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就问她想不想知道自己的爹在哪儿。
预料之中的是水杏提到父亲应该是父女被迫分离这么长时间的悲痛和难过,她因该也是巴不得赶紧知道父亲消息的。
但是水杏的反应跟云染预想中的却完全不一样。
提到父亲,她满脸的厌恶跟仇恨:“你知道我爹在哪儿?”
她这样的反应,云染反而有些不敢接话。
这怎么父女之间不像是亲人更像是仇人呢?
她一边斟酌着措辞,一边小心的看着水杏脸上的表情:“事实上是你爹让我来找你的,他很着急想要跟你相认。”
水杏嘲讽的弯了弯嘴角:“他想跟我相认?”
她重新打量起云染来,眼神已不像开始时候的惊恐:“原来你是他请来的说客,你也不用告诉他我在哪儿,我不会跟他想认的,你只要告诉他,我没有他这个爹,他也当我死了吧。”
父女之间这样的深仇大恨可不多见,云染心里疑问堆积,十分不解:“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水杏低下头,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后却只是化作了长长的一声叹:“你把这话说给他听,他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说罢,
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云染给姜十七使个眼色让他拦住水杏。
水杏瞪圆了眼睛,警惕的后腿两步:“怎么?你们还想要把我抓回去不成?”
云染道:“你误会了,现在找你的不止我,还有其他人,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行绑了你去教给你爹,可你要是出了这道门,被其他人抓去了,下场就未必有这么好了。”
水杏恨的眼圈都红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我?我都已经躲的这么远了,为什么?”
听她这话说的,好像大有故事。
但是她现在
戒心这么强,若是此时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不会说。
没准儿这也是拿捏山上那位大当家的法子呢?
云染挥挥手让姜十七先出去。
然后倒了两杯茶,一杯给她,一杯自己捧着长吁短叹:“实不相瞒,我之所以会替你爹找你也是迫于无奈,你爹抓了我夫君,威胁只有找到你才会放了他。”
云染放松的姿态也让水杏稍稍放下了戒心。
而云染口说的难言之隐更让她共情:“这就是他的手段,任何人是要不听他的话,他就会威胁别人。”
“可他毕竟是你爹,你们父女
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话正好扎在水杏心上,让她不由的回想起之前的事来。
那些事是她这辈子都不愿想起的噩梦。
当中好些难以启齿的故事,她对谁都不曾提起过,甚至是她的母亲。
所以更加不可能会告诉云染。
“跟你没关系。”
强迫他更得不到答案,云染只好作罢:“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原本是想直接把你交给他的,可是……现在看你这样,那种害人的事我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水杏本想安慰几句,但是她也无能为力,总不能为了别人断送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