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要玩。
大人想死。
老人求活。
这是什么问题?
我疑惑地看向了老鬼,可是它的表情告诉我,它说的都是实话。
“要回答这三个问题嘛?”我不确定地问道。
小鬼点了点头,大鬼和老鬼也是一样的回复。
“这是什么意思?”我纳闷道。
滴答!
寂静的空间里忽然响起了滴水声。
这宛如平地惊雷,来不及反应,紧接着,我脚下升起了一团稠水。
稠水极为黏重,仿佛是水银一般,或者说比水银还可怕。
黑色的稠水无由生出,紧紧地裹住了我的脚,我用力地挣扎了两下,发现这东西竟然纹丝不动,仿佛是胶水一般,将我焊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东西?”我盯着三只鬼,眼里的冷意愈发加重。
小鬼低头不语,缓缓直起了身子。
下一秒大鬼和老鬼也缓缓站了起来。
“大人,这是重水,如果您答不出这问题,这重水就会活活将您拖死。”
听到这话,我现在就想一巴掌扇死这三只鬼。
不过,一想到连鬼也讲规矩,我这活生生的人要是不讲规矩,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小孩要玩,大人想死,老人求活。
世上人生老病死无非三大阶段,由幼年至壮年,壮年转老年,此阶段莫过于时间流逝。
小孩子要玩情有可原,大人想死也不过是生活重担压迫所至,究其本质,无非是所处阶段不同,老年求活,析其根本,莫如咸鱼翻身,大部分都是惜命的,能活着的话,谁会想死呢?
先前幻境中的三个人不就是个例子?
幼年父病,想吃根糖葫芦都成了奢侈,右手拿着给父亲吃的药,左手从兜里掏了半天,最终也不过是掏出了一团空气,想来也是可叹,年少丧父的苦恼打碎了孩子想玩的心,他没时间玩,也不能玩。
不想父亲的突然去世,自己却变成了大人,小孩又如何去玩?
生活的重担迎头一将军,他的连连败退,被打个惨不忍睹。
再看中年,一事无成,家不幸,庭不福,辛苦那么多,最后竟没跳河来的简单。那苦难甚至说是自己给自己找的。
他结婚哪来的高额支出,他不喜欢别人哪来的结婚,他不活着哪来的喜欢?
可以说,这就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他要活着啊,家里的担子那么重,他不活着怎么办?妻儿还等着他的微薄工资去填肚子呢。
他不幸。
可是他有了妻儿!
他幸运。
可是他没了父亲。
他怎么办呢?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不想这样。
临了临了,自己想死的念头竟变成了执念,令人想笑的是还见到了所谓的阎罗王。
你要说它是个梦吧,可他那么真实,你要说它是真的吧,可那么虚幻的东西,谁会相信它是真的?
死到临头了被人赋予一个愿望,这说出来也很假吧,应该没什么人相信。
嗯,应该是。
面前的三只鬼静默地望着我,似乎在候求我的答案。
可是,临终前的人又该有什么执念呢?
他要是不想活的话,何苦想那么多呢?
一死了之,何不快哉?
“滴答!滴答!”
水滴接连下落,此时的我半个身子都被重水缠住了。
我忧望地看向了远方,此时却多了几分戾气。
“大人,答案可否想好?考验已经启动将无法停止,这是那位大人的要求,您要是无法答出,我们也无法阻止重水的侵蚀,它会将您完全浸透,直到泯灭。”
的确,这重水确有腐蚀性,只是对我来说,这些力量似乎并不如何。
“小孩要玩,那就给他玩,大人想死,那就给他死,老人求活,何乐而不为?允了!你意下如何?”我仰面笑道。
闻言,老鬼瞬间愣在了原地。
大鬼瞠目结舌。
小鬼不知所措。
说完这话,重水不降反升。
那黏重的重水顺着我的大腿直直攀升,有种将我整个人吞噬的死亡感。
我冷眼观量着身下,心里的冷意达到了鼎盛。
“大人,您……”老鬼被惊得说不出话了。
重水已经攀附到了我的脖领处,此刻,我的浑身都被污浊沾满,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污浊杀死。
我冷冷一笑,并未有太多担忧。
“退!”一字吐出,整个空间蓦地一颤。
下一秒,那重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退去。
“什么!”三只鬼大惊失色。
只见一股极强的火红色气息从我身躯上喷涌而出,再看整个空间,一道莫名的强大力量贴紧地面,澎湃无比。
“考验?”
“只不过是强者用来测试弱者的东西罢了,对我来说,这东西不过是一个摆设。”
“我已身死两次,魂碎百里,这种东西,实在上不得台面。”
我一甩衣袖,整个人蓦地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再出现时,我已经在三只鬼的身后了。
“告诉我,那女孩在哪?”
空气瞬间降至了冰点。
老鬼脸色骤变。
“大人,您不能这样,您……”
我不想听它墨迹,下一秒,一只赤色的鬼爪赫然抓住了它的脖子。
随着我的微微用力,老鬼顿时有些呼吸不得。
“我再问一遍,人,在哪?”
“大大大……大人,她在迷宫内。”
略微松手,老鬼便能喘过气了。
“带我去。”
说罢,随即转身朝后走去。
三鬼对视一眼,眼里的忌惮达到了顶峰。
大鬼捅了捅老鬼,老鬼无奈地摇头跟上了我。
“大人,您?”
我盯着眼前的雾气,冷言道:“怎么?想知道你们的测验怎么对我没用?”
老鬼点了点头,开口道:“大人,不是找人妄自菲薄,只是这力量实在强大,自我在此做了管人,我平生只见过两人强行通过测验。”
“哦?”听到这话,我顿时来了兴趣。
“两人?”
“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