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沐家大房登上飞往M国的航班,陆航这边便收到了一封来自沐显华的邮件。
不过,与其说这是一份邮件,倒不如说是一份检举信,检举的内容正是傅肖锐如何勾结他谋划烧毁仓库的事。
陆航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汇报给傅雲庭。
“爷,沐显华之前在医院熬了那么多天都没有松口,临走反倒自己招了,看来是真的绝望了。”
“是不是绝望了不好说,但想拉傅肖锐下水是真的。”
傅雲庭微微眯起了眼睛,沉声吩咐道,“而且,这份信里主观叙述的成分太多,能作为有效证据的内容反而很少,还是要找其他线索。”
“明白。”
陆航领命,接着退出总裁室,却在出门的一刹那,迎面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傅肖锐。
“你们家主子在里面?”傅肖锐大步走过来,不冷不淡的问了一嘴。
“是,但傅爷在处理公务,恐怕没时间见您!”
陆航还想进去通报一声,可谁料,傅肖锐直接把他推开了,自己大步走了进去。
陆航一脸为难,只好看向自家爷,发现傅雲庭也注意到了这边。
“没事,你去忙吧。”
傅雲庭对陆航道,同时淡
淡的看了傅肖锐一眼,“傅董事找我有什么事?”
傅肖锐直接在傅雲庭对面找了个椅子坐下,眉眼阴郁的看着他,“我听说这次你跟沐家要了三分之一的家产?”
傅雲庭嘴角冷厉的勾起,“在这种事情上,傅董事的耳报神果然灵通。”
“你这话的意思是确有其事了?”傅肖锐眼神中划过一抹精光。
他本以为傅雲庭不会那么痛快的说实话,自己要耗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却是这么容易。
“既然你都说了有这么回事,那我就要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上报董事会,不做股份认定?你这样态度不明,股东们可是会猜测的!”
傅肖锐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实际上,对这笔资产猜测颇多的就是他了。
再怎么说也是临城沐家,即便是受了阵子的打压,三分之一的财产也是很可观的。
这阵子他陆陆续续拿出了些资产去填补亏空,很是肉疼,因此,面对这块肥肉,他不能坐视不理。
傅雲庭听了他的话,忍不住蹙眉,“这是沐家与我的个人恩怨,我凭什么要告知你们?再者,这笔资产是沐家为了保全自己,给予受害者的赔偿
,你们哪位是受害者?”
“按你的意思,你要把这笔资产送给那个女人?”傅肖锐眼睛眯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傅雲庭看,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不是我送的,这是她作为受害者应有的补偿。”傅雲庭冷淡的看向他。
“如果不是忌惮傅氏,沐家哪里肯拿出这笔钱?你心疼她我能理解,大不了给她一笔钱就是了,犯不上用这么多资产讨好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傅肖锐此时充满气势,已经不再是前几日心惊胆战的样子了,虽然他也不确定这个侄子到底有没有抓到他的把柄。
果然,人在利益面前,是可以忽略恐惧的。
“我的人受了欺负,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了她补偿,这一点合情合理,如果小叔觉得眼馋,大可以去试试看有没有人想谋杀你,或者对你泼硫酸毁容,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为你争取同样的利益,绝不会逼你上交董事会!”
傅雲庭的语气里满是嘲讽,对待这种人,就得用上他们的那套逻辑,让对方无地自容。
傅肖锐果然是被他这话给噎住了,眉头当即一皱,眼神也暗了下来。
“你别跟
我玩文字游戏!这不是小事,不是靠拌嘴就说得过去的!”最终,傅肖锐也只是咬牙挤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傅雲庭的眼神随之变得阴鸷起来,面色凉凉的看向他,“傅董事与其有时间惦记这些资产,不如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剩余的那些亏空什么时候补上来,再者,临城日报和仓库失火这两件事,你该最清楚不过了,千万不要给自己自掘坟墓!”
这一刻,他眸中的狠戾尽显,好像真的掌握到了关键证据一样,看的傅肖锐有几分脊背发凉。
“我都说过了,这两件事与我无关,你何必为了讨那个女人的欢心,非要给我捏造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再怎么说,我好歹和你是自家人,是你父亲的亲弟弟,你犯不上这么着急把我除掉!”
傅肖锐强作镇定的回视,又恶心了傅雲庭几句,才满不情愿的悻悻离开。
这小子实在是太奸诈了,他绝不能再待下去,中了他的圈套。
可是,让他放弃这样一块肥肉,他又实在是舍不得,怎么想都有些气闷。
前面几次都栽倒了傅雲庭身上,这一次,他绝不能就此罢休,哪怕只是恶心一下这小子也好,他
绝对不会让傅雲庭的日子过的太舒服!
……
傅雲庭并没有把傅肖锐的阻挠放在眼里,依旧按部就班的处理着其他工作,只是面色有些冷沉。
过了一会儿,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雲庭拿起来一看,冰冷的俊颜瞬间舒展开,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温柔。
“怎么了,瑶宝?”
傅雲庭温声接起电话,那头小丫头奶乎乎的声音便迫不及待的传了过来,“爹地,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傅雲庭下意识追问一句。
“是平安夜哦!”瑶宝快速给出了一个答案,而后,不等他说别的,又奶乎乎的补充道,“今晚我们想和爹地一起过,爹地可以早点回来陪我们吗!”
隔着屏幕,傅雲庭都能想到小丫头此刻眼巴巴的表情,薄唇微扬起弧度,不假思索的便回答,“知道了。”
小丫头声音甜美,似乎拥有着很强的治愈性,傅雲庭刚才的怒气在此时竟全部消散了。
看着已经被挂断的通话,他眉梢微不可查的扬了扬。
晚些时候,等陆航再度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恰好就见到傅雲庭穿好了外套,一副要下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