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霆派去的人在傅府查探了半月,却一直没有找到八尺琼玉。
国安饭店也没有动静。
傅云霆看守的严,除了少有固定的住客外,就是一只苍蝇都不能随便飞进去。
他们出国安饭店也有人盯着。
一切风平浪静。
好在那两个楼兰人跟叶云州合作的非常愉快,虽然暂时没有找到八尺琼玉,他们也没有为难阮惜时。
转眼就到了五月。
五月中旬的时候,明德女中发来了邀请函,邀请阮惜时去参加30周年校庆。
宫欣愉也接到了邀请函,特意给她打来电话:“听说以前毕业的学生这次都会回去,肯定很热闹!”
“全都会回去吗?”阮惜时不太喜欢热闹,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去参加,听到宫欣愉这话倒是心中微动。
明德女中作为云城最有名的女子学校,从这里走出的人才不计其数,有些是贵族千金,有些已经成为了政要人物的太太,还有人甚至成了知名的女富商。
若是能和这些人交好,对傅云霆的将来也是有益处的。
很多时候,身边女人的态度,决定了男人之间的关系。
“应当都会去吧,毕竟是30周年的校庆。”宫欣愉道,“惜时,你同我一起去吗?”
“好。”阮惜时答应道。
两人约好时间。
傅云霆得知后,说要跟她一起去,却被阮惜时拒绝了。
“你到了那里一站,就是黑面门神,那些夫人都不
敢上前来了。”阮惜时却道,“我和欣愉一起就好。”
傅云霆只得作罢。
到了那天,阮惜时特意换了身月白色的旗袍,早早就出门了。
她打扮的很清纯,头发柔顺的披在身后,侧旁用珍珠发卡别着,不失贵气却又温柔可人。
学校门口已经停了很多豪车。
往日安静的大门口,今日全是香车美人,华衣锦服。
阮惜时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喊她。
“惜时!”
宫欣愉快步走来:“你在这儿啊,我还担心看不到你呢。”
她还是风风火火的样子,不过当了老师后穿衣风格倒是成熟了不少,不再是以前的小洋装了,今日也穿上了旗袍,只是火红的面料,让她在一众人中也颇为突出。
“今天可真热闹!”宫欣愉感慨,“你看见没有,好多之前挂在墙上的优秀学生,今日都来了!”
她说着就看见前头一张熟悉的脸,用手肘捣了捣阮惜时:“你看前头,那是西北护军使的夫人,在她那一届学习成绩第一呢,而且还是副都统的女儿,可惜是个姨娘生的。但据说她跟她的丈夫学生时代就认识了,无论如何都坚持要娶她做正夫人,抗争了好一阵子,最后也不知是怎么说服家里人的,还真把她娶进门做正夫人了!”
要论时政,宫欣愉不懂。但说起这些八卦来,她是头头是道。
阮惜时好笑的抿了抿唇,目光看向那位护军使的夫
人。
她在照片墙上见过这位护军使夫人,应当跟她姆妈是一届的。
按照年纪,这位护军使夫人也有三四十岁了,但身材仍保养的极好,细腰盈盈一握,脸上也没有一点皱纹,可见没什么让她忧愁的事情。
在那个年代,还没有自由恋爱,她和她的丈夫能不顾家人反对,坚守学生时代的爱情,真是不简单。
阮惜时对这位护军使夫人很有好感。
周围有人也认出了这位护军使夫人,上前攀谈说话。
如今已经没有人在乎她曾经只是个姨娘的女儿,现在的身份地位才是要紧。
很快也有人上前来同阮惜时说话。
这里没多少人认识宫欣愉这个督军的女儿,但许多人认识阮惜时。
阮惜时上过报纸,她的光辉事迹,很多人都知道。
令人闻风丧胆,杀人如麻的傅大帅的夫人,竟然是个菩萨心肠的医者。
而且她看上去温柔娴静,是个好相与的。
不仅如此,她们还听说,这位傅夫人非常有手段,成婚几载,堂堂傅大帅竟然只有她一个夫人。
所以能和傅大帅的夫人交好,也就意味着和傅云霆交好。
只要不是丈夫在军政府里跟傅云霆敌对的,都上前来找阮惜时攀谈。
阮惜时也是应对得益。
宫欣愉一开始还有兴趣,陪着阮惜时看她们你来我往的说话,到后来就觉得无聊了。
好不容易挨到又两个夫人走了,宫欣愉立刻拉
着阮惜时朝着学校里头快步走去:“你可别再聊了,再聊下去,这门都进不了了!”
她抱怨道:“我们是来参加校庆的,又不是来攀关系的!”
阮惜时轻笑。
“知道你对这些人际交往没兴趣,不过她们来参加校庆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结识人脉。”阮惜时说。
“所以我才觉得无趣!”宫欣愉嘟嘴,“还不如等会喝酒跳舞呢。”
她说着就拉阮惜时往大厅里走。
两人路过花园,玫瑰花正开得艳丽,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两人看见一大片红玫瑰还有粉玫瑰,不由驻足。
“记得去年的时候,花也开的这么漂亮。”宫欣愉说,“现在站在这儿,感觉我们仿佛还在学校上课,但一转眼都毕业了。”
“是啊。”阮惜时也很怀念上学的时候。
虽然现在日子过的也不错,但上学的生活还是更单纯一些。
“可惜玉霜不在,否则就真的跟以前一样了。”宫欣愉道,“对了,你知道了吗,玉霜怀孕了!”
“知道,她和我说了。”阮惜时说。
“没想到她竟然是我们当中第一个有孩子的。”宫欣愉说,“我还以为会是你呢。”
“我不着急。”阮惜时道。
“对,不急着要孩子!”宫欣愉竟也点头赞同,她挽住阮惜时的胳膊,“我现在可就你一个玩得来的朋友,你要是怀孕了,就没人陪我逛街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不
然等我成婚了再一起怀宝宝。”
“哦?”阮惜时好奇,“你有喜欢的人了?”
宫欣愉摇头如风:“没有!”
她露出讨好的笑容,贴的阮惜时更近:“所以你暂时就别怀宝宝了,多花时间陪陪我吧!”
阮惜时失笑:“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
宫欣愉嘿嘿笑。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就到了大厅。
学校这次校庆安排在最大的宴会厅。
里面早已布置妥当,虽然学校的宴会厅不像是外头那样灯光璀璨,处处彰显富贵,但却满目文雅,字画诗词,别有一番趣味。
明德女中作为云城最好的女子高中,所收藏的字画都是名家大作,若不是校庆,平日里哪怕是明德女中的学生,也没有机会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大作。
所以不少喜欢字画的人都已经在一边细细观赏了。
阮惜时也挺感兴趣的,拉着宫欣愉看了一会,宫欣愉便直打哈欠了。
侍应生正好端来葡萄酒。
宫欣愉立刻就拿了一杯,喝了两口,才感觉神清气爽。
阮惜时一转头便见到她在喝酒:“你少喝点,别又醉了。”
“我哪儿这么容易醉啊!”宫欣愉道。
“上次在我家,你不就醉了?”阮惜时无情的戳穿了她。
“那是在你家我高兴,气氛所致!”宫欣愉不愿意承认自己酒量不行,“何况我不也平安到家了!”
她说到这事,倒是想起来之前丫鬟跟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