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来赴约了。”
宁执晓带着赤芍行了礼,便将装有凝元丹的小瓷瓶摆上柜台。
本来在柜台后坐着摇椅扇扇子的老掌柜坐起身,将瓷瓶揽了过去。
打开瓶塞嗅了嗅,又将里面的丹药倒出来仔细端详后,老掌柜喊了一声。
“小李,人呢?”
通往后院的小门立刻钻出一个脑袋,正是小李。
“掌柜的,您叫我……诶,宁姐你来啦!”
小李连忙走出来,见到桌上的瓷瓶,便知道了当下的情况。
“过来看看,考考你眼力。”老掌柜招招手。
“好嘞。”
小李立刻上前,接过瓷瓶。
他也先在瓶口嗅了嗅,“有股子清香。”小李道。
接着他也倒出一粒丹药在手心,仔细端详后惊讶:“这暗纹好明显,这都是上品中的极品了吧。”
宁执晓笑而不语,那是当然,她可是把自己最满意的几颗装进了这个瓶子里。
“看来我们俩的结论一致,不过也是,这么明显的暗纹若是都没看见,老朽都要怀疑你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哈,哈哈,您老说的对说得对。”
小李也不知道能说啥,干脆干笑几声。
赤芍则躲在宁执晓身后偷笑。
见小李这个样子,老掌柜摇摇头,但嘴角还是噙着笑容。
接着他看向宁执晓。
“好了,既然小友你按照约定完成了炼制,那那枚还魂丹便一笔勾销。”
“至于那份人情,你现在应该还用不上吧?”
“的确。”宁执晓点点头,她炼制凝元丹主要是为了还掉还魂丹的,这份人情用在哪里,她还真没想过。
“那老朽便做主,将这份人情记在谢家的头上。”
说着,老掌柜拿出一枚铜钱形状的玉佩,递给宁执晓。
宁执晓疑惑接过,小李瞪大了眼睛。
“掌柜的,您真的……”
“你小子别插嘴。”老掌柜将凑上来的小李挤到旁边,把宁执晓她们吓了一跳。
“这个便是谢家最高等级的客卿牌,无实权无月俸,但地位等同长老。”
“啊?”
不说宁执晓,连赤芍都惊了。
最高等级的客卿,怎么看都无比贵重。
“这这这,这我不能收啊。”
宁执晓连连摆手,她以为的欠人情不过是可以摆脱她们,帮自己搞点稀有材料或者心法,怎么一下子给自己搞了这么高的个地位?
“你拿着。”
老掌柜吹胡子瞪眼,一副宁执晓不收,他就要发火的模样。
宁执晓只好收下,却总觉得自己拿了个烫手山芋。
见宁执晓接了,老掌柜才重新回到柜台后面坐上躺椅,抓起一个葫芦模样的酒器喝了一口,接着说。
“有这个身份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有需要,向任何一个谢家人出示这个牌子即可。”
“只要不做出损害谢家利益的事情,这个牌子就永远归你了。”
不是,怎么感觉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呢?
宁执晓很想再问得清楚一点,譬如定下这个规矩的谢家人是不是有点问题,还是那人觉得谢家的日子太悠闲了,非得给自己家族找点事干……
要不然这客卿也当得当的太轻松了点吧?
可惜老掌柜根本不给宁执晓这个机会,牌子送出去后,他就躺在躺椅上,悠悠闲闲喝着他的酒。
谁都分不到他一个眼神。
知晓老掌柜这是要送客的意思,所以小李就算没搞懂老掌柜的用意,但他还是恭敬地将宁执晓她们带到大门处。
“两位慢走,欢迎常来这里做客。”
懵懵懂懂被送出了门,宁执晓和赤芍还没有反应过来。
“算了,人家硬塞的,不拿也不太好吧。”
犹豫了半晌,宁执晓还是说服了自己,把客卿牌放进怀里。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贴身带着好。
至于那个人情,宁执晓觉得自己应该也用不上,就把这个牌子当作她与谢家友好的象征算了。
客卿牌收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两人没在镇子上多逗留。
赤芍又说要留在府里过一夜,宁执晓担心柳星华的情况,在赤芍的撒娇攻势下,她决定在这里歇一晚,明天一早过去。
不过睡前还是要说些夜话的,于是宁执晓在洗漱完后,来到了赤芍的房间。
两人聊到夜,均是支撑不住睡着了,在床上扭成奇形怪状。
所以第二日,当宁执晓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边摇摇欲坠,枕头已经掉下床一个,而赤芍则缩在床尾,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
脸上带着笑意,宁执晓起身洗漱。
幸好现在时间还早,所以宁执晓收拾完才回到床边,想叫醒赤芍。
“醒醒,我们该回去了。”
可喊了几声,赤芍一点反应也没有,宁执晓的手覆上她的额头,随后吓了一跳。
“这么烫!赤芍,赤芍你醒醒,你是不是很难受?”
但喊了好几声,哪怕将灵气送入她体内,赤芍也丝毫没有反应。
声音反而将府内的小童吸引了来,见到赤芍迟迟不醒,他们立刻飞奔去禀告柳成。
一番折腾后,赤芍平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床边点着特质的熏香。
宁执晓一勺勺给赤芍喂下府内常备的汤药,可赤芍哪怕在昏迷中也不太想喝,总是漏出很多,从脖子流到领口。
“柳叔,赤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也在门口晕倒了,我那时候还以为她只是晚上没睡好在补眠,现在想来,她那时候就已经有征兆了。”
勉强喂完一碗药,宁执晓将碗勺放进托盘,问向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的柳成。
“唉——此事说来话长。”
柳成长叹一口气,一副不知是不是该解释的模样。
“柳树!我和赤芍是这么好的朋友,师父也把我收为亲传了,到底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宁执晓有点着急,“还是说,赤芍的情况已经严重到……”
“那倒不是。”柳成再次叹了口气,还是开口道:“既然被你发现了,那还是说清楚为好。”
“赤芍的爷爷并不是她亲爷爷,而她的父母甚至不是百剑宗人。”
“她是魔修和人修结合后,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