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也在这一刻飞出!
包猛只感觉时间都被凝固住了,挣脱开林晚攥紧的手,他甚至不敢去看林晚的眼,纵身飞过去用身体撞开言锵......
那枚子弹直接从他的脖子贯穿而过!
鲜血汹涌喷射,包猛血一样的眼眸,茫然地搜寻着,却始终没能找到他想看到的那双眼睛,身体终于撑不住的仓促两步,随后轰然倒地,溅起阵阵尘烟,眼睛睁得大大的。
“啊!!!”
悲痛的惨叫声划破长空。
泪洒落空中,林晚飞扑在浑身是血的包猛身上,泪珠连成串地砸在他身上,她抓着他的衣服使劲摇晃着,声音沙哑而绝望的嘶吼:
“包猛,你不准睡,给我睁眼听见没有!我不准你睡,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你要是敢食言,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被撞倒在地上的言锵愣了一瞬,撑着地面站起身来,扭头看着倒地不起的两人,一人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人是他刚觅得的心上人,无论是哪一个人的逝去对他而言,都犹如棒头一击。
可在这个时刻,他竟要同时失去两个人......
言锵满布血色的眼中写着不敢置信,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膝下一软跪在地上,他拖着膝盖爬了过去,双手颤抖着想要摸摸他们的脸,却害怕摸到他们逐渐失去体温的冰凉......
上官睿作为唯一的火力,咬着牙强撑着,使出浑身解数将最后一只丧尸结果掉,符立也撤去了保护林晚的异能,面上满是悲痛之色。
哀怨婉转的哭声萦绕在耳边,言锵双膝跪地抱头,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符立难过地捂着嘴,嗓子眼发出阵阵哀鸣。
只有上官睿像块木头一样,面无表情地靠站在靠墙角处,依旧是那副冷静自持的面容,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撼动他的内心。
悲痛沉闷的氛围,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
“你什么意思?我明明只叫你对顾暖出手,谁允许你对言锵动手了?!”
“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
三人疾速擦了把泪水,上官睿缓缓站直身体,抿紧唇不悦地看着来人。
那人径直走到顾暖跟前,眼神肆意的打量着。
言锵用身体挡着那抹令人生厌的眼神,脸色黑沉,“滚!”
“呵。”那人勾唇冷笑。
握着匕首就刺过去,言锵侧身避开,却在下一刻腹部猛地遭受重击,电流流过全身,他浑身被麻痹地瘫软在地。
其余人也在同一时间被冲出来的人控制住,脑袋被枪支抵着,那人蹲下托起顾暖的腰抱了起来。
上官睿手中暗暗操控着异能,想要给那人来上致命一击,岂料那人却将他欲要做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侧头冷笑着说:“你要是敢动手,你剩下的同伴都会为你的冲动而付出代价。”
抵着林晚和符立脑袋上的枪,也在这时拉开保险栓,上官睿对上两双略微忐忑的眼睛......他终是泄了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暖被不明人士带走。
瘫软在地上的言锵,满眼悔恨地望着绝尘而去的车。
他食言了。
他没能保护好她......
......
昏暗的房间。
只有一盏暗黄色的小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唔......”
床上的人幽幽转醒,眼睛迷茫地扫了眼房间里的陈设,后脑勺有些隐隐作痛,她想要撑着脑袋坐起来,却发现双手被铁链捆住,任凭她怎么拽都扯不开,试图甩了甩脚,
闭眼前的场景历历在目,那群丧尸的出现绝非偶然,只是还不待她细想,房间的门打开了。
秦峰霆走了进来。
端着个木托盘,上面摆放着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托盘放在床头边,秦峰霆坐在床边,眸子柔意似水的看着床上的人,“吃点东西吧,我喂你。”
顾暖咬紧后槽牙,“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顾顾暖的反抗,秦峰霆将沾她在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拨弄到耳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依旧温柔的不像话:
“谁叫你不听话,总是做些让我担惊受怕,又伤心难过的事情,我就只好把你关起来,让你永远待在我的身边。”
顾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秦峰霆,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事情吗?”
“我想要拥有你,并且占有你。”秦峰霆满眼痴迷地抚摸着她的眉眼,好似画笔在上方一描而过,声声低喃:“暖暖,你不该忽视我的爱意,你也不该这么绝情的,明明我那么爱你,可是你却总是让我患得患失,你知道我内心有多煎熬吗?你一定不知道......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
秦峰霆的寸寸抚摸犹如毒蛇爬过,激得顾暖汗毛耸立,后背冷汗津津的,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企图循循善诱地说:“我心里是有你的,我从来没有忽视过你,你先把我放开,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秦峰霆嘴角微微一抿,很浅很淡的笑一闪而过,声声缠绵柔意:“暖暖,这里是我专门为你打造的地下室,我们会在这里相守一生,你碍于父母仇不接受我也没关系,我会用一辈子来证明,我到底有多爱你。”
好言好语不起作用,顾暖失去了耐心,眸光变得狠辣起来,“秦峰霆,你要是现在放我走,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恶果自食。”
“我不在乎。”秦峰霆站起身,半边身子隐在黑暗之中,眼帘低垂,扫出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愫,“只要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不论是多恶的果我都会吞下,哪怕你恨我也没关系。”
谈话不欢而散。
顾暖气愤得甩着铁链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秦峰霆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