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诬赖陷害我?”
流玉神情慌张,拉着高成远的手道:“高郎,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你不要相信他的话,我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你的。”
高成远震惊,猛地甩开她的手,问那男人道:“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可有什么证据?”
他心里半信半疑,不相信流玉欺骗他。
记得他第一次跟流玉在一起的时候,流玉还是清白之身,她的落红帕还被他收藏起来,流玉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别人的。
“有…”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交给了高成远。
“这包里面的东西,流玉说不值钱,都送给我了。”
高成远打开小包,见到里面有十几封信,和一些金银首饰。
他拿起来一根银簪子,顿时怒火中烧,那是他第一次给流玉买的发簪子,还有这些首饰,全都是他送给流玉的,居然都在这男人的手里?
他又打开其中一封信,只看了几眼,就气得胸脯起伏,猛地甩手给流玉一个巴掌。
“啊——”
流玉被他扇得直接摔倒地上。
“贱人,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高成远把小包里的东西,全甩到她的脸上,怒不可
遏。
“好你一个流玉,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和别的男人欺骗我,贱人果然就是贱人,真是贱到骨子里去了。
你怀的是这个人的野种,却欺骗说是我的孩子,还把我送你的东西,都给了这个男人,还妄图让我替你们养孩子?”
他好后悔,为了一个风尘女人,丢了与穆希儿的婚事,没有了靠山,他怕是连翰林院都呆不住了。
本想坐享齐人之福,结果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现在连芝麻都没有了。
“高郎,我没有!”
流玉还想狡辩,手指着穆文方道:“这一定是穆家人做的,他们为了逼你退婚,才找来这个人诬陷我,高郎,你不能上了他们的当,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贱人,你还想狡辩?这信上的字迹明明就是你写的。”高成远抓住流玉的手就外拖。
“贱人,跟我到衙门去,敢欺骗我,我就让你在牢里呆一辈子。”
“站住!”侍卫闪身挡住他的去路。
高成远才想起来这里是哪里,转过来身给皇帝跪下,“陛下,都是微臣的错,被这个女人欺骗了,辜负了穆大人的栽培和期望,一切都是微臣咎由自取。”
皇帝看着
他,眼里怒意涌起,这样自私自利又愚昧无知的人也配为官?真怀疑他的科考文章是作弊来的。
“陛下,草民所做的一切都是流玉指使的,草民已经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也把所有东西都交出来了,草民可以离开了吗?”男人磕头问皇帝。
皇帝看着这三个人,开口道:“来人,把他们都送去京兆府,把事情都调查清楚。”
“父皇,先让高大人留下,臣媳还事请教他。”姜以婧道。
“准了。”皇帝坐到龙椅子上,手揉了揉额头。
朝中的大事已经够多的了,这样的小事情去找衙门就好了,也不知道太子妃为何非要他来审这些人。
流玉和那男人都大喊着冤枉,但都被侍卫硬拖出去。
“太子妃,还有何事要吩咐?”高成远心情糟糕透了,只想早点离开,他一定要让流玉生不如死。
“高大人,有位故人想见见你,你回头看一下,可还记得他?”姜以婧朝大殿门抬了抬下巴。
“故人?”高成远疑惑回头,看到一名男子背着光走进来。
当他看清那人的脸,面色瞬时大变,“你…你是人还是鬼?”
男子走近前,人长得眉清目秀的,相貌与高
成远有几分相似。
身上的青衫旧破却洗的很干净,上面还打了几个补丁,虽然一身落魄,却掩盖不住他温文儒雅的气息。
“高青山,没想到我还活着吧?”男子目光冷冷地看着高成远。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高成远”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男子没再说话,撩起袍跪下,“草民高成远,叩见陛下!”
“高成远?”皇帝看着男子,又看“高成远”,眼里满是疑惑。
“太子妃,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要问这位高状元了。”姜以婧看着“高成远”冷笑。
“你…要问我什么?”“高成远”惊慌了,这个人居然没死,那他的一切都完了。
姜以婧拿出几张考卷,看着啧啧称赞:“这文章写得文笔挥毫,思路清奇,都是治国良策,高状元,这是你科考时写的策论文章,可还记得上面都写了什么吗?”
“科…考已经过去几个月,可…能已经不记得……”“高成远”结结巴巴道。
“你胡说,是你冒名顶替了我!”男子手指着“高成远”,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
“放榜那一日,因为父亲重病不能离开,你就一个人去看榜,
你回来说,我们两个都落榜了,我不相信,要亲自去看一下,结果被你从背后打晕。”
皇帝现在听明白了,感情这状元是被人冒名顶替了。
他走下来,看着跪着男子问道:“你继续说下去。”
“是,陛下。”男子应了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道出来。
男子说:他的名字才叫高成远,而旁边的人则是他的堂兄高青山,两人年龄相差不到一岁,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堂,这次也是一起上京赶考。
那一日放榜,高成远的父亲突然拉肚子,人昏死过去,他只好背着父亲去医治,让高青山自己先去看榜。
高青山回来后,却说他们两个都落榜了,高成远不相信,要亲自去贡院问一问,刚走到门口,后脑勺突然一痛,人就失去知觉。
可能是他命不该绝,高青山把他埋得太浅了,半夜里被一只野狼把坟堆扒开,然后他就被野狼咬醒了。
他拿起棍子赶跑野狼,发现自己在一片乱葬岗里,可却记不清自己是谁了。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京城,因为记不清自己住哪里,就进一家饭馆讨点吃的。
这店家人见他人长得不错,就问他要不要在店里洗碗,他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