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性子软和温柔,一个人承包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洗衣做饭、收拾屋子、砍柴挑水、喂猪喂鸡,还有一块一亩地的菜地,就在苏家屋后。苏小沫从小就看到李氏辛苦,于是也帮忙洗衣做饭,收拾屋子。苏小石还小,就帮忙喂鸡,有时候出去割点猪草。
苏二牛也知道李氏辛苦,每天中午午歇时就去收拾菜地,让李氏也能喘一口气。
果然李氏看到苏二牛正在菜地里挥锄头:“孩子他爸,中午没吃饱吧?我留了半块饼子,给你吃。”
苏二牛摇摇头:“你吃吧,我吃饱了。”
这时,苏小沫端着一个锅出来,李氏连忙接过来,里面是中午的杂粮饼煮的汤,散发着杂粮的清香。
“爹,娘,我看你们中午都没吃饱,这是我和小石煮的,给你们吃。”
“爹,娘,我尝了一点,好吃的。”小石舔了舔嘴唇,一副馋样。
几人走到田埂边,打开锅吃起来,味道果真是很好,苏小沫把李氏手里的半块也撕碎了丢下去。
“主人,怎么样?美食系统能够让您做的菜都非常好吃!还有别的功能可以开发哦!我说过,保证您生活得舒舒服服!”
苏小沫:你没事吧?你管我现在的生活叫舒舒服服?你要不要来舒服一下?
系统:......
只是一锅回锅的杂粮疙瘩汤,一家人倒是吃得很开心。
小石满足地叹气:“今天是我吃得最好的一天,有鸡蛋糖水!还有杂粮饼!”
苏二牛道:“你小子也太容易满足了!过年的时候吃的肉不好吗?”
小石垂下头:“不好,爹,其实我从来没吃到过肉!碗里的肉一人一块,小山总是一人吃两块!我根本就没有!”
“可是我不敢说,说了大伯娘她们又会针对娘,给娘好多事情做!”
“今天不是姐姐拿到这两块杂粮饼,我也是吃不到的。”
苏二牛愣住了,供大房的小海读书,自己辛苦一点也没有什么。跟着一大家子吃饭,至少儿子女儿好歹能沾上点荤腥!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姐姐,你说明天我们还能吃到杂粮饼吗?”
“我就怕明天我一上桌小山就拿两块,我手短,抢不到就没得吃了。”苏小石闷闷地说。
苏小沫抬头望着苏二牛,在这个年代,只有苏二牛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李氏低下头,呐呐不言语。
苏二牛看着锅里剩下的汤水,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苏小沫决定加一把火,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也不知道呢,还好今天眼疾手快!”
“我以后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娘,万一奶真的把我卖了呢?天天都骂我是赔钱货,娘,你说我以后出嫁,奶真的舍得出钱?”
“我才不信呢,现在一个鸡蛋一块饼都吃不上,以后哪有什么嫁妆啊!可能会把我卖给隔壁村的鳏夫?”
李氏道:“小沫,不许瞎说!那鳏夫都四十好几了!”
“娘,我可没瞎说,我发烧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奶说,死了就结冥婚,没死以后就嫁鳏夫,正好都不用赔钱进去了!”
小石抱着苏小沫:“姐姐不会死!我也不让姐姐嫁给鳏夫!”
李氏不知道说什么好,低下头眼眶有点红。
苏二牛听得拳头捏紧,突然问道:“孩子她娘,要不要我们单过?你怕不怕跟着我吃苦?”
在这个年代,父母在不分家,就算是结婚生子了也是一大家子一起过,如果儿子提出分家,那是会被指责不孝的。
李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苦笑道:“再苦能苦得过现在吗?娘总说让我们多做点事,供小海多读点书,以后全家人都一起沾光。其实我并不想沾什么光,也不怕过什么苦日子,我就想小沫和小石好好的,能吃得饱饭,穿得暖衣。不想他们每天担惊受怕。”
看来之前的功夫总算是奏效了,苏二牛有了分家的想法,这件事情就好办一些了。
不过苏家二房这么多年来做牛做马,只怕苏老头和大房不会轻易同意,还得想想法子。
下午有一只鸡不见了,小石出去找。
傍晚都还不见回来,苏小沫有点担心。
家里的鸡平时都在喂养在后面的一片山地,应该是往山里去了,苏小沫循着记忆里的路往山里走去。
“小石!”苏小沫看到山林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小石。
“姐姐!”苏小石也看到了苏小沫,一把抱住了她。只见他浑身都是泥土树叶,怀里还抱着一只鸡。
“你找到了?怎么没回家?”
“姐姐,是这个大哥哥帮我找到的。”
苏小沫这才抬眼看去:这......这不是换了一个世界了吗?这人怎么长得和陆寒夜一模一样?
长相确实是一模一样,不过气质略有偏差,眼前的这个人没有陆寒夜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是个俊朗的农家少年。
那人的眼光也扫向了苏小沫,只觉得这个女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这是陆寒夜陆哥哥,刚刚这只鸡跑远了,我在山里找,不小心迷路了,是陆哥哥带我出来的。”
见鬼,连名字都没变!
陆寒夜身上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转身就要走。
苏小沫终于反应过来,连忙道:“谢谢你帮了我弟弟。”
陆寒夜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笑:“你和我说话?难道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苏小沫奇怪道。
“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传言?”
苏小沫满脸疑惑,什么传言?在记忆里扒拉了一下,总算找到这个叫陆寒夜的人了。
原来他爹是走镖的,早年就死了,阴阳先生看到他就说是天煞孤星,克死了他爹!
他娘当即丢下他,很快另嫁他人。
他奶奶也吓得不轻,反正儿子多,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孙子,当时就被赶出了家门。
一个小孩子,无父无母,也没有田地,就一个人在山上安了家。
村里人都迷信,听说他是个天煞孤星,都不敢靠近,也没人和他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