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猎户出现

他身穿米色大貂,背上背着几只备用的箭,手里拿着一张弓,头戴一顶皮草帽子,跟这个季节的穿着显地格格不入。

“放肆!竟敢对我们王爷无礼!小心我杀了你!”

主管两眼瞪的溜圆,亮起手里的长矛就准备向猎户刺去。

“不得无礼!”

谢私霈倒是对眼前这个男人很感兴趣,他仔细地打量着他的浑身上下,倒不像是城里的人。

这片地区是无人区,城内下了官文禁止出城涉猎,这人竟不顾官文,挑战当今皇上的底线。

“兄弟,身手不错,哪里人?”谢私霈是奔着跟此人交朋友的决心才开口的,他对于这种身手矫健的人向来都很赏识。

倘若把他招了回去,那自己又能得一大将。

“哼,我叫猎户,从坝上来的!怎么,你这当官的,还想抓我不成?!”

猎户说话非常耿直,从他的眼神中谢私霈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如何,这家伙,实在太对自己的胃口了。

“哈哈,从坝上来?那么远的路,就凭你骑匹马,我就信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谢私霈的质问并没有让猎户害怕一分,他拍了拍胸脯子:“我猎户从不做不该做的事儿,跟你这当官的也没什么话可说,你把兔子还我,我走就是。”

猎户马背上还有一个蛇皮袋子,里面装着他从前天晚上打到的猎物,光野鸡就有七八只,跑了一路一只兔子都没见着,好不容易打到一兔子,还被当官的给掳了去。

“你叫猎户,坝上来的,那么远的地方,就为打这几只兔子?”

谢私霈的怀疑心很重,在这个地界,他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来了这么一身份悬殊的人,出于对营地的负责,他必须搞清楚。

猎户被重重官兵包围,就连那马儿也被吓地失了蹄,差点儿没倒在地上,猎户见形势对自己不秒,只好乖乖回答。

“我说!你们别把我的马儿吓着,我知道这里是无人区,被官府管辖,本也只是想来这里碰碰运气,奈何,奈何遇上你们……”

猎户这次说有点儿支支吾吾的,谢私霈倒是相信了。

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哈哈,好一个猎户,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人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打几只野味儿。”

“那好,你跟着我们的队伍,押送犯人,到地方,我给你赏银,怎么样?”

谢私霈的话直接了断,他认为这种人最难以抵制的,就是银子了。

谁知,猎户直接当场拒绝:“别以为你们当官的有几个破钱了不起,我猎户不稀罕!倘若,倘若你要是真的想招我,那我便跟了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个什么官!”

猎户也早就过厌了一成不变的日子,每天都出去打猎,打猎回家就是吃饭睡觉,而且他又住在山里,很少与人正面打交道,他倒是想去做差事,可又没有渠道,只能过现在这样的日子。

“王爷乃当今圣上的亲哥哥,名号谢王爷,住在王爷府!”

谢私霈没有直接回答猎户的问题,而是让自己的手下替自己说。

猎户听了之后,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是吧,自己竟然跟当今圣上的亲哥哥见了面!

而且,他还要自己当他的人跟着他一起押送囚犯!自己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你当真是皇上的哥哥?”

猎户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自己打猎还遇上大官了嘛!谢私霈点了点头:“当真,我要是骗你,也没什么好处吧,怎么样,看你身手不凡,愿不愿意跟着我。”

猎户再三思考,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过够了这种规规矩矩的日子,跟着王爷当差,听起来也真不错。“那行,那我就跟着王爷了。”

“啊!不好了,不好了,白相夫人咬舌自尽了!”

那头传来柳澄急促的声音,谢私霈来不及多想,又赶紧跑了过去,猎户不明原因,也跟了过去。待到几人赶来时,那鲜血淋漓的场面,足够震慑在场的所有人。

她竟然死了!咬舌自尽,无非就是自己把舌头咬断了咽了气儿,柳澄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囚车上耷拉着头的白相夫人:“她,她死了……”

这要是被白相府的人知道了,一定会有麻烦,人还没押到大西北呢,就死在了自己的手里,白相要是知道了,很难不来包袱。

莫水鸢也被柳澄的声音惊醒,她赶紧下了马车。“怎么回事儿?她怎么会死呢!”

谢私霈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试图看看谁有可能是凶手。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死的如此蹊跷呢?

倘若她想死,定然不会在这半路上才死,在牢房里她就已经不活了,何必又挺这么长时间呢。

阿四躲在不远处窃喜,她的计划,成功了。

囚车上放着一只装有半碗水的搪瓷碗,刚开始谁都没有注意到,谢思私霈眼尖,随后便看到了搪瓷碗。“这,谁给她倒的水?”

谢私霈询问在场的所有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站出来承认的。

柳澄哆嗦着身子,上前了一步:“我,我倒的。”

“说,你为何擅自给她喝水?!”

柳澄赶忙解释道:“她,她说自己口渴,一直嚷嚷着要水喝,我就给她倒水了那么一碗,谁成想我刚走,她就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柳澄的心是悬着的,她根本没有想要害死白相夫人的念头,只因她睡在囚车旁边,一直听着白相夫人嚷嚷,实在是不想听,才勉强给她倒了一碗水。

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谢私霈担心的是,到了大西北,如何跟那边的人交待,又怎样见白相府的人。

莫水鸢穿越人群,来到囚车跟前,她二话不说将那搪瓷碗拿了起来,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望闻问切,现在望不出个什么来,只能闻一闻。

“澄儿,可否有人过来给这搪瓷碗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