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久的别墅面积算不上太大,大门围着一个小院子,再里边,就是几层高的房子。
院子里的草开始枯萎,旁边搭了一个秋千。
秋千旁边是搭起来的小棚子,里边放着一个桌子和几个凳子。
装修的十分顺眼。
别墅门口还有一个躺椅,旁边放了个小茶几,上边放着几本书。
秦久按下指纹锁开门,谢竹走进去,身形顿了顿,问:“东西放在哪儿?”
秦久把手中的东西尽数放到茶几上面:“先放这儿。”
“好。”
放下满满当当的东西,谢竹才真正打量起这小别墅来。
地板是木制的,阳光洒进来的时候就显得暖洋洋。
窗明几净,没有一丝灰尘,房间家具很多,却不显得拥挤,反而增添几分温馨。
往右看去,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依然是木制的,谢竹几乎能想象到秦久赤着脚在木板上踩上踩下的模样。
秦久翻了翻袋子,冲着楼上喊:“于宝,分东西了!”
于宝听到声音,从房间出来,打着哈欠走向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却和楼下一个身形高大、眉眼冷漠的男人对上视线。
男人的目光明显不怎么友好。
她打哈欠的动作顿住,缩了缩脖子,视线挪开,挤眉弄眼地看向秦久。
秦久咳了一声,解释道:“偶遇了。”
“谢影帝下厨。”
秦久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
于宝一愣,动作轻快地从楼梯上跑下来,挤到秦久旁边,边从袋子里拿东西,边问:“怎么是谢影帝下厨?”
“我懒。”秦久理直气壮。
“我做吧,怎么能让客人做饭。”
谢竹眯着眼,心情不怎么愉悦:
“我做。”
他的态度甚至都有些强硬。
秦久哄他:“好好好,你做。”
又转过头对着于宝:“看吧,他想做,我能咋办。”
“……”
谢影帝这是什么怪癖,怎么上赶着跑到人家里当厨子。
于宝不理解,但尊重。
她悄咪咪看了秦久一眼,把饮料从袋子里分出来,抱着噔噔噔又去了二楼。
谢竹眯了眯眼:“这是?”
“把饮料放到我们卧室的冰箱里去。”
于宝看起来对秦久的家很熟悉呢。
谢竹皮笑肉不笑:“她可以进你的卧室?”
“可以啊,敲敲门就能进。”
“你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要注意一些。”
“还好吧,她平常也帮我整理衣柜什么的。”她又不是真男人。
“保洁阿姨也会进去打扫,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秦久如是说到。
谢竹没说话,冷冷看了她一眼。
“这么多菜,你看看想做什么。”秦久缩了缩脖子,慢吞吞挪回视线,敞开桌子上的塑料袋,给谢竹看。
谢竹瞥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提起装食材的袋子,转身走了两步。
回头,语气生硬,神色不自然:“厨房在哪?”
秦久指了指:“那一间是厨房。”
怎么又生气了,简直莫名其妙。
秦久跟着他进了厨房。
谢竹拿出几个番茄,又把牛腩拿出来,然后冲了冲菜刀,“噔噔噔”几下把牛腩切成粒状,然后扫了一圈儿柜台,拿出一个大碗,盛满清水,把牛腩放进去。
又异常熟练地用热水烫了烫番茄的皮,剥开,换刀开始切。
全程没看出一丝犹豫,仿佛早就习惯在这里做饭一般,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秦久挑眉,嘴角扯开,懒散地倚在门框上微微歪头看着他。
谢竹切好番茄,终于舍得回头瞥了秦久一眼。
他冷淡道:“围裙。”
“哦。”
秦久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个围裙,递给他。
谢竹擦了擦手,接过来,套上围裙,青筋凸起的手指靠在腰处,轻松系好,然后又顺着挺直的背上移。
房间里不冷,所以谢竹一进门就脱了风衣,他现在只穿着一身黑色高领毛衣。
略有些宽松的毛衣被围裙笼住,勾勒出宽肩窄腰身形,背部肌肉变得更加清晰。
他现在想把围裙系上。
秦久眉毛挑了挑,看着他笨拙的动作,垂下眼睑,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层青黑色的阴影。
“笨死了,围裙都系不好。”
“你帮我系。”谢竹拱了拱背,垂下手。
开什么玩笑。
“不。”
“为什么?”
“男女授——”
秦久及时刹住车,眼眸瞥向别处?
“嗯?”谢竹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秦久视线悠悠飘过来,试图挽回:“那个,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的,男男授受不亲。”
谢竹眉毛舒展开,勾唇:
“没事,我不介意。”
“不行,我怕……”
“就系个围裙,怕什么。”
“……”
行啊,这可是你说的。
秦久几步迈过去,定在谢竹身后,拍了拍他肩膀,吩咐:“低一点。”
谢竹乖乖蹲了蹲身子。
秦久手指落在他腰间的系带上,轻巧灵活地用力系上,勾勒出谢竹的腰身。
谢竹耳尖有些红,他感受着某人落在他腰间处温热的手,笑:“轻点儿。”
秦久扬起眉毛:“根本就没用力,你多吃点饭,怎么这么瘦。”
谢竹脑海里回忆起秦久生病时躺在床上被被子勾勒出的瘦小身形,回:“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秦久哈了一声:“哥们儿,我有腹肌。”
谢竹挑眉:“不信。”
“……”
OK,不信是吧,笑死,也没有很想让你信。
秦久给他系上最后一个系带:“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
“我有。”谢竹斩钉截铁。
秦久挑眉笑了笑,回敬他一句:“不信。”
谢竹忽然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没有穿增高鞋垫的秦久,漆黑的瞳孔里散着雾气,他缓缓抬起手。
秦久下意识后撤一步。
谢竹把她捞回来,大手揉在她脑袋上:“不信?有时间去健身房给你看。”
怎么就这么骚呢……
秦久把谢竹的手甩开,蓝眸懒洋洋眯着:“我自己有,为什么要看你的。”
谢竹扫了她一眼,几乎是讥讽一般笑了笑:“你?”
“……”很好,很好。
秦久扯起一个微笑:“不服比一比。”
“比什么。”
“比谁不要脸。”秦久没有犹豫,说完这句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刚系好的围裙解开,然后一溜烟跑了。
谢竹站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哑然失笑。
好幼稚。
他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做出来四菜一汤。
做好摆到餐桌上出来时,秦久却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谢竹沉默着盯他。
拿过旁边的毯子盖到他身上,俯身时,眼眸落在他一簇一簇的睫毛上,顿了顿。
脑海里某些龌龊的念头再次腾空而起,谢竹把脸凑近,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耳尖更红。
娇艳欲滴的鲜红色的嘴唇,像是被血染过,殷红,很有魅力。
这段时间,谢竹把秦久不爱喝水的习惯改过来了。
所以秦久的嘴唇不经常起皮了。
看起来也就格外柔软。
谢竹喉结滚动,艰难地移开视线。
起身,一动不动地盯着睡梦中的秦久。
好半天,才终于决定什么似的。
又俯下身,把秦久额前的碎发撇开,闭上眼。
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