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最终,还是太子李治轻轻咳嗽了两下,打破了诡异的平静。
“明王的剿匪令让岭南的百姓参加剿匪得了赏钱,但是这并没什么用。”
褚遂良一拍大腿,叫道:“对啊,没什么用!”
众人:“……”
褚遂良见无人附和,面色不善的环顾四周,阴测测的道:“诸位同僚,老夫以为明王用这种手段剿匪,清楚了匪患,还让岭南百姓致富,一点用也没有。”
“可是,我看你们一个个都不说话,好像不以为然,是不是认为老夫说的不对?”
“既然如此……”
褚遂良眯着眼睛,似乎蓄势待发,将目光逐一扫过眼前的同僚,挨个发问。
“你认为老夫对不对?”
“对对对!”
“你呢?”
“对对对!”
“你怎么不说话,认为老夫不对?”
“不不不!你是对的,对的!”
朝堂上演了如此“逼宫”的一幕。
现如今,褚遂良看起来纯属发了疯,一言不合就要插眼踢档,谁敢说不?
除了李世民和李治这对父子,就连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没能幸免,全部被问了一遍。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只能点头称是。
虽然不知褚遂良在搞什么把戏,但是真怕他暴起伤人。
打一顿什么,插眼踢档就太损了!
褚遂良这种行径虽然令人不齿,但是受害人也要跟着一起丢人。
用不了半天,整个长安的百姓的茶余饭后恐怕就会讨论同一个话题。
某某某被褚遂良插眼踢档!
某某某太弱了!
某某某真废物!
褚遂良又跑到了殿外,问了程咬金和房遗爱。
房遗爱立即点头称是。
程咬金犹豫了一下,想试试说个“不”,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他驰骋沙场多年,一不留神儿竟然被褚遂良贴近身,对方的手已经快摸到他的老兄弟了。
这么阴损的举动,程咬金做梦也不敢相信褚遂良竟然使了出来,这可比刚才插眼踢档还损!
你就不觉得这个动作很下作吗?
程咬金被气的火冒三丈,在对方警告的眼神下,只能上咬了一口唾沫,重重点头。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俺支持你!”
众人第一次见到程咬金吃瘪,还是一个文臣令程咬金吃别,比刚才看到褚遂良以插眼踢档攻击同僚还震惊百倍。
褚遂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又回到了殿内,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头,和皇帝平行对视,语气嚣张的问道:“陛下,你以为呢?”
轰——
这一举动,不亚于旱地惊雷。
朝堂差点就炸锅了。
此时,众人的有一种奇怪的错觉,这个褚遂良目前就是周疯子附体。
谁也惹不起!
御医曾经说过,明王患有脑疾。
如此说来,褚遂良被明王挟持去了岭南以后,一定是明王传染了。
不然,如何解释疯癫的褚遂良这时的言行举止!
刷——
众人心中一跳,惊慌的向外挪了挪,都想和褚遂良保持一个不被传染的安全距离。
突然间。
“哈哈哈——”
褚遂良仰天大笑三声,笑声震天,几乎想要穿透云霄。
就在众人奇怪他又准备发什么疯,就看到褚遂良面目愤恨的看着龙椅上的皇帝,指着他大吼道:“昏君!”
咔嚓——
众人只觉得脑袋被震惊的裂成两半了。
这个褚遂良,真的是彻底周疯子化了!
【宿主受到情绪热烈的谩骂,特奖励明君点50000。】
李世民:“……”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褚遂良并没有就此罢休,又环顾周围的同僚,怒道:“你们真的把老夫方才的话当真,以为明王让岭南的百姓赚点一些赏钱,一点也没有,那老夫真的羞于与尔等为伍!”
这话将朝堂的众人得罪了一个遍。
众人的脸色难堪至极。
褚遂良并不肯就此罢休,仰天悲呼道:“上有昏君,下有奸贼,我大唐亡矣!”
轰隆——
朝堂彻底炸裂了。
李世民勃然大怒道:“褚遂良,你莫在这里发疯!”
噗通——
褚遂良突然间匍匐于地,悲切的道:“陛下啊!”
这三个字,听起来令人肝肠寸断。
“岭南之地,天高皇帝远,岭南的匪患如此严重,官府这么多年剿匪,总是会失败。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岭南之地的百姓并不富裕,匪患却这么多,他们吃谁的,喝水的?”
“依靠打家劫舍,能够养活这么多土匪吗?”
“这背后有人在养费为患,有人想要谋逆啊!”
褚遂良跪在地上,抬起头,面色刚正不阿,声如洪钟大吕。
满朝文武这番话震惊的个个失色。
范阳卢氏的官员更是心惊肉跳,有心想要出来反驳褚遂良的话,但是却生怕被这个疯子咬住,惹得一身骚。
褚遂良流泪道:“岭南的百姓真的苦,真的难,真的痛。朝廷顾不上他们,甚是让他们饱受匪患之苦。这群土匪数以万计,都是被人圈养在岭南。又都是一群亡命之徒,经常祸害当地百姓。”
“明王去了,匪患没了!这是谁的功劳!朝中有人想致明王于死地,这是嫉妒贤能!”
嘶——
众人听得眉头直跳。
你说也嫉妒他就罢了,嫉妒贤能四个字是不是有点乱用了?
这把明王抬的也太高了!
但是,褚遂良把事情闹得有点大,甚至吧范阳卢氏的阴谋抬到了明面上,如此令皇帝下不来台。
范阳卢氏的官员以为皇帝为了太子顺利登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范阳卢氏彻底撕破脸皮。
但是,这个时候被褚遂良瞎搅和,什么都变了。
变数太大了!
谁也没想到褚遂良会使那个变数!
他令皇帝有点下不来台了。
以李世民如今“天可汗”的威名,真要想置范阳卢氏于死地,只要不能其他门阀,并非做不到让范阳卢氏消失。
只不过,后续会造成一些动乱。
李世民可是马上皇帝,逼不得已时,他会怕这个?
满朝文武大气也不敢喘。
外面的房遗爱紧张的双腿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上。
娘耶!
这老头儿太狠了!
没想到朝堂上还有像恩师一样不怕死的人。
就在这时。
褚遂良重重呼出一口气,将官帽放在地上,淡淡的道:“陛下,卢宇通已经被抓,其中的人证物证皆在。”
“不管你们信不信,在人证物证没有被送到长安前,想置明王于死地者,就是范阳卢氏的同党!”
“既然是同党,那一定是参与了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