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菱熄了床边的灯,闷声道:“王妃取笑我了,我怎么知道那个人是谁?”
云染躺好盖上被子,没心情再跟华菱扯闲篇。
明天就是太后忌辰了,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云染一夜无梦。
第日清晨天还不亮,玉槐就你来服侍她梳洗穿衣,她迷迷糊糊的收拾妥当,出门跟萧煜珩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穿着成套的冕服,白色的冕服更衬的他身长肩宽。
基因这件事,说来奇怪,他跟萧淮安明明都是皇帝亲生,萧淮安生的也不差,就是浑身上下透着猥琐气质。
萧煜珩
跟皇帝是不像的,多半是随了他母亲,男生女相却并不显得女气,反而成就了端方君子。
尤其那双狐狸眼,放在女人身上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但是生在他脸上看来就不是勾引,而是城府。
萧煜珩在云染看过来的时候也正巧看向她。
有句话说女要俏一身孝,他此前一直认为这句话是对在世之人的侮辱。
但云染今天穿着王妃正服改成的冕服,从头到脚一身白,只有唇上一点嫣红。
分明通身上下没有半点装饰,但就是唇上的那一点红像是在黑白的纸墨画上的点缀
的惊鸿一笔,惊艳人眼。
若是四下无人,他真想伸手去抹抹看,那唇上的红是不是胭脂色。
太后忌辰在宝月殿举行,萧淮安因为身体原因缺席了,皇帝皇后看着也因为太子的事憔悴不少。
忌辰规矩繁多且严苛,天不亮就开始了,经过中间种种流程,待到结束已经将近傍晚。
中午连午膳都没时间用,坚持到傍晚,云染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垂头丧气的看起来很没精神。
终于熬到了结束,周砚青又不愿意了,找到皇帝,问太子强迫林蕊是否确有其事。
皇帝先
是一惊,随后看向皇后。
皇后累了一天,本来脸色就难看,现在就更难看了:“这话你是听谁说的?污蔑太子是何罪你可知道?”
周砚青道:“昨天一夜之间,流言四起,微尘斗胆,敢问皇后娘娘,昨日可曾召林蕊入宫?”
皇后拧眉:“本宫有没有叫她入宫还需向你汇报?”
一开始这件事瞒着周砚青就是因为他是武将,手上有兵,一开始说好的让他给自己挑个夫人,都要赐婚了,现在被太子截胡了,这件事放在谁身上能愿意?
若是周砚青一时想不开或发动兵变
,或造反,于这种关键时刻,对皇帝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周砚青强忍怒火,抱拳跪下对皇帝道:“陛下,林蕊是您许配给臣的,如今她平白受辱,京城流言四起,她身为大家闺秀,若是一时想不开……臣心里也不能好过,望陛下明察,还她一个公道。”
皇帝压胸口让他起来:“这件事,中间有些误会,你先起来,朕一定会查明真相给你一个交代的。”
周砚青起身,一抬头正对上皇后淬了毒般的目光看着他。
皇后冷哼一声,反问周砚青:“你可知你这么做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