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牢骚的话传到耳畔……
牧南谨搁下手中的笔,眼尾从容的余光扫向斜对面的人。
随之……
牧南谨慢慢站直身子,一本正经强调:“承渊,当务之急,不是抓住那个女飞贼,而是帮二皇兄查清灭村一事。”
牧承渊顺口一问:“三哥,你昨晚有去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据我调查,近日,江湖上出了个清莲教,里面都是女子,听说她们的圣女还擅长用毒。”
闻言,牧承渊挠一挠下巴,想着……
最近江湖上的事情,自己都没怎么打听,看来玩乐的性子是该收收了。
牧南谨接着道出:“我还听说她们这些女子的打扮相同,都是一袭白衣,面戴黑纱,夜间出行,很是诡秘。”
牧承渊一边琢磨着三哥牧南谨的话,一边徐步来到其右侧。
等站定后。
牧承渊的视线向下一瞅,打量着纸上的画像,不由敛了敛眉头。
好奇心的驱使下。
牧承渊抬眼望着牧南谨,“三哥,你这画上的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问题袭来,牧南谨嘴角轻翘,没有出声。
牧承渊又定睛瞧了瞧画像,脑海里闪过一张美丽水灵的面孔,探问:“三哥,你不会是在画那个容嫣儿吧?”
牧南谨不动声色点了下头,继而感慨道:“你都没认出来,看来我的画工确实退步太多了,岁月不饶人啊。”
牧承渊吃了一大惊,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困惑之意。
牧承渊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三哥时隔三年,起笔作画,竟是为了一个敌国人质。
牧南谨心平气和说着:“我这段日子再练练吧,争取画得让人一眼认出。”
牧承渊变为愁容满面,扬声道:“三哥,你曾提醒我,这世上最危险的就是美人计,你忘了吗?”
还没等牧南谨回应。
就有一人跨过门槛。
来人正是尹怀柔!
对于牧承渊这个喜欢挑拨离间的臭小子,尹怀柔没打算再容忍了。
只听尹怀柔高声回敬:“这世上不但有美人计,而且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呢!本来脑子就不好使,疑心病还这么重,可怜啊!”
遭到嘲讽,牧承渊气嘟嘟嚷道:“你这女人居然偷听我们讲话,真是……”
尹怀柔嗤笑着打岔:“真是什么啊,是你说话声太大,把我的敲门声盖住了!你应该好好反省下,别说话跟狮子吼一样!”
被尹怀柔这么一怼,牧承渊气得嗓子堵住,嘴角轻轻抽动。
尹怀柔气定神闲来到牧南谨的左边,垂眸凝视着桌上的画像,脸上骤然浮现粲然笑意。
牧承渊剜了眼尹怀柔,发问:“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和三哥在讨论大事呢,你赶紧出去!”
听到牧承渊又刁难自己,尹怀柔立马翻脸,双眼射出两团火焰。
只听尹怀柔大声反击:“你又来这里干什么?成天往这里跑,不讨人嫌吗?”
牧承渊理直气壮说:“某人是外来人,住在这里都分外讨人嫌,我不过是觉得闷,偶尔串串门,又怎会令人生厌呢?”
尹怀柔嘴角一歪,暗暗寻思……
这臭小子真是毫无自知之明啊!
模样是好看,怎奈长了张破嘴?
这臭小子何止令人生厌,简直让人想一脚踹飞他!
想到这里,尹怀柔提起右手,微笑着挽住牧南谨的胳膊。
尹怀柔伸长脖子目视牧承渊,故作柔声慢语说:“我可是你的三皇嫂,不住在这里,难道把你宅子烧了,重建新屋住吗?”
字字刺激脑袋,牧承渊不禁龇了龇牙。
尹怀柔接着补刀:“对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你没事就来蹭饭,很影响我们王府开销的。”
面对尹怀柔的三寸不烂之舌,牧承渊彻底败下阵来,双目干瞪着尹怀柔,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牧南谨站在尹怀柔和牧承渊中间,明媚的狐狸眼不时掠过笑意。
牧承渊灵机一动,两手拽住牧南谨胳膊,喊道:“三哥,今天有她没我,你快把她休了吧,不然,我会英年早逝的!”
尹怀柔闻言,止不住抿唇而笑……
尹怀柔心想,牧承渊这臭小子居然咒他自己早死,坐实了没脑子啊。
听到牧承渊的气话,牧南谨别开脸,看着牧承渊冷冷回应:“离你大婚尚有些日子,你可以去尚书府登门拜访,解解闷。”
牧承渊顿时感到无比扎心,双手从牧南谨的胳膊上滑落。
尹怀柔趁机将牧南谨往旁边拉动几步,大大咧咧询问:“夫君,莫非四弟他要娶的,是尚书府许二小姐许招娣?”
牧南谨对着尹怀柔浅浅一笑,正要开口。
牧承渊却抢答:“哼!你可真会明知故问,我的婚事,人尽皆知,你就别装傻充愣了!”
尹怀柔搂紧牧南谨的胳膊,看傻子的无奈眼神投向牧承渊。
牧承渊继续火气冲天说:“还有,你别以为我娶了个丑女进门,你就能笑话我,要是被我知道你在背后说我闲话,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言罢,牧承渊甩袖而去。
目睹牧承渊跨出书房门槛,尹怀柔不由咬了咬后槽牙。
尹怀柔在心里狂吐槽:这臭小子现在说话,老是跟吃了火药一样,真是病得不轻!要是有机会收拾他,非得把他揍得哭爹喊娘不可!
牧南谨见尹怀柔面露怒气,劝道:“四弟性子直率,喜欢独来独往,你别和他计较。”
尹怀柔立刻咧嘴笑了笑,“夫君,你的四弟也是我的四弟,我只当他是个三岁顽童,童言无忌嘛。”
说完,尹怀柔在心里嘀咕:顽童?呵呵,他可没资格和孩子沾边,他就是随便咬人的疯狗!
牧南谨俯下脸,双唇靠近尹怀柔的脸蛋,直勾勾盯着尹怀柔问:“经过昨晚,夫人现在信本王是那夜在山洞的人了吧?”
尹怀柔松开牧南谨的胳膊,双臂交叉在胸前,佯装深沉的样子,不予作答。
见状,牧南谨单手托起尹怀柔的下巴,双唇浅吻一下尹怀柔的嘴角,“怎么,夫人不信?”
尹怀柔被撩得心如野马狂奔,慌忙移开牧南谨的手。
此时。
尹怀柔心里的小九九是,男人嘛,越是轻易得到的,越不懂得珍惜。
因此,尹怀柔沉着脸嘴硬道:“可能是昨晚夫君身子弱了点,我只能说有点信吧。”
“夫人,那我们今晚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