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痊愈之前,我来给你抹药。”谢竹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人,嘴里的话毋庸置疑。
……
搞什么,秦久狐疑地看他一眼。
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啊。
“不。”她坚定拒绝。
谢竹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表情有些倔强的秦久身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可以每天和多多玩,你也不乐意吗?”
语气柔和的像是在哄小孩。
秦久眼眸一亮,瞥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那好吧,多多每天也够无聊的。”
谢竹回过头,嘴角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
……
中场休息的时候,钟山齐拦住正要往外走的秦久和谢竹,样子看起来多少有些着急。
“钟叔。”谢竹寒暄一句。
“嗯。”钟山齐淡然回了一句,就看向秦久,语气诚挚,“你目前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吗?”
秦久眉毛挑了挑,笑:“说起来惭愧,虽然在娱乐圈混得不行,但还是想混下去。”
钟山齐失望之色难掩,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加个联系方式总可以吧,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
“当然可以。”秦久火速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的二维码,“没麻烦到您就好。”
“你不来找我才麻烦呢。”钟山齐皱着眉头看了眼手机,有些笨拙地点开微信,加上秦久的好友。
谢竹在旁边听着,觉得太诡异了。
真的太诡异了。
才录了两天节目,昨天收一徒弟,今天又捡了个便宜师傅。
秦久这魅力……
有点儿太大了。
刚送走钟山齐,宁之深又屁颠屁颠跑过来,眼底亮得能当灯泡。
他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秦久,嘴里的感叹真情实意:“师傅,真的太厉害了!”
“等等,”秦久有些无奈,“我什么时候成你师傅了。”
“你教我这么多,不是师傅是什么。”
“师傅,中午一起吃饭吧?过几天训练忙起来,可能就很难有机会了。”
谢竹终于听不下去:“不行,他要抹药。”
“抹药?”
他语气生硬:“你以为他为什么单手弹琴?”
“啊!那怎么办!”宁之深着急。
“没有那么严重啦。”秦久邪笑。
“按时抹药就好了,你先去吃饭吧。”秦久摸了摸小孩软趴趴的粉毛,嘴角笑意很深。
“师傅……”
“去吧去吧。”
“好……”
打车回到酒店,秦久立马疼得呲牙咧嘴起来。
渗出的血丝和长袖粘连在一起,手腕的筋被伤到,稍微一动都很疼。
谢竹打量了下他的房间。
“药呢。”
“……行李箱里。”
于宝这两天跟着红姐对接工作,没顾得上管她,所以她连药都没拿出来过。
“……”
谢竹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无语。
秦久笑嘻嘻地打开行李箱拿出一大袋子药。
抹的喷的口服的,应有尽有。
谢竹好脾气地看了眼说明书,指挥秦久把手臂平放在桌子上。
红花油滴到秦久骨骼明显的手腕上,谢竹伸出温热的大手,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腕握在手心里,另一只带着温度的手轻轻揉搓明显鼓起一块儿的地方。
他指腹不怎么光滑,秦久表情奇怪地看着垂眸一脸认真的谢竹,手腕疼痒交加。
没一会儿,被揉搓的地方就发热得厉害。
疼痛感减轻,浑身都舒畅起来。
秦久耳尖变得有些红。
谢竹却只是表情淡然地轻放下秦久的手腕,又悉悉索索一阵,从袋子里找出药膏。
“……我自己来就可以。”秦久冷静下来。
谢竹淡淡瞥他一眼,没说话,然后轻轻握起相比之下秦久有些纤细的胳膊,仔仔细细地涂药膏。
他离得很近,低头时温热的气息尽数洒到秦久的胳膊上。
本来疼得狠的地方,又有些痒。
一簇一簇的睫毛轻颤着,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抿,一头凌厉的黑发遮住好看的眉形,脖颈修长,耳朵的形状都显得很利落。
发觉自己盯的时间过长,秦久如梦初醒般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自己的胳膊上。
“差,差不多了。”
“嗯。”谢竹直起身子,呼了口气,眉眼依旧淡然。
“你先吃饭去吧。”
“别折腾了,我订餐了。”谢竹瞥他一眼,又从袋子里拿出消炎药之类的口服药,起身去找饮水机。
打开加热的按钮,谢竹环视四周,终于在床头柜上找到一个玻璃杯。
秦久懒散地靠在椅子上,胳膊平放着,打了个呵欠。
“你要喝水啊,有瓶装的,要么。”
“……”谢竹有时候真想把秦久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人是真的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很难想象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你还没吃药。”
淡然一句,门铃恰好响起,秦久刚想起身,谢竹就几步过去按住他的肩膀,步伐很快地走到门口。
是订的餐到了。
把餐盒摆到桌子上,轻轻打开,谢竹又说:“先吃饭吧,吃完了再吃药。”
“好嘞。”秦久嘿嘿笑了笑。
左手疼,右手也不例外。
只是轻重不一样。
秦久虽然很努力地佯装无碍了,谢竹还是能一眼看穿她的把戏。
长长的一声叹气,谢竹接过秦久的筷子把菜夹到她碗里。
“想吃什么。”
见被看穿,秦久索性也不装了,视线在几个餐盒之间打量一下,看到肉菜后移不开眼。
“就要你面前那个,多夹点。”
谢竹夹了几块:“这些差不多。”
秦久又把目光落在水煮鱼上。
谢竹把水煮鱼的餐盒移到面前,无情道:“这个想都别想。”
“那你还点!”
谢竹难道有点恶趣味,微笑着:“我爱吃。”
“……”
“你这个人,简直了。”
谢竹递给秦久一个勺子,嘴唇淡淡勾起:“痊愈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切。”
晚上偷偷点麻辣小龙虾。
反正你也不知道。
“所以快点好吧。”
谢竹动作优雅地吃了一口米饭,目光明明没落到秦久身上,声音却很虔诚。
微不可闻的叹气。
像是祈祷小孩子的病快快好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