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有血缘关系?
那不就是说……
时胭惊愕地眨了眨眼,娇唇微张,有些震惊。
怪不得系统一开始没有确切地说陆敛和陆修煜是父子,原来是有这一层原因在。
“怎么,很惊讶?”陆修煜冷眸扫过她的俏脸,“陆家从来没对外宣称过小敛是我的孩子,只不过外界都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我的儿子。”
时胭想起她听说的那些,若是只站在外人的角度,确实很容易怀疑两人的关系。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替别人养孩子,还让孩子上自家族谱。
时胭抿了抿红唇,带着几分好奇问道:“既然这样,万一哪天怜怜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你会怎么做?”
“……”
或是从未有人问过陆修煜这个问题,他目光一怔,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将视线放在了远处的陆敛身上,“看他的选择,若是愿意跟着父母,我也不会有异议。”
血浓于水,他没那么残忍,一定要斩断小敛和亲生父母之间的血脉亲情。
“不会后悔?”
“不会。”
男人声音坚决,不带半分含糊,听在时胭耳中,心脏仿佛受到了震撼。
她看着陆修煜英挺的鼻子和堪称上帝杰作的完美侧脸,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种男人……
时胭的感慨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即逝,再回神眼底已经没有刚才的神色了。
陆敛玩累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小脸红扑扑的,“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马上。”
陆修煜起身,刚要牵着陆敛离开这里的时候,却见时胭丝毫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他皱眉,“怎么,你还有想玩的项目?”
“没有。”时胭摇了摇头,“不过我今天不想回去,我想去找阿瓷。”
“谢安瓷?”陆修煜眉头皱得更深,他意识到时胭这是在借口逃避他,心下不由升起几分烦闷。
他身上气息陡然变冷不少,陆敛精准地察觉到了爸爸似乎不太高兴,飞快地瞥了时胭一眼,也跟着皱了皱眉,不知道脑瓜子里想了些什么。
“真的不回去?”
陆修煜又沉声询问了一遍。
时胭抬眸,对上男人阴沉的俊脸,明明眼底有犹豫,却还是决绝地点了点头。
“对。”
她捏紧了自己的裙子,声音带着不自觉的紧张:“我现在心里很乱,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到底是得回归正题,这男人在车上强吻她一事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她得让他知道她并非软柿子,随便哄哄就行了。
太容易得到的,终究是不会被珍惜的。
陆修煜见她如此,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深沉的黑眸中掠起一抹微弱的亮光。
她这是,心里开始动摇了吗?
男人深深地看了时胭一眼,薄唇微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说得对,他应该给她点时间,让她想清楚。
“那我带着小敛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最后,陆修煜扔下这样一句话就带着陆敛离开了。
走了几步后,陆敛忍不住转头看向身后,见时胭仍是坐在长椅上,一个人,莫名有种孤单可怜的味道。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想要忽略心中的那抹难过,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她牵着他的手,替他说话的样子。
陆敛又转过头来,低垂下眼眸,遮盖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
快走出游乐园的时候,他突然对陆修煜说:“爸爸,我觉得,我似乎没有那么讨厌她了。”
陆修煜脚步微顿,看向陆敛,“为什么?”
陆敛仰着小脸,格外认真地想了想,若真要说理由,那大概就是——
他觉得她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坏。
……
谢安瓷接到时胭电话的时候,正在吃海鲜大餐。
一听她说她正在游乐园等她,立即二话不说,把刀叉一扔,开起黑色机车就朝她这边驶来。
“轰隆——”
机车的轰鸣声响彻天际,谢安瓷腰间的发丝被风吹得飞了起来,衬得她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更高贵冷艳了。
终于,一个漂亮的转身,她单腿撑住车身,稳稳地停在了时胭的面前。
谢安瓷将头盔摘下,一甩头发,高挑的火辣身材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她上身穿的一件小吊带,下身搭配带着哥特气质的黑色小皮裙,长靴将她的腿衬得又细又直。
明明是御姐的打扮,可偏偏气质却十分清冷,让人望而生畏。
谢安瓷走过去揽住时胭的肩膀,“姐们够意思吧,听到你说要我接你,可是二话不说,连刚上桌的海鲜大餐都被我抛下了。”
她满脸心痛的模样。
“别说,那家店还不好预约,我可约了一周才轮到。”
时胭看着她,脑子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说的,该不会是城西最出名的那家海鲜店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谢安瓷一愣。
见她懵逼的样子,时胭心领神会,神秘地笑了笑。
“先不和你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
“欢迎大小姐大驾光临!”海鲜店的员工们气势如虹地喊道。
时胭笑容甜美,朝已经愣住的谢安瓷看了一眼,“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我这里有会员卡,你拿了卡下次来就不用预约了。”
服务生将两人带到一个幽静的包厢后,谢安瓷才回过神来,“这也是你们家的产业?”
“是啊。”时胭点了点头。
“你们家什么时候在餐饮这方面也有所狩猎了?”
谢安瓷的震惊还没完。
时胭将头往她那边偏了偏,压低声音说道:“以前是没有的,但自从我大哥接手集团后,就有了。”
时肇在经商方面一向很有天赋,当初提出要设立全国连锁的海鲜品牌店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不妥,觉得这是在浪费钱。
可没想到的是,短短不到两年,他居然真的成功了,现在各地都有时家的海鲜分店。
听到时胭说这些,谢安瓷心下对时肇油然而生一种特殊的崇拜之情。
有远见有谋略,她若是能做到他这种地步,谢氏集团何愁不能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