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山上放了很多隐藏道具,当然也有一部分食材,分组选择路线,找到的食材就是你们的午饭。”
导演说完,把小喇叭拿远一点:“当然,欢迎我们今天的特约嘉宾,时卓同志!他对这座山更熟悉一些,分到的那组优势更大哦。”
时卓大方笑了笑:“多多指教。”
稀里哗啦的鼓掌声响起,时卓礼貌点点头,又退回秦久身边。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进行分组,一共八人,四人一组,自行决定小组长。”
“来抽签吧。”
导演把小喇叭放下,工作人员拿了几根签走到站成一排的人面前。
“四个一组,四个二组。”
“开始吧。”
谢竹是第一个。
他还是一身风衣,眉眼似乎比以往更加冷冽,嘴唇紧抿着,略有些狭长的眼眸垂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出,抓起一根签。
看到签上的数字后,也还是面无表情,淡然地收回手掌。
真的拽,秦久打量了半晌就收回视线,遮住的嘴唇颤了颤,浑身瘆起鸡皮疙瘩。
还挺冷的。
接下来是孟明珠。
然后是宋怜,秦久,时卓,还有剩下的人。
秦久垂眼看着签上的数字,和时卓交换了一下目光。
“哥,我们分到一组了!”语气雀跃,眉眼染着笑。
秦久探过头看了看宋怜的签,没有分到一个组。
她十分惋惜地拍了拍宋怜的肩膀,清澈的眼眸转了转,声音有些沉闷:“哥不能罩你了,加油。”
“我,我会的。”宋怜垂下头,耳尖沾染上绯红。
刚想问问还有谁是二组的,孟明珠就摘下墨镜开了口。
“我是二组的,还有谁是?”
她带着精致的妆,眼眸清纯,嘴角的弧度扯的刚好,衣服也十分漂亮。
只是不怎么适合爬山。
“我们是!”时卓冲她笑了笑,幅度很小地碰了碰秦久的胳膊,小声道,“大明星哎,我们和大明星一组。”
秦久没什么兴趣地点点头,只觉得背后好像总有一道视线。
她回头,万籁俱寂。
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
秦久挑眉,目光落在几人身上细细打量。
林青,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名字。
好像有过一面之缘。
齐肩的短发遮住了半边脸,皮肤比较白,山根高,鼻梁直挺,算得上很英气。
仔细瞧的话,又觉得有些眼熟。
还没来得及再思索,导演却已经在催促。
“一组到这里集合,二组到那边集合。”
“从这里出发,往后的每条道路都由你们自己决定,十二点之前赶回来吧。”
秦久迈开长腿走过去,站到浑身散着清香的孟明珠身边,看着一直没有作声的谢竹悠悠走来。
他步子迈得大,腿又修长,实在是一条挺靓丽的风景线。
哦,竟然是一组的。
秦久缩在衣领里,缓缓收回视线,眸光淡然。
今天还真的挺冷的。
“那就祝你们一路顺利了。”
导演笑眯眯地放下小喇叭,怡然自得地坐在帐篷下看录像。
打工人的艰辛。
秦久叹了口气,回神望着剩下的人。
一个都没有动。
这是在干嘛,还等请着走啊。
秦久没理,迈着步子往台阶上走。
时卓紧紧跟着她:“哥,我对这里路线可熟悉了,你想去哪?”
“我想找肉吃。”不假思索,没有犹豫,这就是肉食动物的思维。
时卓点点头,咽了咽口水:“我也想吃肉,想吃烤肉。”
“烤得滋啦冒油的大块五花肉,用生菜卷上,蘸点秘制小料,大口塞进嘴里,最后再来口蒜压一压,这爽的……”秦久边说边抬眼看了看长的望不到尽头的台阶,有些气馁,“哎,别说了,越说越没动力。”
时卓听着馋了一嘴:“哥真会说,我也想吃。”
“得先找着肉。”秦久垂下头,眼睫轻颤,目光落在湿透的台阶上,轻声咳了几下。
“下着雨,能藏到哪儿呢。”
喉咙的干痒缓解几分后,她又抬起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目光在四周围绕着的树林打量几下。
时卓也抬眼看了看,刚想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回头看了眼,嫌弃的话还没说出口,谢竹就已经眼神淡漠地看向秦久了。
“你感冒了。”
他说。
时卓愣了一下,几步登到秦久所处的台阶上面,俯身看了看他的脸。
大半张脸都被遮住,睫毛下清澈的眼眸黯淡无光,脸色的确有些差。
秦久把头缩得更低:“哪有这么弱。”
“咳了挺久了吧。”谢竹跟上去,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保温杯。
秦久这才看到谢竹身上还背着双肩包。
虽然是双肩包,却不显得幼稚,甚至平添几分性感。
“喝吧。”谢竹把黑白的保温杯递过去。
秦久没动,一只手握住雨伞的柄,从台阶上俯视着谢竹。
“新的。”谢竹把伞举得高了些,好让秦久看清自己的脸。
“……”
秦久不想承认自己真的这么弱鸡。
可下一秒,又小声咳嗦起来,脸色憋得通红。
“谢了。”秦久还是接过来。
谢竹的骨节被有些凉的指尖触碰到,然后手上一轻。
时卓眯着眼盯着两人,和姗姗来迟的孟明珠对上目光。
“这是怎么了?”孟明珠衣服不怎么休闲,爬起山来速度就有些慢。
“没事儿。”秦久冲着她笑了笑。
谢竹沉默不语,扯过秦久握住的伞柄,宽大的伞身遮到浑身黑色的秦久身上。
然后单手把秦久的伞收起来,狭长的眼眸含着雾气:“我的伞大,先喝热水。”
这人今天怎么了?!
秦久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保温杯,总觉得不正常。
她站在谢竹的上一阶,正好能和谢竹平视。
身处同一个伞下好像让他们的距离更近,近到秦久能看清楚谢竹脸上的绒毛。
直到和谢竹不小心对视。
她回神,仰头喝水。
水温正好,躁动的喉咙终于被稍微安抚。
谢竹盯着他修长的脖颈,还有那颗明显又性感的黑痣。
长在喉结处,随着秦久的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只是,秦久的喉结好像格外不明显。
再想端详,秦久已经低下头。
谢竹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口袋里的手却不自觉紧了紧。
他们是朋友。
这样的关心也很正常。
雨淅淅沥沥下着,打在石阶上,声音并不惹人心烦。
似乎还有抚慰人心的奇效。
时卓把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一直挂着的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眼神里透着炙热和疯狂。
“哥,好多了吧?”
他回过神,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