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脉象真假

弦断之声,顿时让在场之人大惊失色!

在北冥国,断弦被视为大凶之兆,多多少少有种丧命的意思。

此时。

尹怀柔犀利的目光停滞,落于琴上的金色飞针。

根据方向判断,很可能是江月容所为。

就在尹怀柔准备回头之时。

高坐在上的国君牧奕呛咳一声,继而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水!

见到这一幕,满堂文武大臣全都吓得脸色煞白,纷纷跪地。

“父王!”

大皇子牧北轩大叫着奔过去。

四皇子牧承渊也赶忙起身跟上前。

二皇子牧载淳则望向太监总管,一脸着急忙慌喊道:“高公公,快传张御医!”

高公公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赶忙撒开腿去太医院找御医。

牧北轩握住其父的右手,“父王,您感觉怎么样?”

牧奕脸色煞白,勉强支起手指,点了点喉咙,表示无法张嘴说话。

牧载淳提醒:“四皇弟,你不是会一点医术吗,你赶紧先给父王瞧瞧。”

牧承渊微微一愣,想着自己就学了点皮毛而已,认草药比把脉擅长多了。

眼看牧承渊一副肯定把不出个所以然的为难样子,尹怀柔挺身站出来,“让我来试试!”

大皇子牧北轩正要表态。

二皇子牧载淳抢先说:“大皇兄,三弟妹确实医术高明,让她试试吧。”

牧北轩拧眉对尹怀柔快速招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尹怀柔飞奔过去,面色从容给国君牧奕把起脉。

须臾间。

尹怀柔心里有些数了,但是眉眼间笼罩着深深的暗影。

显然,国君牧奕中的毒,比上次他儿子牧承渊所中的棘手多了。

尹怀柔慢慢收回手……

牧北轩急不可待问:“情况如何,父王为何说不出话来?”

尹怀柔直言:“看来是一种封喉致虚的毒药,但根据脉象来看,我闻所未闻,可能是新研制的奇毒。”

闻言,牧承渊从袖子内掏出一把匕首,拔出锋利的短刀,从而拽起尹怀柔的手。

尹怀柔立刻知道牧承渊要干啥,连忙缩回手,“我的血又不是灵丹妙药,它只能解一般的毒,不能解这毒的!”

牧承渊举起明晃晃的刀尖,“就算你的血不能解毒,那也能缓解症状,不让我父王难受吧?”

尹怀柔大声强调:“你想多了,这次的毒是真毒,你就是抽干我的血给父王喝,那也没一丁点用!”

牧承渊瞪了瞪尹怀柔,继而将刀狠狠摔到地面,“要你这女人何用啊,就会个把脉,哼!”

听着这满是嫌弃的话语,尹怀柔气到牙痒痒。

这时。

太监总管高公公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过来了。

这个肤色白皙的中年男人,正是太医院医术最为了得的御医张蘅。

牧北轩招手叫道:“张御医,你也快过来瞧瞧父王如何。”

“是,大殿下。”

……

过了会儿。

张蘅从容不迫放下国君牧奕的右手。

牧北轩依旧口吻急切:“怎么样?”

“回大殿下,君上是积劳成疾,郁结于心,导致凝成淤血,喉咙堵塞,一时说不出话来。”

听到御医的诊断,尹怀柔的五官微微堆凑到一块,心里嘟囔:怎么会,明明是中毒迹象?

张蘅从随身带的药箱里取出一盒黑色药丸,拿起一颗送至国君牧奕嘴边,“君上,请您服下这颗清心丸。”

牧奕服下药丸,苍白的脸色渐渐添了红光。

见此情形,尹怀柔盯着这个张御医,看破不说破。

能在短时间内奏效的药丸,只能是回光返照那种药丸,让人撑得了一时而已。

纵使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尹怀柔也知道不能冲动戳穿,只能静观其变,等牧南谨回来。

牧北轩满眼关切,轻声问:“父王,您怎么样?”

牧奕的嘴边溢出一缕笑意,缓缓张口:“孤现在好多了。孤方才顿觉一阵困乏,心口疼痛,想必是如张御医所言,近日劳累过度所致。”

牧承渊手背甩了下尹怀柔胳膊,低声道:“看来你除了会用飞针害人外,根本不会治病救人。”

尹怀柔懒得对牧承渊这个傻子解释,凝眉不语。

牧奕环顾

“是,臣等告退!”

文武大臣散去。

牧北轩小心翼翼扶起其父牧奕,“父王,儿臣送您回去。”

牧承渊紧接其后喊道:“儿臣也陪您一块回去!”

另一侧,已然哭得梨花带雨的北妃娘娘沈之莲举手,抽泣着说:“臣妾……臣妾也……”

牧奕平淡的目光转向他的南妃夏羽织,语调温和:“你们都各自回去吧,让羽织陪孤就行。”

夏羽织赶紧目含担忧,上前搀着牧奕的胳膊。

牧北轩俯首道:“儿臣告退。”

牧载淳和牧承渊也异口同声道:“儿臣告退。”

北妃娘娘沈之莲抹了抹脸上泪痕,携着一丝幽怨的小眼神说:“臣妾告退。”

沈之莲平日不是那种爱吃飞醋的女人,但是这一次,牧奕却只让夏羽织留下,沈之莲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尹怀柔稍微掀眼,随意一扫,恰好瞄见张御医和夏羽织有眼神交流,心下起疑。

……

三人一同出了宫门。

牧承渊和牧载淳闲聊。

尹怀柔看到紫鹃和紫燕在前方的马车边等着,正要踏出脚。

不料。

后方传来一声洪亮如响雷的喊叫。

“三弟妹留步!”

尹怀柔回头一瞧,正是英俊魁伟的大皇子牧北轩。

其实,近距离接触下来,尹怀柔能明显感受到,这大皇子牧北轩并非如传闻中霸道狠绝。

与此同时,尹怀柔也隐约感觉到,这二皇子牧载淳不像听说的那般仁厚,貌似有些城府。

牧北轩来到尹怀柔对面停下。

牧承渊两手叉腰,半认真询问:“大皇兄,你不会因为她给父王断错病情就想杀了她吧?”

牧北轩心平气和应道:“四皇弟说笑了,我只是有些问题,想单独问问三弟妹。”

二皇子牧载淳微微一笑,“承渊,既然大皇兄要和三弟妹单独谈话,那我们就到前面去,别打扰大皇兄向三弟妹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