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宁猛喝了一口矿泉水,停了下来,他砸吧了几下嘴。
“故事写到这就没了?”我疑惑道。
这故事听得我意犹未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讲了。
听到我这话,杨宇宁抬头望了我一眼,眼里多了一点怪异。
“嗯……死光了。”杨宇宁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舒展了揪着袖口的手掌,眨了眨眼。
“新娘不是进去结婚了吗?”我问道。
杨宇宁歪了歪脖子,侃侃道;“对啊,我知道啊。”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昂,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啊,死光了。”
听到这话,我眉头紧蹙,一脸无语。
我和杨宇宁大眼瞪小眼,各有各的无语。
过了几秒后,我朝他胸口重重砸了一拳。
他无辜的看着我,装着脆弱的样子。“怎么了嘛!就是死光了啊。”
我轻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桃李村的人都在新娘结婚那天死了?”
杨宇宁点了点头。
“原因呢?”我忙问道。
杨宇宁摊了摊手,开口道:“不知道,书没说,就只写了死光了,不知道原因。”
我眼神一凛,思考了起来。
听完这个故事,大概就能猜到,这新娘是为了报仇才嫁到洪家的,可仇从何来?
桂村不是死人猿屠的嘛?
杨宇宁看着我思考的模样,恶搞心不免涌上心头,他伸手放到了我的眼前,然后晃了又晃。
我只觉得有些烦躁,刚刚学校窗口外的猴子应该就是故事里的死人猿,可那不是清朝时的东西嘛,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哥,哥!”杨宇宁忽然开口道。
我瞥了他一眼。
“怎么了?”
“你说今晚这都快晚上八点了,咱们能不能回家啊?”杨宇宁摆弄着手里的圆珠笔,歪嘴问道。
看着百无聊赖的杨宇宁,我啧了一声。
“不知道啊,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别太急,当下要紧的事,是先把小命保住。”
“关于你说的能不能回家的这个问题,你还是把它藏在肚子里吧。”我浅浅一笑。
“昂……嗯?”杨宇宁有些纳闷。
教室里的战斗已经平息,王思坐在刘茜的身旁,贴心的帮她擦着眼泪,并附在她耳边给她说了一些话。
韩萌萌坐在一旁,脸蛋都是红的,很明显她气的不轻,胸脯起伏个不停。
杨宇宁无聊至极,他整个脑袋都枕在桌子上,两个眼睛里没有光彩,他静默地看着桌子上的一只小爬虫,那小虫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
“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和这小虫子一样啊?”杨宇宁突发奇想地问道,他用手轻碰了一下那只还没有他指甲盖十分之一大的小虫。
我压眉看了过去,那黑色小虫鼓动着翅膀,在桌子上扑棱扑棱着,但它歪歪扭扭,动作显得很是笨拙。
杨宇宁咧着大嘴,眼里满是怜悯,他也很是心疼这只小虫。
不过,他的手指却依旧盖在小虫的头顶。
似乎……只要他想,这小虫的生命就在他的手里。
杀它,只需捻指。
“还是放了它吧,世间万物,谁又不是这蝼蚁呢?”我微微抿嘴,叹气道。
杨宇宁没有反驳我,他淡然一笑,俯身靠近了桌子,一口气将小虫从桌子上吹了出去。
教室很是空寂,有人在睡觉,有人在看书,我环顾四周,一个女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林安安。
她正襟危坐,乖巧地坐在座位上,右手轻轻撑着身子,左手翻动着手底下的一本书籍。
那书有些破旧,昏黄的纸张上有图有文字,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志史古书,多以记载古代奇闻异事之类。
我和她相距较远,并不能看清她到底在看什么书。
此时,我也有些无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不一会儿,便到了晚上八点。
啪嗒!
黑板上的钟表发出了一道奇怪的发条声,这声音就像是有个人将它死死地卡在了八点,一声撬动声发了出来,但这声音转瞬即逝。
我有些纳闷,于是朝着教室看去。
结果,紧接着,那破烂的广播开始发出了声音。
“滋……”电流声充斥着广播,那声音刺耳难听。
“同学晚上好,鉴于校园封闭管理,在夜间上学的诸位学子可能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无聊,所以经过商讨,主任为大家选择了一个极为有趣的娱乐活动。”嘶哑声从广播里传了出来,伴随着阴冷的调子,恐怖的氛围瞬间弥漫了整个教室。
“什么?”
“又有什么游戏……”
同学们七嘴八舌,极为激动。
但这东西不受他们控制,他们想要的,和它们能给的,根本不是一种东西。
杨宇宁已经起身,竖起了耳朵,仔仔细细地听着。
“哥,来了。”
杨宇宁目光严峻,眼里多了些许厌烦。
我点了点头,听着广播传来的话。
“本次活动是诸位学子年少时最为喜欢的游戏,它有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我眯了眯眼,舔了一下上嘴唇。
教室里的灯光忽然忽明忽暗,一股诡异的黑气从地面升起,缓缓地弥漫在了整个教室里。
黑气跟瘴气一样,教室的能见度瞬间降低,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我周围的同学也只能听其声不见其人。但诡异的是,那黑板依旧清晰,在广播说话间,黑板上缓缓地浮现了一行行红字。
广播的声音接着传来。
“这个活动的名字就叫,诡!迷!藏。”
这话一出,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不光是声音的消失,就连他们的人也都是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