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百变毒手的话,在场之人无不一脸诧异。
百变毒手的目光落到许威身上,缓缓道出:“我当年带走笑笑后,有调查过你们许家被那批官差杀害一事。”
许威急不可待追问:“前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百变毒手接着讲出口:“其实,是采花大盗胡卓想娶清儿的娘下聘,便把许家押送大量金银的事情透露给一批官差,从而导致许家灭口。”
真相呼之欲出,许威和笑笑悲伤的神情更甚。
“说来也巧,我本想杀了胡卓,结果遇到被胡卓劫走还生下孩子的宁倩,当时我还知道师兄在附近,便告诉宁倩,让她去找师兄帮忙,我还告诉她,孩子长大后,一定不希望从亲娘口中得知身世。”
听到百变毒手的解释,至言茅塞顿开,想着难怪百变毒手老是护着清儿,看来是出于自责。
百变毒手还补充道:“当年你们许家一事,之所以没官府调查,是因为那批杀人越货的官差,他们是大将军陆严最为信任的手下,而更巧的是,那批官差也是国君牧奕派去杀他大皇兄的人。”
笑笑抽鼻子抹了抹泪眼,“师傅,您替我们家报了仇,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百变毒手露出可亲的笑容,“笑笑,按照为师对你的了解,就算为师告诉你大仇已报,你也还是会追查到底的,这样一来,就会破坏你和清儿之间胜似姐妹的感情。”
闻言,笑笑泪如泉涌,眼前的人何止是自己恩师,也相当于自己父亲。
……
一间佛堂内。
目空大师闭眼敲着木鱼。
牧载淳立在目空大师身后,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淡漠。
目空大师慢慢睁开眼睛,道出一句:“执念容易让自我迷失,最终连现有的都失去。”
牧载淳冷冷一笑,“民间谣言四起,大师您德高望重,名满天下,只要您出面,百姓便会认定我是天选之子,那我便能顺理成章即位。”
目空大师面容平静如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们都说,弑父夺位,上天不容。可在我看来,生死有命,我是天命所归,那就得一命换一命。”
听着牧载淳胸有成竹的话,目空大师再次张口:“善恶到头终有报。”
“大师,不瞒您说,我正是有愧于父王,才不杀大皇兄他们。如今他们在尚书府,我是给他们活路。”
闻言,目空大师合眼,又不紧不慢敲起了木鱼。
牧载淳的眼里顿时闪现出一缕杀机,“大师您若不出马,我只能除掉那些质疑我的愚民。”
对于牧载淳放出的狠话,目空大师置若罔闻,依旧闭目敲着木鱼。
眼看目空大师不为所动,牧载淳正要再说些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了急切的叩门声。
牧载淳走过去开门。
是赵安贤……
牧载淳沉着脸低声问:“出了何事?”
赵安贤微微皱眉,作答:“陆将军已经知道陆婉儿被宁伊人捉走一事,说要见您一面,商量如何救人。”
“这样吧,你在这里和目空大师多聊几句,本王去会会陆严。”
赵安贤点点头,走进佛堂里。
目空大师听着身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睁眼停止敲动木鱼。
赵安贤趁机劝道:“您虽然四大皆空,但是也该慈悲为怀,您应该给天下百姓一条活路。”
目空大师接话:“赵氏一族也精通卜卦算命,应当知道天命不可违。”
其实,现今北冥国四位皇子中,谁是真正的王者之命,赵氏一族和目空大师都早已算出。
对于“天命不可违”这个说法,赵安贤气定神闲反驳:“我们赵氏一族只相信人定胜天。”
目空大师也从容指出:“嗜血成性之人,他朝若为君主,必将日月无光,民不聊生。”
“大师,您也看得出来,二殿下他有帝王之相,如果您此次出面稳定民心,他日后定能一统天下。”
“照你所言,血流成河的天下,不过是苍生之苦罢了。”
听着目空大师所言铿锵有力,赵安贤一时语塞。
目空大师站起来,转身对着赵安贤反问:“你不除去真正的天子,是于心不忍,还是在给你们赵氏一族留下后路呢?私心过重,也是心魔。”
赵安贤回过神来,“您也知道,四殿下是天子之命,也有治国之才,可他和三殿下一样志不在江山,与其让他空有天子之位,不如让二殿下即位。”
“天命难违,不可强求,阿弥陀佛。”
说完,目空大师回头坐下,继续敲打木鱼。
……
当晚。
在手握重兵的陆严紧逼下,牧载淳派禁卫军包围尚书府,意欲救出陆婉儿。
而牧南谨等人则冲出重围。
一大批禁卫军在牧载淳的默认下,也没有放弃对牧南谨等人的追捕,还将他们逼退至边疆。
次日。
牧载淳登基为王,以剿灭叛国乱党的名义派出几十万大军,由陆严率领,同南鸷太子飞鸽传书来的援军对抗。
三天后。
两军依然僵持不下。
南鸷的军营中。
沈修指着军事沙盘,叹气道:“我还是那句,这封凌城易守难攻,三面环山,正面攻城,胜算不大。”
容锦宏跟着说:“嗯……此前,我们南鸷也曾屡次吃败仗。”
牧承渊斜视着容锦宏,接过话茬:“这次你们南鸷直接出动三十万大军来帮我们,该不是想趁机攻城略地吧?”
自从南鸷大军集结完毕,牧承渊看到南鸷兵强马壮,便有意没意提起这茬,提醒身为太子的容锦宏,北冥是不可能被南鸷真正打败的。
尹怀柔白了眼牧承渊,“臭小子,锦宏哥哥不是分析过利弊吗,二皇兄可是要征战天下,一旦他坐稳皇位,周边国家都得战火连连,如今我们南鸷主动出击,是为了辅佐大皇兄登基。”
牧承渊双手交叠在身后,乐悠悠调侃:“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怎么知道不是你们联手要吞并我们北冥呢?”
尹怀柔朝着牧承渊所在的方向抡了下右拳,警告道:“你再这么磨磨唧唧,我就把你捆起来,送给你的二皇兄祭天。”
牧承渊顺口而出:“果然最毒妇人心!”
尹怀柔当即看向牧承渊右边的许招娣,拔高语调:“阿娣,你听到没?他在说我们心毒。”
牧承渊立马揽住许招娣的肩膀,一本正经说:“夫人,你别中了她的离间计,她这是看我们上阵夫妻兵,新婚恩爱,这才故意……”
许招娣嫣然一笑,“夫君,我知道你这是无心之言。”
牧承渊得意地朝尹怀柔挑挑眉,“还是我夫人善解人意啊,不像某个泼妇!”
尹怀柔气得眼睛圆睁,正要铆足劲儿怼死牧承渊。
牧南谨一把搂住尹怀柔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