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回到皇城里,战斗已经结束。
硝烟弥漫,浓烟滚滚。
整座皇城已经戒严,东宫侍卫和守城官兵在大街上来回走动,四处搜寻可疑的人。
京中百姓家里有男人的,自发组成一个队伍,出来打扫清理战后的狼藉。
舒英子因为受伤,一身衣裙染血破破烂烂的十分狼狈,一进城就先回了东宫。
姜以婧则去了应国公府,今日的主战场。
远远地,就看见这一带围着很多官兵。
唐亦金正在现场指挥人清理尸体,装上马车准备拉走。
见是她来了,唐亦金和侍卫们上来行礼,“太子妃。”
“都免礼。”姜以婧微点一下头,先问府里的情况:“府里的人怎么样了?”
唐亦金回答:“在紫明宗的人攻打进来之前,小世子已经护着老国公,还有府里下人从暗道平安离开,并无人受伤,现在小世子和老国公已经回来了,只是房屋被炸毁不少。”
姜以婧也看到了,府里面至少有一半的房屋被炸毁,因为住在这附近的人,都是高官的府邸,也被炸塌不少房屋。
见她看向那些尸体,唐亦金又禀报道:“紫明宗一共来了约有三百多人,太子
殿下赶过来时,大长老带着余部跑了,我们共击毙一百七十五人。”
说到这里,唐亦金手指着几个被炸弹炸出来的大坑,又道:“还有一些被炸碎的尸体,目前计算不出来。只是…我们的人也死了九个,重伤五人。”
站在旁边的侍卫脸色都沉痛起来,他们早上还在一起训练,可现在……
姜以婧眸色沉冷下来,心里隐隐作痛,这一百个侍卫对司空临和自己都很忠心。
之前司空临对她不好,但这些侍卫对她从没有不尊重。
他们跟她近两年,在一起南征北战打了很多次仗,虽然是主仆关系,其实已经亲如兄弟。
他们闯黑蛇教那么恐怖的地方,都没有折损一个人。
在西苍国皇都时,他们被西苍帝下追杀令,在几十万兵马和江湖门派的围追堵截下,他们配合默契,冲过一次次重围,也都把他们平安带回了东燕。
可现在,却在自己地盘上一下就牺牲了九个人,怎么不让她愤怒?
“带我去看看他们吧!”她道。
“是,太子妃请随属下来。”唐亦金前面给她带路,来到应国公府里的一片草坪上。
那里,整齐摆放着九具尸体,用白布蒙
盖着。
姜以婧蹲下身,打开一个侍卫的白布,见这个侍卫被拍碎了脑袋,死状很惨烈。
“太子妃,他们九个,都是被大长老拍死的。”唐亦金道。
这个大长老狡诈手段狠毒,他当时也被盯上了,但幸好太子及时赶到。
姜以婧都一一看完这九个牺牲的侍卫,他们不是胸口被拍凹陷下去,就是被拍裂脑袋而死。
“你们好好安息吧!我站在这里发誓,一定杀了大长老为你们报仇!”
唐亦金也看着这些尸体,感动道:“弟兄们!有太子妃这句话,你们该瞑目了!若有来世,我们还是好兄弟。”
“他们的后事,就交由给你来办,他们为保护太子而牺牲,朝廷会追封他们的。”姜以婧吩咐道。
“遵命!”唐亦金拱手领命。
知道府里的人都无事,姜以婧便没有多留,先回皇宫看宫里的情况。
皇宫里除了御书房被南天鸣毁坏外,其他地方都无事。
但宫里的人都被吓到了,各宫里的主子都不敢出门,只有禁卫军在皇宫里不停来回巡逻。
姜以婧去了皇帝的寝宫,皇帝靠坐在龙床上,御医院使正跪在龙床前为皇帝把脉,寝殿里还跪
着几个御医,司空临也站在旁边。
因为姜以婧还没有回来,司空临一直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向殿门外。
当她身影刚一出现,就大步走过去拉起她的手,紧张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婧儿,你回来了?没事吧?”
“我没事。”姜以婧对他摇了摇头,看向龙床上的皇帝。
“父皇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父皇龙体无碍,院使正在为父皇请脉。”司空临牵着她的手,走到皇帝龙床前。
“见过父皇!”姜以婧微屈膝见礼。
“太子妃来了。”皇帝对她点一下头,脸上的惊色未褪。
他确实是被吓到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想当时太子走后,天空中就炸雷声不断。
他在一众禁卫军保护下离开御书房,他们刚刚离开没多远,身后的御书房就被炸飞了,房顶盖都掀飞出很远。
那股恐怖的力量,给人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已经在他心里留下永远的阴影。
他年轻时也领过兵,上过战场,也算是临危不乱,但还是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御医院使问好脉站起来,拱手禀报:“太子殿
下,陛下龙体与之前无异,只是受了一点惊吓,臣再另开一个方子,调养一阵子就好了。”
“既然如此,就劳烦院使这几日留在御前侍候了!等父皇龙体调养好一些再回去。”
“老臣尊命。”院使领命。
确定皇帝已经没事,司空临和姜以婧便向皇帝告退离开,他们还有很事情要处理。
两人出来皇帝寝宫,又出皇宫去了应国公府,司空临是要去忙战后事宜,而姜以婧去见祖父,省得他和飞儿担心。
走在路上时,姜以婧就跟他说起九个侍卫战死的事情。
司空临也感到很惋惜,这些侍卫们是他亲自培养的人,也算是为自己日后培养的势力,各方面都很优秀,可以说是人中楚翘。
“等再回宫里,我会向父皇禀报此事,追封他们为三品大将军,并按这个品级厚葬,如果他们家里还有亲人在,可享受这份殊荣。”
两人骑马来到应国公府,刚下来马,就有好几个官员来找司空临谈事情,姜以婧自己去见祖父。
快走祖父的住的院子时,她把父亲送出来空间,父女俩一起去见祖父。
姜建林对这种变来变去的情况已经习惯了,也感叹这术法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