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警告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姜小月用手指头抵住林凡的额头，拒绝他的进一步靠近。
林凡也意识到自己失控了，尴尬地摸着鼻子，“抱歉，我忘了，你成亲了。”
被冠上已婚的称号，可真不爽。
它就好像是个枷锁，牢牢地套在了姜小月的脖子上，她明明没做什么，却就这样被剥夺了许多的自由。就好像她现在不再是姜小月只能是董少夫人一般。
在这些讨论中，天色已经大黑了。
林凡本没在意这些的，但突然提到姜小月成亲的事，他就察觉到一些不对了。“你这么晚不回去，你夫君婆婆啥的不会说你吗？”
他已经算是一个洒脱的男子了，但似乎女人已婚后就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的这种思想，对他们这些古人而言就是根深蒂固的。
姜小月懒得跟这群思想固化的古人多解释些什么。她抬腿便准备往外走，想说看看小小鱼醒了没。
但在林凡眼里，她这样的举动却成了落荒而逃。
莫不是婚姻生活不愉快？
他疑惑地看向王保平，只见对方一脸无奈地点着头。
这能忍？
他快步向前，一把抓住马上就要离开的姜小月，“那书呆子是不是欺负你？”
书呆子形容董平励似乎不太贴切。
但姜小月知道林凡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行。
“凑合吧。”
她没有撒谎也没有必要避重就轻，这婚后的生活可不就凑合嘛？
林凡怕自己嘴笨再说错了话，惹得姜小月回忆起不开心的事，便只好沉默地跟在她身后，静静守候。
姜小月出门后便去了小小鱼的房间。
此时，小小鱼已经醒了。
王老夫人正拿着一个拨浪鼓逗着她玩，看她的神情应是已经冷静下来了。
“老夫人。”姜小月微微欠身。
“董少夫人太客气了，老身可受不起呀。”
大家都是客气，简单寒暄了两句便将主题移到小小鱼的身上。
“小小鱼，你是不是俞县人呀。”姜小月对着孩子也没什么可弯弯绕绕的。
小小鱼的眼睛又大又水灵，真的很像两颗大葡萄，漂亮极了。而这双大眼睛此时正疑惑地盯着姜小月看，“姐姐怎么会知道？”
果然。
姜小月在小小鱼的身边坐下，“对了，小小鱼知道爹爹和娘亲的姓名吗？”
“嗯嗯，小小鱼知道哦，娘亲叫余秀挽，爹爹叫俞易。”
小小鱼的话一出，姜小月立即回头跟林凡对视了一眼。
俞易，这个名字他们可太熟悉了。
正是在那原县账本中出现过，涉嫌十县贪污案中的一个。按黎旭辰的手段，这等贪污之人定是被抄家了。
怪不得小小鱼说没有家了。
小小鱼又拉着姜小月讲了两篇安徒生童话才放肯放她离开。
姜小月刚走出房间，林凡就问道，“这余易，还是我押解入的元都啊。”
“你确定？”
“当然，我在路上生怕少人，一日要点几次名，肯定不会错。”
“那他现在……”不会是已经天人两隔了吧。
“黎先生应是没跟你说，这案件到了元都之后就被压着了。所以这些犯人应还是在黎先生的管制中。”
那便是还活着，还好还好。
“你的意思是说，黎旭辰回元都之后不顺利？他有没有危险？”
林凡定定地看着她。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地一点地控制不住，最后大笑起来，“哈哈哈，若你不是已经成亲，就刚才那表现我真以为你喜欢黎先生。”
姜小月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耳朵好烫，这快入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生冻疮了。
她懒得搭理林凡，便自顾自地向着门外走。
大晚上的，林凡也不便追出去，只好冲着她的背后说，“你别恼羞成怒呀，嘿嘿，说实在的，输给黎先生我心服口服，但那董平励都比不上我的一根手指头吧……”
“你再胡言乱语的，朋友也没得做。”
姜小月回了。
此时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石砖地被人走多了便磨得光滑了，微微能反射起一些月光，让这条路显得不这么黑暗。
安静的环境，就会让人忍不住去想一些东西。
姜小月想的是怎么带小小鱼找到父母，若是找不到怎么办；是梁县的水源在哪里；是黎旭辰何时还会再相见。
县衙到董府的距离很近，走走路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样子。
这十分钟不足以让她想明白这些问题，却足以让夜晚的寒风带走她身上的暖意。
还说要入夏了呢，这夜深露重的时分还是好冷。
姜小月进了董府之后就赶紧往她的卧房跑。
“站住！”
她回头，竟是她许久未见的婆婆。
“娘？怎么这么晚还未歇息？”
“自然是在等你。”
“等我？”姜小月才不信她这位婆婆会这么好，“娘你放心，我吃过饭了。”
谁还听不出这是一句嘲讽？
“你可真是无法无天，怪不得平励都不想回家。”
好一手PUA，“多谢婆婆关心儿子儿媳的婚姻生活。但您可能有些误解，不回家是董平励的意愿，不是我能控制的。”
姜小月懒得跟董夫人费这口舌，也不想因为婆媳争吵将事情闹大，如果被姜父姜母知道，他们又要担心。所以怼了两句，便准备回了。
可董夫人不是这样想，她非不依不饶，“自己的夫君看不住，当然是你这个做媳妇得不对。”
“与我何关？”
“若你给他一点家的味道，他至于整日流荡在外吗？”
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她应该变身一碗家常五花肉，好引这条野在外面的宠物狗回家？
董夫人的话难听极了，但姜小月硬是忍了下来。
她一边走，董夫人就一边在她的耳边将所有的污言秽语都贴在她身上。
“我好歹活了四十多年，从未见过你这种放着好好的家里不要，整日在外抛头露面的女子。”
姜小月不搭理。
“一女子整日在外跑，若我不盯着看着，是不是还准备夜不归宿了？我看你就是水性杨花惯了，真不知道姜家是怎么教养的女儿。”
“闭嘴。”
姜小月的脚步突然停了。
可董夫人已经骂上头了，一时之间哪注意到姜小月突然停了脚步，猛地便撞在了姜小月的身上，又因反作用力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