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思难道是要借着联姻来促进两国交好?”莫水鸢想着心中的猜想,只觉得讽刺至极。
联姻依靠着一个命运根本不能够由自己掌握的可怜女子来维持两国之间的外交协议,而但凡其中有一方反悔,则这封友好合约随时都可以被撕毁,到那时,这可怜女子的命运又该如何呢?
原本莫水鸢心中还尚存有撮合范曲儿与藏青翼之意,却没想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这些弯弯绕绕,看得莫水鸢实在有些不知所以。
该如何呢?难道说规劝范曲儿不要去飞蛾扑火吗?可是这明显已经晚了,瞧那俩人的架势,怕是已经芳心暗许了,也不知藏青翼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莫水鸢心中正犯难,杜诗韵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水鸢,你现在与其去操心那些,倒不如看看那边,你一定会喜欢的。”有关于莫府的事情,杜诗韵这几日也是通过不同的线人了解了许多,甚至于对其中年轻女子的画像也见了不少,如此自然是能够在人群中认出来究竟谁是谁。
“莫水蝶?还是水兰?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尤其还在要出征女子的队伍中,她们可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尤其,莫水蝶分明就已经嫁过人,若是真的被选入了出征的队伍,这可就是欺君之罪,这人还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总是觉得自己的命格外大,毫不在意的使劲儿造作,看得莫水鸢一阵心惊。
“怎么?你该不会是打算上前去劝阻吧?别啊,你就算去劝了,他们当真能够听你的,觉得你是真的在为他们好吗?看他们那个样子,只怕现在还在为自己能够入选而沾沾自喜呢!全然都忘了他们究竟是如此进宫,甚至于之前都做出了些什么事情了。”
杜诗韵想到之前听线人说的有关于莫府上的事情,也是第一次从别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切实的影子,这句话不带任何的偏袒,只是实事求是。杜诗韵是真的在替莫水鸢难过,同时也为自己而感到难过,他们二人是这般的相像,以至于杜诗韵也在无形中与莫水鸢交心,二人成为至交好友。
“不过是两个跳梁小丑罢了,何必在意呢?浪费心情。”对于莫水蝶与莫水兰究竟又想出了什么样的办法,莫水鸢只想说自己还是应该尽早与莫府脱离干系,毕竟这牵扯甚广。
“也不知现在水鸢究竟如何了,一走就是一年多,这么久没个消息,倒是便宜了那对母女继续作威作福。”
在莫水鸢和杜诗韵在观察范曲儿时,范曲儿此刻同样在忧心莫水鸢,毕竟是少有的能够交心的闺中密友,彼此之间都倍感珍惜。
“曲儿,你所说的作威作福的母女就是指的那几位吧?”说着,藏青翼将手指向莫水蝶与王氏所在的方向,心中笃定。
尽管与莫家人接触已经是儿时的记忆,但是此刻藏青翼却依旧对王氏的印象十分深刻,那是一个凶巴巴的十分不善且很有心计的女人,就是她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唆莫家老爷致使莫水鸢与她爹父女二人关系不睦,甚至一度让莫水鸢在莫家过不下去了。
倒是不曾想到,过了这么久竟然还能再遇到,藏青翼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对作恶的母女。
“对啊,可不就是他们吗!当初若不是他们,水鸢也不至于和她爹爹闹翻,她在莫家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苦。真是不知这女人究竟给莫老爷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莫老爷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要。”
一想到莫水鸢离家出走后,莫老爷的种种表现,范曲儿心中更觉得恶寒不止,若是别人家的家事她知晓了大抵也就只是知晓了,可是对于莫水鸢家的家事她的确是没办法做到袖手旁观。
“他人的想法,你如何能看透呢?先不说这些,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你与鸢儿是好友,其实在我……”
藏青翼正要将自己其实在进京之前见过莫水鸢的消息告知给范曲儿,但是在一抬头间竟然就看见了莫水鸢的身影,这让他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不自觉的止住了。
“恩?你如何?”
发觉藏青翼的视线飘忽,范曲儿循着方向看过去却并未发觉有何不妥。
“哦,没什么,就是,在进京之前我其实有遇到过鸢儿,只是不知她现如今究竟进京没有,她身边有人保护,你不用担心。”
这几日偶然的相处下来,藏青翼已经摸清了范曲儿的性子,这是一个真诚善良的姑娘,她嫉恶如仇,极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比藏青翼遇到的任何姑娘都要纯净柔美,近乎是一瞬间就捕捉了藏青翼的心。
那是一种与同莫水鸢相处起来全然不同的感受,藏青翼现在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他觉得还不赖,可方才在见到莫水鸢的那一刻他恍然明白,原来这两种感觉是全然不同的。
“姑娘,那边那位藩国王子怎么一直盯着咱们,他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们了?”紫林的洞察能力何其的敏感,早在藏青翼第一眼看到莫水鸢时,她就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只是以为那是意外不曾打草惊蛇,谁曾想对方竟然一直盯着莫水鸢看,那眼神格外的赤裸镇定,若是紫林还不能发觉问题,就当真是她的无能了。
“恩?没事,不用在意。”莫水鸢自然也已经察觉了自己已经暴露在藏青翼的视线之下,只不过二人关系毕竟不同,所以莫水鸢倒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只是这会儿她开始担心的是会不会引起范曲儿的注意,如今的她可以说同范曲儿已经不再熟悉,也不知这原主与对方的默契究竟还在不在。
莫水鸢开始忐忑,而杜诗韵也察觉到不对劲,索性直接坐在原地借着起身吃糕点的动作将莫水鸢与紫林挡在身后。
“姐姐,姐姐这里无人,不如画儿随姐姐同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