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皇帝就有心想要将这皇位传位给谢私霈,如今若是谢私霈当真能够将其经营好,日后等他当真不行了,谢私霈迫于压力,说不准还真的就继位了,如此皇帝的夙愿也算是了了,何乐而不为。
因而皇帝如今可没有这么蠢,当真去做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其看向皇后的眼神带着不屑与不认同,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后当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依旧还是那般冒进,那么蠢,而若不是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为了不引起朝堂动荡,这个皇后之位,她杜府也是别想继续把持的。
可如今,到底还是处处受着牵制,尽管已经比日前好了许多,可维护国泰民安,皇帝责无旁贷,如今他的精力与体力早已不如过去,维持眼下的和平,就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做大限度的努力,至于其他,他也是有心无力,索性便唯有制衡。
“皇上,臣妾……臣妾是觉得,景王殿下心中应该是有诗音的,毕竟他们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彼此也算的是个青梅竹马,这些年诗音与景王也多有来往,彼此也都到了适婚年纪,若是再耽搁,这景王殿下就二十有三了,往后又是生肖数倍年,不宜成婚,便是又要多等一年,难道皇上不想早日见到景王殿下成婚么?”
自来就有生肖本命年不宜成婚的规矩,这倒是皇帝没有想到的,可如今听了皇后的话,皇帝敲了敲手指,似是又生出了些许的意动。
“老三成婚尚未到时候,皇后若是着急,不如先为小六相看着吧!待时机成熟,朕自有决断。”
皇帝说着便抬了抬手示意皇后离开,而皇后见此心仍旧有不甘,可见着皇帝那不待见她的模样,皇后终究是妥协了,颓丧着走出了乾清殿。
而此刻淮南,莫水鸢在一阵打探后,终于寻得了一些有关于淮南王府过去的消息。
“说来也是作孽,当年老王爷穷其一生只为保的自己儿女平安幸福,哪曾想不过转眼间,那北蛮便提出了和亲的要求,届时皇帝尚且继位,朝中多有不稳,也了顾全大局,最后安宁郡主站了出来,选择了和亲这条不归路。至此,老王爷也算是寒了心,没能保住幼女,只得是奉旨迎了大长公主进门做了儿媳妇,至此镇守淮南再也不曾进京。”
听着老妇人的话,莫水鸢渐渐明白了淮南王府与皇帝之间的过往恩怨。
所以,这是牵扯到了先辈,可这又与前朝有何干系呢?
“嬷嬷,那您可知这老淮南王过去是何职位?在何处高就?及,当年蛮人究竟实力如何?”
谢私霈攻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才算是将北蛮镇压歼灭,这还是趁着当时尚且国富兵强,而皇帝继位之初,开元太祖想必也是留下了一片不小的家业江山,可据说当今皇帝在继位之初并不是个多么有才干的,对于治国安邦也全然没有兴趣,因而才让周边小国有机可乘,一再侵扰我国边界。
“当年啊,老王爷便是负责铲除前朝余孽啊!为了这一场斗争,老王爷殚精竭虑,前前后后密谋了整整十年,就是连老王妃都被搭进去了,因而后来发现皇帝稚弱却又翻脸无情后,老王爷是当真的死了心,在郡主出嫁后,自动请旨离京。可偏生就是如此,皇帝依旧心存疑虑,不愿让世子跟着老王爷一道离了京,想要将世子扣下来做人质。最后还是有老臣提出不能让功臣寒心,这才让皇帝收了强威,却又转手将大长公主赐婚给了世子。这些年,世子与大长公主夫妻二人之间,面上看着倒是的确和谐,可是这内里啊,唉…都是冤孽啊!”
老妇人这般说着,眼中一直含着的泪花终于是包不住滚滚直下。
这位自老王爷过世后便离了王府,回到自己家中过着安定小日子的老妇人,如今在提及那些凶恶的过去,依旧是有感于心。
“老王妃的死,与皇帝有关?老王爷的死呢…又是否有所关联…”莫水鸢听了老妇人的话后,忍不住在脑海中开始构想。
此刻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张关系网,上面记载有关于皇帝、淮南王过去的关联与点滴,心中渐渐有了算计。
“对了,今日老婆子我也本不该说这些话的,可是好不容易见着有人愿意来打听,愿意来了解王府的过去,老婆子我就有些忍不住了。老王爷这些年是当真的问心无愧啊!他是个好人!他合该有好报的啊!偏偏就是那位高权重的漠北王从中挑事,让皇上与我家王爷生了嫌隙!若非漠北王,我家王爷定然会活的好好的,长命百岁!”
这…又与漠北王有何干系?
“您是说,漠北王?可是,漠北与这淮南远隔千里,这二者如何能有所联系?”莫水鸢也没有想到,竟然会突然听到这样的话。
所以这是老妇人突然想到的过去,还是说只是她的一人之词,纯属污蔑与滥造呢?
“当年漠北王因为英勇善战而被先帝派去镇守漠北,而他前脚刚走,先帝随后便病倒了,一蹶不振,等他抵达了漠北收到消息想要赶回来可却无召令,以至于最后他都未能看到先帝的最后一眼,漠北王觉得这一切都是皇帝与我家王爷狼狈为奸的功劳,于是他暗中开始与北蛮人合作,故意打开城门,任由蛮人进去我漠北境内大肆烧杀掠夺,这一行为引起了极大的振动,最后漠北王与北蛮人联合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一直与北蛮作战,并将北蛮屡屡击退的老王爷。”
“老王爷此时早就因为先后丧妻丧女而备受打击,身体越发的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漠北王撂担子说是自己无力再镇守,恳请支援,于是我家王爷便领兵前去,却不想竟是有去无回,那北蛮人与漠北王一起对我家老王爷下毒,致使我家老王爷体弱加剧,竟然直接在马背上晕倒栽了下来不治身亡。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更加没有人想要去查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