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弗克朗的声音,两人相视看了一眼,便快步朝实验室里走去。
“发生什么了?”
韩羽熙推门便问。
弗克朗蹲在显微镜面前,上面放着一个血液标本,他十分沮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不可思议的在喃喃着,“我给龙芷行喂了两种蛊,本意是想惩罚他的,可没想到,他才难受了两天不到,今天体内的蛊虫就没了!”
“啊?”
韩羽熙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龙老。
龙老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的眉心一直皱着,思考了半晌,才慢慢开口,“也许是两种蛊虫之间可以相互蚕食,相当于以毒攻毒,把对方都给消灭了。”
“还有这种事?”
韩羽熙美眸瞠大,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她快步走上前,在弗克朗面前的显微镜里看了一会儿,血液里的确十分的清澈,没有任何蛊虫存在的痕迹。
韩羽熙再次确认,“给龙芷行把过脉了吗?确认蛊虫已经不在他体内了?”
弗克朗点点头,“我和龙老,还有南老,都给龙芷行把过脉了,也喂过引蛊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到这,他有些抱歉的看向韩羽熙
,“对不起,我没有跟大家商量,就自作主张给他喂蛊,本意是想让他得到教训,没想到却变成了这样。”
“没关系,你也不是有意的,况且……我觉得你这个做法有些歪打正着。”韩羽熙并没有责怪他。
相反的,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如果两种性质的蛊虫可以互相蚕食的话……那雲庭体内的蛊,是不是有办法解了?
韩羽熙拧了拧眉,下意识朝傅雲庭看了过去,而对方的想法是与她一样的。
“这种办法,我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傅雲庭沉声发问。
闻言,龙老和南老面面相觑,他们刚才倒是没往这方面想。
不过,经过傅雲庭一提醒,他们都开始思考起来。
“我对蛊虫并不了解,不过,如果想尝试的话,还是得多做几组实验,看看这是不是偶然情况。”南老率先开口,心里总觉得这办法有些凶险。
龙老也点了点头,“没错,这种现象我们都是第一次接触,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再试试看,如果贸然进行,谁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影响。”
韩羽熙也觉得这样更稳妥一些。
她迅速的去一旁看了
看从基地里拿回来的那些蛊虫,还好,数量还够做三组实验的。
事不宜迟,她立刻将蛊虫拿了出来,“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观察,看看是不是都会发生同样的事,弗克朗,麻烦你指导我一下,我们就按照你当时的情况在培养皿中模拟一遍。”
“没问题。”
弗克朗过来拉了张椅子坐下,二人守在蛊虫面前,聚精会神的操作起来。
看到小女人再次充满干劲,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样子,傅雲庭嘴角勾了勾,看来他暂时不用担心她的情绪了。
韩羽熙在研究所一待就是一整天。
三组容器,里面都盛了三份不同的血液,而后是生长周期差不多的线蛊和毒蛊。
接下来,就是时刻的观察和等待,看结果会不会是一样的。
而她沉浸在实验里,傅雲庭则是回到公司,处理起傅氏的公事。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这一天,韩羽熙照例去看培养皿里的情况。
“啊!”
当她凑近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弗克朗立刻跑过来看。
“虫子……虫子都不见了!”韩羽熙激动的快要语无伦次,她指了指面前
的三个培养皿,里面都空空如也,原本还在蠕动的蛊虫,现在一条都不剩了。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这就去告诉龙老和南老,我们成功了!”
弗克朗也激动的快要跳起来。
说完这句话,他便跑没影儿了,几分钟后,他带着步伐匆匆的两个老人家赶过来,指着桌子上的容器兴奋的大喊,“真的,我没骗你们,真的消失了!”
南老和龙老立刻过去检查那些瓶子。
果然,血液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
“师父,龙老,我们这算不算是成功了?”韩羽熙弯起嘴角,眼眸里变得亮晶晶的,这是这几日以来,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这么明媚的笑容。
“是啊,这个尝试成功了。”两个人都对她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韩羽熙更加激动了,“太好了,这下我可以给雲庭尝试了,我现在就去准备一条合适的毒蛊!”
韩羽熙脚步轻快,说着都要迈出实验室去了,却被龙老一下子拉住了胳膊,“丫头,你先别急!”
“现在看来,这个办法确实奏效,但雲庭的情况还要更复杂一点,毕竟现在沐婉柔的体内还有母蛊,它感受
到子蛊的不安,一定会有所躁动,到时候威力会很强,所以……你要是想用这种办法给雲庭解蛊,那也要同时考虑母蛊。”
龙老分析的更为全面。
韩羽熙一听,黛眉蹙了蹙,“您的意思是……让我同时也给沐婉柔喂一条毒蛊?”
“我正是这个意思。”龙老点点头,“不仅如此,还得是一条母蛊,这样才能互相压制。”
韩羽熙听言,拧了拧眉心,在内心仔细的思考。
的确,龙老的这个方案确实要更靠谱一些。
她眨了眨眼,发自内心的敬佩,“看来还得是您啊,就是比我想的更全面!”
当晚回到家,韩羽熙就把这事与傅雲庭说了。
对于韩羽熙,傅雲庭自然是一万个信任,“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可以开始,只是你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体内如果同时存在两种蛊,一开始会很疼,是让人痛不欲生的那种疼。”
这是韩羽熙最大的担忧。
她很怕傅雲庭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如果能解蛊,这种短暂的疼痛不算什么,你不用担心。”傅雲庭从善如流,摸了摸她的脸颊,“况且,你的男人没有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