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国际机场，头等舱舱门缓缓开启，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戴着口罩的人拉着行李箱慢步从舱门走出，他身材修长，墨镜几乎遮住大半边脸，考究衬衫的袖口解开，露出的一小节手臂病态的发白，口罩包裹的脸型却极其流畅，下颌线清晰可见。
走到接机处，他眉眼淡然，透过墨镜打量几下举着牌子的人，终于在一众牌子中看到自己的名字。
嘴角扯了扯，他走到那人身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摘下墨镜，冲那人肩上来了一拳，笑得明朗：“来了。”
“穿这么正经，没认出你！”被锤了一拳的人也不恼，他揉揉肩膀，自然接过行李箱，笑着看了眼眉眼轻淡的林子乔，“装什么呀，还不知道你。”
“程枫，抱一个。”林子乔摘下口罩，胳膊已经张开，他把头垫到面前人的肩膀上，手已经覆上程枫的背：“几年没见，想死我了。”
“还当自己是小孩呢，个子比我都高了。”程枫眉眼沾上笑意，回抱住这人，一时间也有些感触。
“走，带我吃东西去。”林子乔声音闷闷的，好半晌才从人身上离开，一开口声音就显得委屈。
“还是小孩。”程枫推着行李箱，领着人到了停车的地方，按了下车钥匙，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塞进去。看着身后的人，“干嘛，让我给你开车门？”
“不行吗？”林子乔眼角下垂。
“好嘞，祖宗。”程枫替他打开副驾的车门，待到人上去，才又转了小半圈儿，坐上驾驶座，把车驱动。
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车内却一片寂静。
程枫摸了摸鼻子，果然，再遇小屁孩，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单手转动方向盘，慵懒地靠在座子上，半晌，终于问：“给小久准备好礼物了吗？”
没人应声，隔音极好的车又陷入寂静中，程枫转过脸去看他，却发现臭屁小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他睫毛极长，眼型也漂亮，眼角下垂的狗狗眼，盯着人看的时候总让人不忍拒绝，这招好用的很。
睡着的人呼吸都变得平缓，眉眼却沾染一丝疲惫，似乎是舟车劳顿的缘故。鼻梁挺拔，鼻翼大小恰到好处，皮肤看不出一点瑕疵，光滑细腻，只是眼眶下围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
程枫收回视线，继续驾驶。
此时，微博热搜却又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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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个词条都是爆，这倒不是夸张，的确是因为林子乔的医术过于精湛，别人做不了的手术他可以，别人摇头说治不了的时候，他也能让人“起死回生”，在医学领域的建树就连许多教授都自愧不如。
不仅是因为头脑好，还因为他年轻，只有二十三岁。
林子乔回国这个消息让国内很多地方都热闹起来。
就和在米国时一样，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盯上了他。因为那些在医生口中已经治不了的病或许在他那里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林子乔本人却怪得很，他不去救用枪抵着他脑袋的人，却去救医院里骨瘦嶙峋、医药费都付不起的穷人。
这次林子乔回国会怎么发展，也没有半点风声透出来过。
到了地方，把人喊醒，程枫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箱后，副驾驶上的人却还是皱着眉睡觉。
程枫摸了摸林子乔的额头，抬眼，却对上他漆黑深沉的眸子，抬起手，转过视线，声音有些沙哑：“先吃饭去。”
林子乔笑了笑，优越的五官愈发明亮，他解开一颗衬衣扣子，打了个哈欠，懒散道：“走吧。”
“……你和小久真是越来越像了。”
“谁和那个家伙像，年纪一大把了还每天装嫩。”林子乔顺手拿起墨镜，挡在脸上，看着四周，却越发陌生：“这是哪儿啊？”
“哎吆，小久只比你大一岁吧。”程枫带着人上了电梯，“新开的酒店啊，你暂时先住这儿。”
“你家我不能进？”林子乔揶揄几声，又起哄，“是不是领嫂子回家了？”
程枫笑骂几声，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顶层。
刷完房卡，进去，把行李箱归置好，程枫打了个电话，让人送餐过来。
林子乔打量几眼，趴到松软又有弹性的床上，脸埋到被子里，声音变得十分沉闷。
“困！”
“怎么打算。”程枫叼了颗烟，刚想点燃，却意识到场合不对，只能重新塞到烟盒里。
林子乔从床上爬起来，眉眼隽丽，十分俊俏看他：“抽呗，秦久又不在。”
“你不讨厌烟味了？”程枫挑眉，坐到沙发上，翘起腿，还是把烟盒塞到风衣口袋里。
“有什么，”林子乔起身，拉开窗帘，大片的阳光下泄，套房顿时明亮几分，窗外风景隽丽，“我也抽啊。”
“小屁孩，说什么呢。”
“话说，你有没有看秦久昨天的热搜。”程枫伸出手挡住刺眼的光，靠到沙发背上，眉眼沾染上一片笑意，“她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之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几步路都不愿意走。”
“谁知道啊，在娱乐圈待了两年被社会毒打了吧。”
“去尝尝。”林子乔嘴角也扯起一抹笑，“真是炒作我就黑她。”
“话说，你生日礼物准备的怎么样。”
“早就买好了，不然听她唠叨我啊。”林子乔看了眼窗外的车水马龙，并没有感到安心。
程枫拢了拢风衣，笑意更浓：“明天晚上的飞机，你准备好行李。”
林子乔踢了行李箱一脚：“拿这个去就行。”
“等她回来了，我去她家住。”
程枫愣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都仿佛顿了半刻，他点头：“好。”
“缺什么就去商场买，这张卡拿着。”程枫伸出手，放到茶几上一张钻石卡，“去小久家还是我家的商场都可以。”
门铃响起，应该是订的餐到了。
林子乔摸了摸耳钉，捡起卡，眉眼就有些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