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宸跟在欧阳强的身后,踏进了欧阳家那豪华的大厅。
“欧阳老爷子,人到了。”
欧阳强的声音引起了欧阳旭的注意。
此时,他正背对着大门的方向,看着墙壁上的一幅壁画出神。
闻声,他缓缓的转过身来。
张宸的眸光了,立刻迎了过去。
天庭饱满,精神抖擞。
一身得体的休闲服在欧阳旭的身上穿出了高贵的韵味。
他的肌肉结实紧绷,勾勒出身体的线条硬朗中又不失柔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凌厉与威严。
这是一个内心坚定,而且深藏不露的高人。
看到张宸到了,只是一刹那,欧阳旭的表情就从审视换成了满眸的笑意。
他语调缓慢,却沉着有力,更是带上了几分慵懒的语气:“你来了。”
“你好,我是张宸,敢问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宸彬彬有礼的先是自我介绍,然后话题就转到了来意上。
他深邃的眼眸看着对自己态度尚可的欧阳旭,等待着他的说辞。
是敌是友,现在下结论都为时太早,他不会傻傻的因为欧阳旭的满脸笑容,就以为欧阳旭对自己没有恶意。
毕竟,他重伤欧阳峰在先,威逼欧阳修解散威武武馆在后。
哪一件事情,
都是将欧阳家族的人得罪的够呛。
欧阳旭没有立刻就回复张宸的疑问,反而光明正大的打量起张宸来。
此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年轻,最难能可贵的还是他那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他暗暗点头。
“说吧,是因为威武武馆的事情,找我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欧阳家族有生意要跟我谈?”
张宸任由欧阳旭的目光肆意地打量着自己,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他的猜测。
在他看来,他与欧阳家族除了威武武馆的事情以外,就再了没有其他的交集了。
那么,欧阳旭找他来,除了问罪以外,就是合作有关系了。
张宸大胆的直白,在场人无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欧阳老爷子还没有发话,张宸就敢反客为主的先开口,这份勇气着实可嘉。
这样的情况,在场的所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哈哈!”
欧阳旭爽快的笑了起来,笑声的响起反倒衬出了一切还在欧阳旭掌控之中。
他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眸子盯着张宸没有畏惧的脸:“年轻人,你的胆子可不小啊!”
“有理走遍天下,我问心无愧,自然是坦荡荡。”
张宸心头一阵不爽,觉得这些人就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似的看着
他。
但当着欧阳旭的面,却也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至少现在还没有得知欧阳旭找自己来的用意前,他不动声色的与他们周旋着。
“那你觉得你想到的这两个理由,更趋向于哪一个原因呢?”
欧阳旭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宸,还是没有直奔主题,而是让张宸猜。
而对这样的情况,张宸心里也是一阵的苦笑,狐疑的重新打量了欧阳旭一眼。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觉得欧阳旭找他来,是兴师问罪,替欧阳修出头的。
若不是欧阳旭城府太深,连他都给骗过了。
不然,哪有兴师问罪时,对方的脸上还能笑出一朵花来的。
“这个,我猜测不出来,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而我对欧阳老爷子您,别说是知心了,连人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张宸耸肩表示自己猜测不出来。
“哈哈!”
欧阳旭笑了,觉得张宸这个人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至少比起那些看到自己只差没有吓尿的年轻人有趣得多了。
候在一旁等待欧阳旭吩咐的欧阳家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目瞪口呆。
欧阳旭却觉得张宸有趣至极,对他招招手,“年轻人,过来坐下聊。”
说实话,张宸其实挺不喜欢这样打哑谜的
交锋,但看到欧阳旭并没有给他甩脸色的份儿上,也就耐着性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听人说,威武武馆的解散,是你的手笔?”
张宸心中微微一冷,果然还是因为威武武馆的事情,这才把自己找来的吗?
虽然这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张宸也毫不掩藏的点点头,坚定的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的炯炯有神:“没错,威武武馆的暂时解散,的确是因为我的原因。”
话说到这里,他抬眸,迎上欧阳旭正打量他的目光;“所以,今天找我来,是打量对我兴师问罪的吗?”
他的直白毫不虚伪,反而引得了欧阳旭更多的赞赏。
这年轻人敢做敢当,比那些敢做不敢当的人可贵多了。
“是啊,你毁掉了我欧阳家族的一个产业,哪怕是旁系的支脉,但到底也是我欧阳家族中的人。
你觉得,身为欧阳家族的族长,我不应该替我的人出头吗?”
“那是当然要出头的,但是也不能帮亲不帮理的助纣为虐才不失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张宸双眸扬了扬,迸发出毫不掩饰的不赞同。
“你怎么说话的?”
管家欧阳强连忙出声阻止,张宸这个年轻人他看着也挺有意思的,不忍心张宸的锋芒毕
露,惹怒了欧阳旭。
什么助纣为虐这种话,也说出口,简单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话间,他的视线死死的盯在张宸的脸上,暗示道:“小心说话,别自毁前程。”
也就是说,多听少说话,或许今天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可是张宸却像是听不懂欧阳强的暗示似的,他摊开双手,蹙了下眉,语气淡定的道:“威武武馆在社会上的风评并不好,为什么欧阳老爷子不管,等到多行不久必自毙的现在,才想起来要插手威武武馆的事情。
欧阳老爷子,难道你不觉得管得太迟了吗?”
欧阳强的眉头自觉的就皱了起来,在额头上皱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语气加深:“欧阳老爷子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欧阳旭却在此时颔首:“那是当然,助纣为虐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的,否则天理难容!”
“那么欧阳老爷子您找我来,是……”
张宸此时有点蒙,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这圈子绕得有点蒙头转向的啊,明人不做暗事,就不能敞亮着说啊!”
就是这么一张年轻至极的脸,哪怕全身上下没有什么是名牌的服饰,也遮挡不住全身的贵气,还有那笑意不达眼底,噙着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