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很快就落在后山空地上,宁执晓又是一个灵石都没出,就跟着赤芍下了飞舟。
两人来到殿前广场,这里与昨天已经大不一样。
“这些人不会弄了一晚上吧。”
宁执晓看着比昨天绚丽许多的广场,感叹了一句。
“那肯定不是,有些炼气期的修士也来帮忙了,要不是有些流程太繁琐,否则三个时辰就能布置完。”
赤芍一副很老练的样子,她带着宁执晓进了宗门大殿,拐进一个小房间后,指着红桌上堆起来的竹简,撒娇道:“姐姐,你试炼前帮我把这个弄完好不好?”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宁执晓这才恍然大悟,她还以为赤芍这么早把自己叫起来做什么呢。
除了怕赶不上飞舟外,估计就是为了找自己来帮忙干活的。
看在小姑娘这两天忙前忙后,还维护自己的份上,宁执晓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宁执晓拿起一份竹简打开,上面写着的是谢家一位名为谢荣云的子弟的相关信息,譬如生辰、喜好、家族关系等。
“诶,宗门还要收集这个吗?”宁执晓有些疑惑。
“毕竟是要收进宗门内的弟子,家世自然要调查清楚,若是混入魔修的奸细,宗门怕是要大乱。”
一个从殿内走出来的人回答了宁执晓的问题,她和赤芍均转过头看去。
笑容浅浅的男子面色有些苍白,他走出阴暗处后宁执晓才看清他的模样。
身形极为修长,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袖口又一圈银色镶边,腰系玉带,上面还挂了两只香囊。
“您是……”
宁执晓的疑惑还没说出口,赤芍便兴奋道:“贺叔叔!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帮忙的。”男子笑着摸了下赤芍的头,随后看向宁执晓,“这位是?”
“贺叔叔,她是宁姐姐,是掌门姐姐新收的弟子哦。”
赤芍热情地介绍着,但紧接着皱起了眉头,“唔,名字是什么来着,我好像忘了……”
“宁执晓,晚辈宁执晓。”宁执晓朝着男子行了一礼,赤芍连连附和,“对,就是这个名字!”
“姐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赤芍又拉着宁执晓的手说道:“这位是贺渝贺叔叔,他可是管戒律堂的哦。”
“虽然看着笑眯眯的,但是是个笑面虎,凶起人来可厉害了。”
“你这丫头,我的名声就是被你给败坏的吧。”贺渝哭笑不得,向着宁执晓回了礼,“想来你就是柳姐新收的徒弟吧,她昨日可是和我夸了半天呢。”
“啊?真,真的吗?”
宁执晓的脸有点红,想到那样的大美人会像炫耀自家孩子似的,和面前这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堂主唠上半天,她就觉得有些魔幻。
“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所以没带见面礼,这个先凑活一下吧,晚些时候再给你更正式的。”
贺渝似是从腰间摸出了一块玉牌,递给了宁执晓。
宁执晓茫然,“这,这多不好意思。”
自己不过是来帮个忙,怎么还顺了点东西走?
“哎呀,姐姐你就拿着吧。”赤芍连忙把玉牌往宁执晓手里塞,“快拿着,好不容易能坑这家伙一次,不拿白不拿。”
“原来你成天想着坑我呢,没大没小。”
贺渝的手在赤芍头上揉搓,还不忘与宁执晓解释。
“这个玉牌是我惯用的,能抵邪祟魔孽,修炼时也助于平心静气。”
宁执晓也不是矫情的主,一块玉牌而已,长辈赐不可辞,她大方道谢:“多谢贺堂主。”
“行了,你们赶紧弄完回去吧,”
贺渝过完手瘾,刻意忽略掉赤芍气鼓鼓的腮帮子,提点了两句后才离开。
“哼,还用得着你来说。”赤芍对着贺渝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你和贺堂主的关系还挺好。”宁执晓没一起谴责离开的那位,转而收拾起了竹简。
“哪好啊……哼。”赤芍噘着嘴,也开始整理竹简,同时控诉贺渝的所作所为。
“小时候经常是贺渝照顾我,但是你知道吗,他竟然带个三岁小女孩去戒律堂的地牢玩!”
“要不是我胆子大,早就被他吓得门都不敢出了。”
“而且他还不准我吃糖,说什么牙齿会疼……他会那么多法术,给我身上用一个不就好了,我看他就是想看我笑话。”
赤芍气得直哼哼,手里的竹简“哗啦啦”的响。
“……那他还真严厉。”宁执晓顿了顿,放弃问出“为什么是贺渝带你”的问题。
毕竟她从未听说赤芍谈及自己的父母,也就提起过她的爷爷,于是担心触到赤芍伤心往事的宁执晓选择了闭嘴。
“不说他了,一提起以前的事我就来气。”赤芍仍然气鼓鼓的,仿佛和贺渝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怨。
“姐,你呢?你这么厉害,小时候一定过得很辛苦吧?”赤芍继续整理竹简,随口问了句。
“是挺辛苦的……不过也还好。”宁执晓的手又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女主宁小小以前过得都很辛苦。
“没事。”赤芍不知何时站到了宁执晓旁边,大姐姐似的安慰着她,“以后会更辛苦的!”
“有这么安慰人的吗。”宁执晓哭笑不得,眼睛却没放过经手竹简上的信息。
原文里对百剑宗内其他人描写甚少,除了狗血情节必须出现的工具人炮灰,和几位太过突出的人才外,宁执晓对百剑宗内的人员信息完全不清楚。
现在能多了解下同批进门的弟子,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毕竟掌门姐姐对自己都很严格,对姐姐你肯定不会松懈的。”赤芍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宁执晓日后的凄惨命运。
“这么说起来,你怎么对师尊也喊姐姐?”宁执晓终于把心底的另一个疑问说出了口,她总觉得这样辈分似乎有点乱。
“当然是因为掌门姐姐很好看啊。”
赤芍黑色的瞳仁里满是理所应当,仿佛天下好看的女子都应该被她叫姐姐。
宁执晓只能哭笑不得地说一句:“你开心就好。”接着继续整理竹简。
这上面的信息多着呢,每个她都得看一看。
虽然不怕得罪人,但能少个麻烦,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