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锵带着顾暖来到基地后面,掀开一块铁板,“从这里就能到外面了。”
顾暖没有半分犹豫,掏出一条头巾,捂住口鼻跳了进去。
包猛从前面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催促:“快!巡逻队要过来了,快点进去!”
言锵闻言赶紧钻了进去,包猛紧随其后跟上。
爬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到了尽头。
洞里的高度是五十厘米,言锵只能驼着腰站在后面,感知到顾暖停了下来并直起腰。
他顿了顿,温声道:“我举着你,你先出去。”
“好。”
言锵探着手向前摸去,却没摸到对方,顾暖感觉到眼前有东西晃来晃去,意识到这是言锵的手,便精准地抓住那双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手心传来柔软,言锵脸颊渲染起绯红,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碰到她。
言锵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幸好是处在黑暗里,没有被发现的风险,他克制着紧张,沙哑地道:“冒犯了。”
“没事。”
言锵有心想在顾暖面前表现一番,铆足劲的奋力一举。
顾暖被举高后成功摸到一块铁板,用力将其推开,新鲜空气带着清冷的月色闯入洞中。
言锵又使了些力气,直接将顾暖的肩膀都举出地面。
顾暖撑着地面,似引体向上地爬了出来,随即转头趴在地上,伸手去够
言锵握住那只透着冰凉的手,上面的人一使劲,他蹬着土壁爬了上去。
上去后,那只手就松开了,没有丝毫留恋。
头顶的月光明亮,泛着冷意。
言锵低着头,看着被触碰到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言锵,你也来,我一个人拽不动包猛。”
顾暖趴在洞口那儿,侧目叫着呆呆站在一旁的言锵。
“来了。”
言锵卧倒在地上,未经思考便将那只手伸出去,包猛刚要抓住他的手——
言锵突然一慌,将手收回。
包猛一愣,“你搞什么啊!快拉我出去。”
“抱歉。”
言锵换了一只手,重新伸下去。
包猛上来后,又将这个坑的盖子给盖上了。
三人循着记忆,朝着皮衣男那伙人的巢穴飞奔而去。
......
昨晚没睡好,老周眯了一会觉,伸着懒腰出来想着去看看看守的情况,结果到了地方就见两人醉醺醺的东倒西歪。
这时,旁边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凄烈的惨叫声,惨叫声中还夹着丝丝兴奋的低吼,老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糟糕!”
老五被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跑过去,拧动门锁却打不开,他抬手拍着门,朝着里面大声臭骂:“老五,你他妈快停下来!你这是在找死!老子命令你停下来!听到没有!”
老周焦头烂额地一边骂着,一边用肩膀撞着这扇门。
蓦地,工厂大门口那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打斗声,老周绷紧的脸呱嗒落了下来,嘴里不停念叨着——
“完了......这下完了......”
......
废弃加工厂外没什么人,顾暖三人很轻松就闯了进去。
里面站在高处站岗的老人,一见到顾暖这尊煞神诈降,连忙慌里慌张地跑去敲响皮衣男的房门。
房门被敲得“邦邦邦”作响,吓得皮衣男从睡梦中惊坐起,眉宇染上怒色,穿上拖鞋拉开门。
“大半夜敲什么敲!”皮衣男攥着外套,抱怨道:“这见鬼的天气,都四月了还这么冷。”
老人见皮衣男还有心情抱怨天气,顿时就急了,扔出炸弹:“老大,顾暖来了!”
“你说什么?!”皮衣男的哈欠打了一半,硬生生给止住了。
老人一脸慌神地道:“顾暖来了!还带了两个人!这可咋整呐!”
老人也知道这次的计划,原本该明天被客客气气请来的大佛,现在提前来了,而且手上还拿着凶器,这是要找他们算账啊!
皮衣男脸色骤变,着急忙慌到连外裤都没来得穿,就一条秋裤铛铛铛的跑到楼下。
请顾暖上门,和顾暖自己找上门,两者性质完全不同,中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当得罪上了,别说合作,就连小命都难保!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皮衣男刚到楼下就看到一帮人挡在那里,一副同仇敌忾地盯着顾暖三人,皮衣男那口气差点没能上得来。
他一边揉搓着有些冷木的脸,一边走了上去,看着顾暖笑呵呵的道:“顾暖,你说你也真是的,怎么来了也不跟哥说一声,我好亲自去接你啊,快,咱上楼去,楼上有炉子,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说。”
皮衣男这副放低的姿态,把挡在顾暖前面的人们给整懵了。
老大这是啥意思?
这人一来就打伤好几个兄弟,明眼人都知道这人就是来砸场子的,老大怎么还一脸和颜悦色的?
顾暖轻飘飘地看向皮衣男,言简意赅地问:“把简思雨和穆染交出来。”
包猛想上前去跟顾暖耳语,再度提醒穆染已经不在了,但却被言锵给拦了下来。
包猛不解的眼神示意:你拦我干什么?
言锵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不愿意相信,你就是解释千百句也是无用。
顾暖的话一出,皮衣男愣了片刻,难道顾暖不知道穆染已经死了?
这可难办了。
要是事儿解释不清楚,顾暖把这桩命案摁他们头上就糟了。
他讪笑着道:“简思雨的话确实被我们给请来这里做客了,至于穆染......我们去请简思雨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是被毒蚁咬死的,她的死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皮衣男生怕顾暖不信,扭头就叫着:“老五!快出来给顾暖解释。”
众人纷纷左顾右盼地看向彼此,老周心惊胆战的挤进人群,凑近皮衣男耳边,小声的说着话,眼睛却不停地看向顾暖那边。
皮衣男闻言,只觉大难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