眼里。”
……
与此同时。
明王府邸。
马车回来了。
李治却在下马车前问道:“娘亲,不去其他人府上了吗?”
亲舅舅指望不上。
卢国公一个武将,上阵杀敌行,为明王辩解他行吗?
剩下一个梁国公,怕不是独木难支啊!
长孙皇后摇头道:“其他人就不必了,过犹不及。对了,你把房遗爱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