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糖问:“什么梦?”
岭幽说:“我梦到自己拉着你来到我的床前,我说了很多的话。”
“你都说了什么?”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岭幽充满戒备心地看着她,问:“这是我做的一个梦,对吧?”
“既然是你自己做的梦,为什么要问我?”
“难道……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他揉摁着他太阳穴,似乎追悔莫及。
“放心,你也没说太多。不过我有些事情确实不太懂。你说韩惑的饭局上,我的表现让你惊喜,你还说我是缪什么的……你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岭幽继续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随即说有事便出门去了。
看着岭幽匆匆离开的样子,滕糖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
岭幽他离开之后,她钻进了他的房间,开始了“侦查”工作。她发现了很多碎片式的笔记,也许这就是搞艺术的人的“好习惯”吧?
他似乎随时随地都要记录下自己的灵感。但问题是,他写的东西没有人能看得懂。除此之外,他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在她看来,这里于他就是一个暂住场所,于她也是一样的。
为了方便研究,她将他的很多碎片化的笔记拍了下来,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研读了起来。
“主人,给你一个小惊喜,昨晚你的甜心值又增加了。目前数值是-9500。”麦栗苏的声音响起。
正在专注拼凑岭幽思想碎片的滕糖仿佛并没有听到麦栗苏说的话。
“主人,不要小看了你到目前为止获得的这500的甜心值。这都是你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的,我看好你哦。”
“麦栗苏,你做系统之前是HR?这么擅长画大饼?”
“主人,我是你萌萌又可爱的系统啊,怎么会是狡诈地想要榨取你所有价值的HR呢?你可真是误会我了。”
“误不误会无所谓了。总之我已经上了贼船了,你这个贼船船长就好好开船吧。”
“主人,我怎么又成贼船船长了?主人,你昨晚似乎有了很大的突破。”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不可能躲过你的眼睛。”
“知道了他的真名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滕糖不再与麦栗苏沟通,而是继续潜心研究岭幽的文字。她发现岭幽似乎是在记录一个故事。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助理导演么?他难道还想做编剧?而且,前些天她还明明看到他在导戏,后来他又说是张尹灵不让他拍下去了。那他出去是做什么了呢?去斡旋拍戏的事情?不过,他有戏拍对于滕糖来说应该是有利的,这样他就有钱支付合同里写着的给滕糖的酬劳了。
然而,其实她并不在乎什么酬劳。她在乎的是能不能攻略成功这个人。
下午,趁着岭幽不在家,她把自己的小房间好好布置了一下,从家居店买了一个舒服的折叠沙发,窗帘也换上了自己喜欢的颜色,还在厨房里配了些自己喜欢的陶瓷茶具,放上了自己挑选的粉色马克杯。
她皱着眉站在客厅的中央沉思了一会儿,实在是对这个过于简陋的空间忍无可忍。鉴于这里将会是她频繁与岭幽沟通的重要场所,她购置了两个胡桃木的靠背沙发椅和一张简洁的同色系茶几。
当天晚上她接到了容赞的电话,容赞通知她第二天要去出席一场慈善活动。
她答应了。电话那头的容赞说道:“你要密切注意那个岭幽,不要让他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打了一个呵欠,说:“大经纪人,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洞察力?”
“你是弱女子?我看你和这个岭幽可真是珠联璧合。你们真是一对好搭档。”
网络上关于岭幽和柳松锦的讨论还在继续,但突然又出现了一股力量,开始讨论岭幽和一名富家女之间的密切关系,大家开始质疑这是不是一场三角恋?而被提到的富家女就是张尹灵。
滕糖百无聊赖地刷手机的时候,岭幽回来了。
“大导演回来了。”滕糖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岭幽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回应了一声“嗯”。
“大导演,我想问问,关于我的培训你是怎么考虑的?”她突然问道。
他顿了一下,说:“我还在琢磨。”
“你已经琢磨好几天了。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训练?明天我可有一场慈善活动。容赞说,同公司的一个叫杜润宁的艺人也会去。这个杜润宁以前和柳松锦打交道很少,但为人非常高调,处处争强好胜。我还想让大导演你帮我做好筹谋,我好做好准备呢。”
“既然这个柳松锦同僚那么难搞,容赞为什么让她去?”他实现锐利地问。
“因为那个艺人不是容赞旗下的,他没权不让人家去。”
“但他有权不让你去。你不去就没有麻烦了。”
“因为他必须跟这个慈善活动合作的品牌搞好关系。”
“哦。”岭幽回了自己的房间。
滕糖紧跟着来到了他的门口,说:“时间不等人啊大导演。难不成在合同上添上培训我那一条不过是你的缓兵之计?你根本就没有真心想要帮我培训过?”
岭幽斜眸看了她一眼,说:“请关门,我要换衣服。”
她耸耸肩说:“那你换好了叫我。总之,我今天就是要得到你的真传哦,岭幽大师。”
她关上了门,静静地等待着。五分钟之后,门打开了,换上家居T恤和长裤的岭幽走了出来,说:“好,开始吧。”
滕糖的脸上是悉听尊便的表情,而岭幽则开始注意到客厅格局发生的变化。他看着那两张沙发椅和新茶几,说:“这都是你买的?”
“如果你愿意一起使用的话,那就请分担一半的费用,我到时候会把账单给你。”
“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我就自己用啊。”滕糖大大方方地坐在一张沙发椅上,伸了一个懒腰,随即又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说:“真舒服啊。”
他歪着头看她,说:“看来你是打算在这里长住了。”
“不管我要在这里住多久,我总要让我自己在这里的时光都是舒适的。”
“这就奇怪了。你不愿意委屈自己,但你又被人榨取了很多的利用价值。”他依然歪着头看她,显然是在认真地研究她。
因为你看到的是我,而曾经的那个是原主啊。滕糖的唇角勾起微笑,说道:“你这个状态我很满意,显然你已经开始认真研究我,要帮我培训了。”
岭幽很自然地坐到了一张沙发椅上,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说:“这椅子挺舒服的。至于你,”他直视着她,说:“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不需要剧本而且还很成功的导演,可惜我不是。所以对于你的培训,我们需要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