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海立马惶恐跪在萧煜珩脚下:“王爷说这话可是折煞奴才了,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
萧煜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上说着:“公公是父皇身边的人,本王有什么资格吩咐公公做事?”
话说的客气,却丝毫没有让人起来的意思。
李如海仰头看了眼萧煜珩,小心地问:“王爷有何事吩咐奴才?”
萧煜珩取出一封信来交给李如海:“边塞近来不太平,军中要事繁多,但宫中.出了这档子事,皇后恐怕消息泄漏,宫门禁止出入,但李公公不同,你是父皇的
人,这禁令怎么也压不到你头上,这是一封加急军报,还请公公帮我送出去。”
信封就摆在桌上,已经落了拓印,萧煜珩递给他,周身散发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李如海犹豫了,迟迟不敢伸手接。
他说这封信是军报,但里面的真正内容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
他要是接了,就等于应下了这份差事,可要是不接,让萧煜珩一直这么伸着手又是大不敬。
李如海不想得罪萧煜珩,也不想在事情还没确定之前开罪皇后跟太子,支支吾吾忙叩头赔罪:“王爷恕罪,陛
下.身边离不了人伺候,奴才便是想帮王爷,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夹在中间的滋味并不好受,李如海谁都不想得罪,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搬出皇帝来拒绝。
萧煜珩也料到了他会推辞,并不恼,踱步到窗前,轻声一叹,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李公公进宫多少年了?”
李如海愣了愣,仔细斟酌着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小心回答:“奴才自进宫开始就在陛下身边伺候,距今已经四十年了。”
“四十年……”萧煜珩负手而立,看表情似乎是在思考,半晌道:“本王
记得李公公是江淮人氏,之前偶然听人说起,说公公入宫前出身富贵,后家道中落为养活母亲妹妹才不得已净身入宫为奴。”
提起往事,李如海心中困顿,愈发不明白萧煜珩的意思。
萧煜珩转身,脸上笑意更深:“你本家姓李,江淮地方不大,曾经富贵过的李氏人家屈指可数,我记得你父是因轻信宵小被人陷害落罪,正巧前日本王府上来了个绣娘,也是江淮人氏,也姓李,本王想着跟李公公或许有些渊源。”
李如海进宫后不久就跟家里断了联系。
后来在宫中
混了个出人头地,也曾试过动用自身势力派人去寻找家人,但都一无所获。
如果萧煜珩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府上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妹妹。
他心中一喜,但随即意识到,萧煜珩这么说自然不可能是想成人之美促成他兄妹相认。
这看似唠家常的话里其实处处透着威胁的意思。
他能找到她妹妹,一个不顺心,自然也能让他兄妹天人永隔。
李如海很上道,当即叩谢:“王爷大恩,奴才没齿难忘。”
然后主动接下里那封信:“王爷放心,奴才一定不负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