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没回答，但坚毅中带着怨愤的眼神是默认的。
从那次的面包事件以后，她的确消沉了一段时间，成绩下滑是真的，但是后来她自己挑灯刷题，赶了上去。
只是没有体现在分数和排名里而已。
姜瑶垂头继续做题，南舟拉了把椅子，余光看着门口，装模作样的坐在她旁边，把自己的一摞寒假作业摆到她面前：“给我做完。”
姜瑶什么都没说，把作业本拿过来压到自己的书
她早就知道这些作业是自己来做。
辅导是假，南舟特意跑来消遣姜瑶是真。
现在他单手撑着头，打量着认真写作业的姜瑶，突然笑道。
“姜瑶，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冬天的房间开了空调，姜瑶只穿了一件旧毛衣。
长身体的年纪，去年的毛衣现在穿起来微微有些紧身，姜瑶被南舟看得有些不自在，侧了侧身，避开他的视线。
哪知道南舟却靠了过来，还嗅了嗅：“你用什么洗发水，这么香？”
姜瑶躲开：“我不需要你辅导，你回去！”
南舟：“那可不行，你的成绩提不上来，老师可要找我的麻烦的。”
南舟看着姜瑶的侧影。
胸部早就发育，平日穿着宽松的校服还不觉得，现在一件毛衣，轮廓清晰。
南舟想到前几天唐程昊给他传来的小电影，还怂恿他赶紧约陈梦趁寒假出去“玩”儿。
青春期的男孩子，私下说话也龌龊，小电影看得南舟火气旺盛，但没往陈梦身上联想过。
倒是现在看到姜瑶，脑里闪过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让他激动不已。
那之后天天往姜瑶家跑，每天走的时候还会对关芸汇报当天的学习成果，关芸每天拿着接近满分的测验试卷，乐得合不拢嘴。
南舟在她面前表现得太优秀太得体了，让人没有一丝怀疑和戒备。
有天关芸公司有急事，给两个孩子切了一盘水果就匆匆出去了。
南舟看着仍旧专心做题的姜瑶，心痒难耐，靠近她问：“姜瑶，你是不是喜欢吕山？”
认真做题的姜瑶闻言抬头：“别胡说八道行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早恋！”
所有人都知道南舟喜欢的是陈梦，包括姜瑶。
所以她被南舟压在床上的时候，太震惊了。
南舟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虚虚的压在她身上，手放在她的腹部，隔着布料感受她的温热。
他给了姜瑶足够的恐惧时间，才悠悠警告。
“你以后再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就弄你。”
至于怎么弄，在这种环境下，瑟瑟发抖的姜瑶心知肚明。
她老实了许多，她的言听计从，好像没有底线。
当然，这是因为南舟的无耻手段没有底线的原因。
八年了，姜瑶这些年经历过的磨难，把那件事带给她的恐惧稀释了很多，她以为那只是男生的恶作剧和另类的警告。
但是现在，看到南舟熟悉的猩红的眼睛的时候，她觉得，南舟那一次，好像是真的想对她做些什么的。
她躲在被子，求南舟赶紧走。
“我帮你涂药……”南舟的声音好像在打颤。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穿着伪君子的外衣。
“不要！”姜瑶几乎是在嘶吼。
南舟喉咙滚了滚，终于道：“那我先出去，你把药涂了我就走，这是修复和止痛的，涂了就没那么痛。”
被窝里传来姜瑶闷闷的啜泣声。
她听到关门的声音以后，才慢慢的把头伸出来，房间里没有南舟，只有床边的一支写满外文的药膏。
她知道南舟就在门外，不会善罢甘休。
她只能颤抖着指尖把透明的药膏挤出来，咬着牙在皮肤上慢慢推平。
效果的确比她在医院开的药要好，她觉得疼痛减少了不少。
穿好衣服，她才靠近门边：“药擦好了，你回去。”
南舟的声音隔着门透了过来。
“好，明天带你去医院。”
然后是下楼的脚步声。
姜瑶靠在门上，睡意全消。
再一次被牵着鼻子走了。
南舟第二天神色如常的出现在姜瑶门外，这次他没有直接进去，而且敲了敲，得到回应才进去。
姜瑶穿戴整齐，二人神色如常，都没有提昨晚的事。
“走吧。”南舟叫她。
姜瑶跟在他身后，车开到一家看起来非常贵的私人医院那里，姜瑶没有反抗，任南舟带她去看了医生。
奇怪的是，男性医生让她卷起衣服看患处的时候，她没有半分独自面对南舟时的不自在。
医生给她开了药，又叮嘱了很多注意事项，南舟在一旁听得好像比她还认真，还问了医生一些相关的问题，姜瑶倒显得不像当事人。
南舟还问医生开止痛药，姜瑶不想浪费钱，拒绝：“用不上，没那么疼了。”
南舟：“是谁昨天半夜痛得鬼哭狼嚎的？”
姜瑶想到昨晚迷糊间居然看到来电备注就叫了南舟的名字，有些羞恼：“你那个药很管用，真的不用了。”
南舟拉着她：“这个药先用，治伤的，还有这个，是修复皮肤的，等过两天没这么痛了再擦。还有，就算不痛了，也别穿不透气的衣服……算了，带你去买几套。”
姜瑶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南舟开着车又喋喋不休：“记得医生怎么说的吗，别吃辛辣的，还有那些发物，也不可以吃，到时候会痒哦。”
姜瑶侧头看他。
这人的生活经验好像比较丰富。
南舟带着姜瑶去了睡衣店，姜瑶根本无心挑选，坐在一旁，南舟便自顾自的去选。
他拿了几套大码宽松的睡衣，看姜瑶好像在生闷气，心里生出想哄一哄她的冲动。
这种感觉让他兴奋。
他第一次觉得讨好一个人，居然让他愉悦。
他看她没注意，心里生出一股子邪念，拿起一套性感的薄纱睡衣夹在里面，一起抱着去结了账。
买了衣服，又带她去吃了午饭。
姜瑶闷闷不乐，坐在餐厅终于开口。
“南舟，你就是拿准我没有钱还不起，所以特意带我来这些地方消费。”
南舟一愣，道：“发什么癫，你的伤是我弄的，带你看病是我的责任，你还可以找我赔别的费用，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
“十万！”
“什么？”
“十万，销账！”姜瑶钻了个空子。
南舟倒吸一口气，被气笑了，他拿起筷子敲了一下姜瑶的头：“你倒是会算账！”
南舟手上用了力的。
姜瑶本能的缩了一下头：“痛！”
他们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这一幕全都落在了不远处陈梦的眼里。