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扣住腰不好动弹，尹怀柔努嘴别过脸，和牧南谨对视。
牧南谨深情款款凝视着尹怀柔，温柔道出一句：“童言无忌，别放心上。”
闻言，尹怀柔蜻蜓点水般点了下脑袋，从而瞪了眼牧承渊，“夫君，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他这个臭小子计较了。”
牧承渊轻笑着不说话。
沈修故意猛咳两下，“几位，回归正题，想要拿下封凌城，我们还是得明暗结合。”
听着沈修的建议，众人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战事上。
沈修化身军师的认真模样，继续说出口：“偷袭也要讲究对策，最好趁着夜色，我们假装正面出击，实则派出人马从背面爬山。”
牧承渊讥笑道：“你以为个个都会轻功吗？山那么高，你能确保士兵们登上去吗？”
沈修不慌不忙应对：“四殿下，爬山不是光靠蛮力和轻功，也可以靠其他东西，比如绳子。”
被这么一说，牧承渊不觉语塞。
尹怀柔看到牧承渊吃瘪的样子，嘲讽道：“臭小子，你是不知道什么叫智取，是吗？”
牧承渊昂起脑袋嘴硬：“这么简单的法子，我早就想出来了，只是觉得还有更妙的法子，就没说出来而已。”
至言憋着笑挤出一句：“四殿下，我是真佩服您的嘴皮子。”
许威也低头忍笑中。
沈修环视在场的人，“事不宜迟，那我们今晚就行动吧。”
众人一致点头。
……
不一会儿。
营帐内只剩下尹怀柔和牧南谨，还有牧承渊和许招娣。
牧承渊把行军作战图推到牧南谨面前，“三哥，话说到现在，还没有大皇兄的消息，看来他的心思都放在那个清儿身上了。”
尹怀柔直言：“你就别瞎操心了，大皇兄行军打仗多年，武艺不俗，他和清儿姑娘不会出事的。况且如今有夫君坐镇，大皇兄暂时不出现，也没关系。”
牧南谨也一本正经表示：“承渊，我想大皇兄很快就会回来找我们的。”
“嗯，三哥，你说得对，那我们先出去了。”
“嗯嗯。”
牧承渊拉着许招娣走出营帐。
尹怀柔瞧着牧南谨一言不发，起身来到牧南谨身后，俯身双手搂住他脖子。
牧南谨抬起胳膊，牢牢握住尹怀柔的手。
尹怀柔探问：“夫君，你又在想什么呢？”
“夫人，按照计划，等帮大皇兄夺回皇位，我们就去南鸷救岳父大人，今晚一战，我希望伤亡少些。”
尹怀柔满怀自信接话：“夫君，你就放心吧，我和锦宏哥哥说过，尽量擒贼先擒王，这样就能不战而胜。”
牧南谨闷声点了下脑袋。
不战而胜可没那么容易，牧载淳刚登基，便为了鼓舞士气，选择御驾亲征，这场仗注定难打。
尹怀柔慢腾腾张口：“夫君，我知道二皇兄在你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可是他对父王下毒手是事实，还有，若他顾及兄弟之情，就不会追杀我们到此。”
牧南谨不禁发出一声苦笑，“这些日子，我时常在想，为了皇位，二皇兄不惜舍弃我们，皇位有那么重要吗？”
“夫君，根据牧承渊那个臭小子所言，父王还是有所偏袒的，大皇兄得到的关爱，确实比你们多。人的嫉妒心还是蛮可怕的，会发展成一种根深蒂固的执念。”
“父王此生最爱的女子，便是大皇兄的生母西妃，因此父王对大皇兄的偏爱，往往表现得过于明显，就连我和承渊也会有很大的心理落差。而且，父王对二皇兄还相对严格，二皇兄挨训的次数远比我和承渊多。”
一串话入耳，尹怀柔觉得二皇子牧载淳也是个可怜之人。
牧承渊也曾对尹怀柔提过，二皇子牧载淳的生母东妃和大皇子牧北轩的生母西妃义结金兰。
因此，自从西妃去世后，东妃也对大皇子牧北轩关怀备至，有一段时日甚至忽略了亲生儿子牧载淳的存在。
也正是亲情的冷漠，才导致二皇子牧载淳心生怨恨，还暗中成立清莲教，挑唆人心。
牧南谨重重叹了口气，“父王曾说过，大皇兄坦率的性子最像他年轻时候，我和承渊也觉得，大皇兄活得最为自在。”
尹怀柔半说笑张嘴：“父王也是用情至深之人，我看大皇兄也很像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夫君，你说到头来，不会是让四皇弟捡了便宜即位吧？”
讲完，尹怀柔抽回双手，在牧南谨身侧蹲下身子，两手拽住牧南谨胳膊。
牧南谨稍稍扬唇，也回以开玩笑的口吻：“夫人，莫非你怕承渊即位，逼迫我休了你吗？”
尹怀柔高翘着嘴角作答：“当然不是了，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那个臭小子呢？况且若能让臭小子担起重任，那大皇兄也能和清儿姑娘比翼双飞啊。”
牧南谨注视着尹怀柔灿烂的笑容，埋下脸吻向她柔软的双唇。
……
夜幕之下。
另一个营帐里。
赵安贤等待牧载淳发话。
牧载淳端坐在上，目视着赵安贤说：“陆严到现在还不愿出兵，孤已经决定，就按先前所说，你派人去做吧。”
“是，君上。”
“对了，安贤，之前孤问过你二叔赵康，是否卜算出此战输赢，可他却含糊其辞。孤知道你一向是实话实说。”
赵安贤微微皱眉，“回君上，卦象显示，是输。”
听罢，牧载淳绷着冷淡的面孔不吱声。
“君上不必忧心，输赢在人，卦象也显示，反败为胜的机会尚有。”
“安贤，败者为寇，输就是输，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你也别再为我谋划了。”
“君上，大业未成，岂能轻易言败？”
牧载淳倏地眉头紧锁，“目空大师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帮我，难道真是失道者寡助吗？即使千算万算，我还是得不到人心所向吗？”
没错儿，目空大师为了不助纣为虐，便选择自尽，虽然被救回来，但是无法再开口说话。
赵安贤略加思索，正要张嘴打消牧载淳的顾虑。
行帐外却突然传来声音：“君上，微臣有要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